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墨畫怔怔的。

    “對呀，就是貴人。”牛大壯忙不迭的點頭。

    正說著，忽然聽到房門“吱嘎”一聲響起，墨畫下意識轉頭看去，一雙本就圓溜溜的眼睛頓時瞪的有如銅鈴一般。

    一門之外，站著一名錦華服的男子。

    眉眼彎彎，笑意溫。

    可看著那張令不子怦然心的臉，墨畫隻覺得從心底升起了寒氣。

    愣愣的僵在原地，卻被邊的牛大壯用力拉著跪倒在地，後者還低聲音叮囑道，“哎呦，我的好妹子，快點跪下磕頭啊！”

    傅雲翳勾看著僵跪在地上的兄妹二人，抬腳走進房中，眼底並沒有什麽真切的笑意。

    他啟，語氣輕，“起吧。”

    “謝貴人、謝貴人。”牛大壯激涕零。

    倒是墨畫，不吭聲也不起來，就那樣僵住，覺周的都凝固在了一起。

    四皇子殿下！

    他怎麽會在這兒？！

    墨畫認得他，因為之前在圍場時見過他和家小姐在一起敘話。

    還知道，他是和大皇子殿下傅雲澤是一夥兒的，專門給太子殿下和家小姐找麻煩。

    想到這些，墨畫心裏止不住“突突”地跳，都快蹦到嗓子眼兒那了。

    心裏有許多疑問。

    四皇子怎麽會忽然了大哥口中的“貴人”？他想做什麽？

    “快起來啊妹子，貴人讓咱們起了。”說著，牛大壯拉著的胳膊起，像剛剛拽著跪下那樣。

    墨畫震驚過度，像個木偶似的任人擺布。

    傅雲翳淡淡的看著，意味深長道，“看樣子你知道我是誰了，那我就不多浪費口舌，直接說明來意好了。”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向牛大壯，後者一臉茫然的回看著他，顯然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傅雲翳斂眸，涼聲道，“你先出去。”

    聞言，牛大壯這才反應過來，趕點頭哈腰的應承，“是、是、是，小的這就出去，絕不耽誤貴人您的事。”

    臨出門之前，他還不忘扯了扯墨畫的袖管，小聲提醒說，“一定要聽貴人的話，千萬不能惹人家生氣啊。”

    話落，他才幾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關上，墨畫心裏的恐懼也瞬間被放大，眼睛都紅了。

    傅雲翳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你別害怕，本殿利用你兄長引你來此，其實隻是想見你一麵，同你做一筆易。”

    “……奴婢、奴婢隻是一名小小婢，不值得殿下如此高看。”

    “你過謙了。”傅雲翳慢慢悠悠的倒了杯茶，“沈清歡對沈家的人都不鹹不淡的，可出嫁之時卻記著要帶你和另外一個丫鬟走，可見你們在心中有多重要，足以說明你很得信任，我沒說錯吧？”

    “我、我……不是、不是的……”

    “別否認了，本殿既然來找你，自然事先已經查清楚了一切。

    那個‘侍書’是家生子，已無親人在世，否則本殿也不會將目落到你上。”那丫頭做事似是比要穩妥一些，人也更聰明點。

    不過如今沒得選了。

    沈無憂莫名其妙失蹤了，不知被何人帶走，想利用控製沈清歡進而要挾傅雲舟本不可能，他隻能找別的路子。

    指腹輕輕著杯沿，看著嫋嫋熱氣漸漸蒸騰向上，傅雲翳緩緩說道，“傅雲舟遇刺傷是假的，對不對？”

    墨畫連忙搖頭，“不是！”

    “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欺騙本殿的話，你兄長一家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語畢，他拍了兩下手，便見牛大壯被人押著走了進來，後還跟著一名婦人和孩子，同樣被人押著。

    牛大壯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茫然的看看墨畫和傅雲翳，“貴人，這是怎麽了？可是俺妹子不懂事兒，說了什麽惹您不快啦？”

    “確實如此。”

    “哎呀！小花呀，我不是告訴你要乖乖聽話的嘛！”牛大壯埋怨的瞪了墨畫兩眼，咬牙切齒道，“還不趕向貴人賠禮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

    “多謝貴人寬宏大量，您有何吩咐，小的和俺妹子一定為您辦妥。”

    “說起來，我還真想管你借樣東西。”

    一聽這話，牛大壯心裏覺得奇怪。

    他一個窮苦莊稼人，有什麽能借給這位貴公子的，瞧瞧他錦袍玉帶，是這裝扮怕是就要趕上他們莊稼人一年的口糧了。

    心下雖滿是疑雲，但他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想著萬萬不能得罪了貴人才是。

    結果他話音方才落下，就見傅雲翳朝押著他的人微微點了下頭，後之人迅速出手，按住他整隻手掌便剁下了他左手的小拇指，頓時流如注，疼得他一聲慘嚎，聲音淒厲的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啊！”

    “哇——嗚——”

    他媳婦的尖聲和孩子的哭鬧聲也隨著響起。

    墨畫站在旁邊都嚇傻了，似是被人施了定法一樣，雙手抖著捂住了，圓溜溜的杏眼中是被淚水擋住的恐懼。

    比起他們或驚恐或痛苦，傅雲翳卻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依舊笑的溫，甚至不忘向牛大壯道歉，“多謝你了，如此一來，你妹妹再回答我的問題時，應該就會慎重的多。”

    他轉而看向墨畫，狀似隨意的問道，“我再問你一次，傅雲舟遇刺傷究竟是真是假？

    你可千萬要想好了再回答，因為你撒一次謊，我就會剁掉你兄長一手指。

    手指頭要是不夠用的話，還有腳趾頭。

    再不夠用的話，還有你嫂嫂和你侄兒的。”

    頓了頓，傅雲翳微微瞇眼，笑容更甚，“實在不行，還有你的。”

    視線落到熱氣漸散的茶盞上，他忽然又把話拉了回來，完的詮釋了什麽先兵後禮，“我其實並不願弄到這般難堪的境地，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你哥哥一家一汗，相反，我還會給他們一大筆錢，確保他們食無憂。

    說吧，傅雲舟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

    墨畫一張小臉嚇得煞白，子抖如篩糠，看著自家兄長痛苦的蜷在地上不斷的嚎，嫂嫂和侄兒在角落裏嚇得瑟瑟發抖，猛地閉上了眼睛。

    開口的聲音，的厲害，“……是、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