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舟猛地皺眉，心被人揪起一般。

    那道聲音沒有消失，還在繼續，“若你消失了，我與清兒自會甜甜的在一起，再也不會因為要應付我們兩個人而到為難了。

    你不是自詡的比我偉大嗎？那你怎麽不放手全我們？”

    “你閉！”

    傅雲舟暴怒的聲音響起，令後沈清歡的腳步猛地頓住。

    站在原地，好半晌才試探著喚他，“傅雲舟？”

    忽然聽到沈清歡的聲音，他僵住，並沒有轉過來看。

    見狀，沈清歡深吸了口氣，抬腳朝他走了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到他的指尖很涼，不似以往的溫熱。

    “傅……”

    才一開口，不防傅雲舟忽然回抱住了，大力的像是要將整個人都嵌進他的裏。

    這裏是佛門清淨之地，他如此到底不好，是以沈清歡想說他們離開，但他並不給開口的機會，擁著的手臂似是在發抖。

    沈清歡不知他忽然之間是怎麽了，恐自己哪句話說不對刺激到他也不敢再隨便開口，乖乖的任他抱著。

    直到後來被傅雲舟一路拉著回了馬車上，才遲疑的問，“不去見惠岸大師了嗎？”

    傅雲舟沒回答，垂首將額頭靠在了的肩膀上。

    輕輕握住他的手，聲問，“怎麽了？”

    “……歡兒。”

    “嗯？”

    “我其實很自私的。”他並不想和分開，並不想將拱手讓人。

    即使那個人是另一個自己。

    但之前自己了心魔後衝之下對做的事曆曆在目，他怎麽可能放心將給別人！

    沈清歡不知他為何有此一言，但還是盈盈笑道，“你自私一點我才安心啊。”

    傅雲舟一怔。

    不待他追問，便繼續道，“若你做什麽事都不考慮自己，那我豈不是要心疼死了？”

    聞言，傅雲舟呼吸一滯。

    這般甜言語，沈清歡向來很說，而今隻是簡單一句便聽得他心髒狂跳。

    若非子不濟、又是在馬車上，他都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麽來表達自己心的激了。

    他環住不盈一握的腰肢，將臉更深的埋進了的肩窩，“歡兒是在哄我？”

    “嗯。”溫應著，“你有被哄到了嗎？”

    “……有。”

    “這樣就被哄到了呀，太子殿下也太好哄了一些。”沈清歡輕笑。

    “嗯。”

    傅雲舟想，非是他好哄，而是麵對他就生不出不悅的緒，隨便對他笑一笑、說句什麽他都覺得十分幸福。

    側臉在肩側蹭了蹭，他咕噥了句什麽，沈清歡沒有聽清。

    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又問，“你方才是怎麽了？是已經見過惠岸大師了嗎？”

    否則的話，他們明明說好要去見對方的，怎麽還沒見到人他就拉著自己離開了？

    傅雲舟似是輕歎了口氣，隨即才“嗯”了一聲。

    “那他說了什麽？可有辦法消除心魔嗎？”沈清歡急切的問他。

    “有。”

    “是什麽？！”

    “你。”

    聽到這個答案，沈清歡也懵了。

    ？！

    若當真是，那在他們大婚之後心魔便給消失了才對，怎麽反而還多了起來呢？

    “惠岸大師還說了什麽？”

    傅雲舟微微搖頭，“他說天機不可泄，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明白。”

    “那你方才……”

    “他說我自私，說我若是真的你，便該放手讓你同他在一起。”傅雲舟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甚至沒有指明話中的“他”是何人，但沈清歡卻很容易就明白他指的是心魔，於是便知道他方才的異樣是因何而起。

    原來……

    是因為這樣，他方才會說自己自私。

    沈清歡回抱住他，語氣真摯，“不是那樣的。”

    何況就算他的表現是自私，也那樣自私的他。

    “歡兒，我不會放手的！”

    “好。”

    除了生老病死，沒有什麽能夠將他們分開。

    *

    北冰皇帝派人加急將那半株寒潭雪蓮送往晉安城，結果在途中意外遭到了劫殺。

    對方的目的明顯是想搶奪雪蓮。

    幸而傅雲舟早有防備，一早命了人前去接應，這才沒有讓對方得逞。

    不過——

    對方顯然惹怒了他。

    而傅雲舟發怒後最直接的現就是，他派出了一批死士千裏奔襲南梁國，下旨遇到南梁皇室之人格殺勿論。

    此舉有兩個目的：一來是為了報他們搶奪雪蓮之仇，二來也是為了震懾南梁皇室中人。

    他想，總有那麽一兩個膽子小怕死的願意主提及利用蠱給歡兒治病。

    巧的是，沒幾日後西秦便停止了對北冰的攻打，反而大批集結兵力對準了南梁，大有鐵蹄踏平南梁國之意。

    南梁朝中人心惶惶，外患又難以平定，可想而知南梁帝有多焦灼。

    這般況下，他便愈發後悔之前聽取了旁人的意見命人去搶奪北冰送往東曜的雪蓮。

    他原本想著，既然那株雪蓮那麽重要，那他便可以利用雪蓮來要挾東曜的小太子助退西秦之兵，不想不蝕把米，反而被東曜和西秦一起絕境，這下好了，縱是他有心修好怕是人家也未必肯應允。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南梁帝分別送了兩位公主前往西秦和東曜。

    西秦帝倒是大大方方的就把人給收了，但是兵嘛，人家就不退，仗著自己兵強馬壯是賴走了幾座城池才算罷休。

    而東曜這邊呢，傅雲舟看著人家滴滴的公主，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可會製蠱？”

    容玥無辜的眨了眨眼，緩緩搖頭。

    見狀，傅雲舟墨眸微瞇，想也未想便果斷道，“殺了。”

    容玥整個人都懵了。

    以為自己最差的境也不過就是被丟在東宮的角落裏發黴，可怎麽也沒想到這東曜的太子殿下居然一上來就要弄死自己。

    眼瞧著那侍衛已經上來要將自己拖下去了，趕忙掙紮道，“等、等一下！我說著玩兒的！

    我會製蠱！我會製蠱！而且蠱還相當了得呢！”

    說著，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從裏麵倒出了一隻通全紅的小蟲子，“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