陸進揚墜機失蹤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陸家。
秦蘭科室忙,一天假都請不了,每天紅著眼眶去上班。
陸振國從首都調派了特種部隊去配合搜救,陸耀吵著要一塊兒去,被陸振國罵了回來:“你去添什麼?!”
陸耀眼鼻通紅,抑著酸道:“爸,我在家反正也沒事兒,與其干坐著等消息,不如我也加搜救隊,多個人多份力量。”
陸振國心里也難,大兒子下落不明,小兒子還來添,無奈擺手:“你就給我安分地待在家等消息,好好陪著你大嫂,就是對你大哥最好的幫忙。”
說到溫寧,陸耀不吱聲了,他知道自己大哥有多在意溫寧,現在大哥不在,他的確應該代替大哥,好好照顧。
溫寧這幾天都沒睡過整覺,睡著一會兒又很快驚醒過來,就這麼斷斷續續地。
只要醒來睜開眼,便會想到陸進揚,想到他孤零零地不知道在哪兒,可能了很重的傷,酸就立刻充斥鼻腔,眼淚不控制地從眼眶滾落,浸大片枕巾。
之前書里陸進揚一直順順當當,遇到事也能化險為夷,但現在原書的劇已經完全改變,溫寧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哭也只能晚上地哭,白天在單位,在家,還得偽裝堅強,不然陸家人還得分出心思來安。
晚上到家,家里人緒都很低落,胃口也不好,飯桌上,張嬸端著碗,哽咽道:“進揚最喜歡吃我做的牛,可惜他這次出發去西省之前,都沒能吃上一口。”
聽到這話,秦蘭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放下筷子,捂著痛哭出聲。
陸進揚在家的時間很,十幾歲就進軍校念書,后來又進部隊,一直住在宿舍,從小到大他都很讓家里人省心,秦蘭也以他為榮,然后心安理得地忙自己工作,但現在回想起來,秦蘭只恨以前沒有把時間多分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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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兒子,沒有多照顧兒子,以后可能都沒有機會了……
陸振國給秦蘭遞了張紙,安地輕拍的肩膀。
陸耀雙眼通紅,一口飯都咽不下。
溫寧也沒什麼胃口,味同嚼蠟,陸家人已經很難過了,要再一哭,那家里就徹底崩潰了,所以只能下心底的酸,安道:“阿姨,進揚一定會沒事的。”
陸耀跟著點頭:“對,大哥不會有事!”
一頓飯下來,連陸振國這麼不浪費糧食的人,也剩飯了。
第二天。
晚飯的時候,陸振國帶回消息:“進揚找到了,現在在閩省的軍區醫院,只不過況不太好,了很重的傷,還在昏迷中,暫時沒辦法轉回首都的醫院。”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可心依然沉重。
人是沒事兒,但誰也不知道傷什麼樣,揪心。
溫寧當即道:“陸叔叔,我想去閩省照顧進揚,明天我去單位請假。”
陸振國沒說什麼,只是吃完飯把溫寧到書房。
秦蘭也跟著進去。
書房,陸振國從屜里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溫寧:
“小溫,你跟進揚的結婚報告批下來了,政審也通過了。”
溫寧接過檔案袋,拆開,正專心看著,便聽陸振國繼續道:
“進揚這次了很重的傷,醫院傳回來的消
息說,以后很有可能會癱瘓。”
啪嗒——
溫寧手里的東西沒拿穩,一下落在地。
進揚會癱瘓?
他那麼驕傲的人,如果癱瘓了……
溫寧鼻子一酸,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秦蘭比溫寧更早知道這個消息,拿紙替溫寧拭眼淚,跟著哽咽道:“小溫,進揚現在這個況,我們不想耽誤你,你和進揚的婚事,你可以重新考慮。”
什麼?
溫寧止住眼淚,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秦蘭。
萬萬沒想到,陸家人這個時候還想著讓重新選擇,放離開。
秦蘭做出這個決定也很艱難:“小溫,你現在可能無法理解,也許因為對我們的,對進揚的,選擇繼續跟進揚在一起,但你還年輕,往后還有很長的日子,我們不想耽誤你……”
前幾天結婚報告和政審通過的文件就送到了陸振國手里,今天收到兒子重傷的消息,陸振國便跟秦蘭在商量這事。
秦蘭在醫院看得多了,知道照顧一個癱瘓的病人需要付出什麼,也知道有一個癱瘓在床的丈夫,是什麼。
照顧一天兩天還行,一年兩年也能堅持,但五年十年二十年呢?
而且癱瘓在床,意味著不可能有夫妻生活,也不能一起干很多事,不能互相分擔,只能靠一方單方面的付出。
秦蘭每天在醫院,還是在外科,現的例子見得多了。
長期癱瘓在床的病人,久了格會變得敏脆弱且多疑,照顧的人一開始還能包容諒,但時間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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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從心,心俱疲,心里也會厭煩想逃離,但又迫于道德枷鎖,只能繼續。
這個時候但凡有第三者介,所有人的生活就會立刻被顛覆。
溫寧年輕漂亮還優秀,秦蘭怕承不了往后日復一日照顧病人的力,也怕耐不住寂寞,以后跟兒子鬧離婚,那對兒子來說絕對是毀滅的打擊。
當然,秦蘭兩口子也不是擅自作決定,而是他們足夠了解自己兒子,知道假如是陸進揚在這里,也會跟他們一樣,放溫寧離開,因為他的自尊絕不會愿意溫寧見到他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看著小兩口以后漸漸變怨,不如現在就放溫寧離開,給選擇的機會。
溫寧能明白秦蘭的想法,既又心疼:“陸叔叔,秦阿姨,你們對我和進揚之間的太不自信了,不管進揚以后變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他。而且我相信進揚,一張床困不住他,就算以后不能當飛行員,他也會在別的領域發發熱,并不會像你們擔心的那樣,接不了現實,一輩子就在床上自暴自棄。”
他依然會如同太般耀眼,芒萬丈。
聽到這番話,秦蘭面容,好像的確把自己兒子想得太脆弱了。不過還是理智地勸道:“小溫,你……你要想清楚,以后的日子還很長。”
陸振國也沉聲道:“小溫,我們知道你對進揚的心意,但以進揚的格,他應該也不愿意拖累你。”
溫寧堅定道:“陸叔叔,秦阿姨,你們的心意我明白,但我不會放棄進揚,我會跟他一起面對未來。”
溫寧這話不是說說,第二天,就帶著結婚報告去基地找張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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