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沈清歡震驚。

    “沈府的二小姐和表小姐歿了。”

    聞言，沈清歡一時愣住，竟沒有再繼續追問。

    是真的沒有想到。

    好好的，沈千和蘇子衿怎麽會忽然歿了呢？

    “怎麽回事？”秀眉微蹙，眸中盈滿了疑，可見是真的對此到意外，“們怎麽會忽然死了？而且還是一起死的？”

    “奴婢聽說，是二人因為進東宮一事發生了口角。

    當時們都站在橋上，推搡拉扯間便雙雙墜了湖中，如今雖是春日，但到底天氣還有些清寒，們在冷水中這麽一泡，等到被救上來送回房間，大夫去給們診治的時候就已經進氣多出氣了。

    聽說大夫正把脈呢，們便先後去了。”

    沈清歡心裏本就疑，這會兒聽宮說完，更覺得奇怪了。

    沈千子況如何且先不論，單單說蘇子衿，自己出閣當日還臥榻不起呢，今日怎麽就忽然出去了呢？

    不出去，居然還和沈千發生了推搡！

    這事兒本就奇怪，再結合傅雲翳方才說的聖旨一事，沈清歡莫名就想到了江夢。

    難道——

    蘇子衿和沈千也是如此？

    收回心神，見花影和蝶影戰戰兢兢的站在不遠，想了想，竟揮了揮手讓們連同方才那名小宮一起退下了。

    想來定是傅雲舟下了死命令，否則的話，之前不會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即使如此，們是斷然不會輕易鬆口的。

    不過有一點想不通。

    景佑帝前腳頒下聖旨，後腳聖旨中提到的兩個人就死了，同江夢的況一模一樣，傅雲舟就不怕他生疑嗎？

    這層窗戶紙雖然沒有捅破，但也明顯是在囂，他究竟是刻意為之還是另有打算？

    溫的指腹一下下的輕點著鼻尖，沈清歡若有所思的在房中踱著步。

    方才傅雲翳說的話有一句很值得注意，他說，如今晉安城中人人都稱讚自己賢良淑德、心地寬厚，既為傅雲舟納了側妃又幫到了自己的娘家，手腕很高，也就是說，旁人都以為是自己向景佑帝進言為傅雲舟納妾的。

    可無緣無故的，他們怎麽會那麽以為！

    空來風，必定有因。

    但這世間大部分的流言蜚語都是不好的，因為不好，所以才會傳的沸沸揚揚。

    不是有句俗話“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嘛，是以覺得，有關的事多半是有人刻意散播的。

    能夠為的名聲著想的人無外乎就那麽幾個，但能讓別人誤以為向景佑帝進言的人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傅雲舟。

    想，要納蘇子衿和沈千進東宮，指不定是傅雲舟自己主向景佑帝提起的。

    一來，這樣可以降低景佑帝的戒心。

    二來，也能趁機除掉蘇子衿和沈千，並且在們死之後依舊讓沈家對自己恩戴德。

    三來，同江夢那次的事件一樣，能夠起到震懾旁人的作用。

    而傅雲舟如此行事帶來的風險，幾乎沒有。

    景佑帝本不會懷疑他。

    道理很簡單，這世上的人大多喜歡以己度人，在景佑帝眼中，這些皇子公主的婚事本不是擇一個良人親度過餘生，而是帶有目的的為自己謀求利益，如傅雲澤和傅雲翳他們在選擇自己皇子妃的時候一定是千挑萬選，想娶一個門第高些的子為自己的賢助，再借助對方娘家的勢力奪嫡。

    不止正妃的位置，側妃和妾室也是如此。

    但傅雲舟這樣做，無疑是想斷了自己再納別的子的可能，這在景佑帝看來就是斷了拉攏大臣的機會，他絕不認為傅雲舟會為了一個小小子這樣做。

    說白了，就是景佑帝認為江夢、蘇子衿和沈千的死對傅雲舟有害無利，是以他反而會認為，這是有人在刻意害他。

    沈清歡估著，傅雲舟的下一步就是要讓人在城中繼續散布流言，說他自己是什麽天煞孤星，嫁了他都沒好之類的，同樣的，這種像是自毀的行為景佑帝絕對想不到。

    相反，他會將懷疑的目落到傅雲澤和傅雲翳的上。

    這一招，禍水東引。

    正想著，就見傅雲舟從外麵走了進來。

    墨的披風輕揚，映著他漆黑的一雙眸子，眉宇冷肅，可及至近前，卻又忽然笑的溫。

    “歡兒自己在殿中做什麽呢？”他解下披風，隨手丟到了矮榻上。

    “在猜故事。”

    “猜故事？”傅雲舟挑眉。

    “嗯。”沈清歡一臉認真的點頭，指了指一旁小幾上的食盒，“方才傅雲翳來過，他說是奉陛下之命來給你送補藥的。”

    話落，果然見傅雲舟臉一變。

    沈清歡靜靜的看著他，繼續道，“他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所以我在自己猜測完整的。”

    傅雲舟是多聰明的人，一聽這麽說當時就明白了方才是話裏有話，是以再次開口時語氣不有些小心翼翼的，“歡兒，你別誤會……我不是真的要納妾所以才瞞著你的，我隻是不願那些事來煩擾你……”

    “你現在這般表現，是怕我會生氣？”

    “嗯。”

    “也就是說，你其實是怕我得知此事後會誤會的，對吧？”循循善。

    這次傅雲舟沒有立刻回答，神有些猶豫。

    沈清歡也沒追問，徑自道，“若我沒有自己猜到事的全部、若我偏偏就是誤會了，而你剛巧又不在，花影和蝶影們得了你的吩咐不敢在我麵前多言。

    種種況雜在一起，我說不定就會誤會你了，你可有想到這種可能嗎？”

    “歡兒……我……”

    “我知道你瞞著我是為了我好，可是傅雲舟，你應該相信我的。

    我明白什麽是最重要的，不會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事勞心費神，害你擔憂，是以日後再有何事，你不要再掖著藏著了，可好？”溫溫的同他商量著，並未因為他之前的瞞而不悅，令傅雲舟滿心。

    他上前一步握住的手，十分聽話，“這次是為夫有欠考慮，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