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傅雲舟從藻宮離開之後便去了書房,接連頒下了兩道聖旨。
第一道是將寧侯府抄家。
第二道便是決大皇子傅雲澤。
原因很簡單,為皇後娘娘的沈清歡在出行竹音寺為母後皇太後祈福的路上遭到了刺殺,而幕後主使便是傅雲澤和寧侯一黨。
“沈清歡”遇刺傷時有不百姓都瞧見了,鮮染紅了上的宮裝,看起來目驚心。
瞧著那個傷,能不能保住命都說不準。
如此公然藐視天威,也難怪陛下震怒,是以滿朝文武也說不出什麽。
當然了,這些不過是傅雲舟設的一出兒局。
有人遇刺傷不假,但那人並非沈清歡,而是華姬。
其實他本可以將沈清歡被傅雲澤擄走的事公之於眾,隻是這樣一來恐有損的清譽,是以他便沒有那樣做,正好華姬自作聰明的湊了上來,他便將計就計以此向傅雲澤發難,一舉鏟除寧侯等人。
至於這麽做對華姬是否公平,卻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
隻要能保護清歡,犧牲什麽人他並不在乎。
輕輕按了下額角,傅雲舟微微斂眸。
殿外天已經黯淡,他還端坐在書案後麵沒有彈,送沈清歡回藻宮之後他便一直在書房中忙碌,連晚膳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同一起用。
藻宮的人來請過他一次,他沒有去,因為不知該如何麵對,擔心自己一見到就吃味,屆時若態度不好嚇到就不好了。
拿過一旁的折子,他強迫自己投到政事中去……
*
月上中天,淩七站在殿門口掃了一眼還在筆疾書的傅雲舟,眉頭微微皺起。
都這個時辰了,陛下怎地還不去皇後娘娘宮中安寢?
正想著,便見侍書快步走了過來。
飛快的往殿瞄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低聲音問他,“陛下今日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
“娘娘還等著陛下呢,不想陛下竟這般忙碌。”
“也未必吧。”淩七心說我瞧見的主子就不知發過幾次呆了,哪裏像他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麽淡定。
難道是同皇後娘娘鬧別扭了?
想到這種可能,淩七心頭猛地一跳。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素日有娘娘在,還有人能管得了陛下,可如今連他們倆都鬧別扭了,那陛下還不得折騰死他們這些當屬下的。
他們倆在殿外嘀嘀咕咕的,聲音雖然小,但傅雲舟的心思本就沒在奏折上,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想到這麽晚了沈清歡還沒睡在等著他,又是心暖又是心疼,最終還是丟了折了,起朝外麵走去。
一見他出來,侍書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奴婢參見陛下,皇後娘娘關心陛下,讓奴婢過來瞧瞧。”
傅雲舟沒吭聲,徑自朝藻宮的方向走去。
淩七和侍書趕跟上,兩人心裏懸著的石頭都不約而同的落了下來。
及至寢殿門口,侍書朝裏麵的墨畫招了招手,示意出來之後便悄然關上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