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氣,他強行下翻涌的怒氣。
藍玉不是梁陌,薄司寒比誰都清楚這點,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
傷害了藍玉,沈微瀾就算不殺了他,也會跟他徹底決裂。
他不能冒這個險。
因為這張照片,薄司寒的緒始終不高,就連去赴姜酒的約,也一直黑著臉。
姜酒看見他這副表,邊吃東西,邊忍不住冷笑,“你倒是還擺上臉了,行啊,渣男,不想來可以不來,沒人拿刀著你吧!”
薄司寒在對面坐下,掃了眼桌上的菜,皺眉問,“找我什麼事?總不會是閑著無聊,約我出來罵我吧?”
“我是很閑,但沒這麼無聊,想罵你,不一定要見面罵,私底下罵也一樣。”
“到底什麼事?”
“……”
姜酒繼續吃著桌上的食,半晌沒吭聲。
薄司寒有點不耐煩,“姜酒,我沒心陪你耗著,不說我走了。”
“約你吃飯,你也來了,那就吃完再說。”
薄司寒一臉無語,“我跟你吃什麼飯。”
“又不是沒吃過,大男人,矯個屁啊!”
“……”
薄司寒盯著看了幾秒,再遲鈍,也瞧出了不對勁。
本會約他吃飯就是最大的不對勁,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姜酒被他看得有點惱火,“不吃飯一直盯著我看什麼看!我是有夫之婦,別癩蛤蟆想吃天鵝,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懂啊你!”
神經病。
薄司寒簡直懶得理,起就要走。
姜酒倏地站了起來,“我沒讓你走呢,你不許走!”
薄司寒眉目清冷,“姜酒,你有脾氣沖唐硯耍去,除了他,沒人會慣著你。”
“能沖他發火,我也不會找你,他現在……”姜酒抿了抿瓣,“不是也不想慣著我了麼。”
姜酒慢慢坐了下來,面前的食也沒心吃了,失神的看著某一。
薄司寒愣了愣,也坐了下下來,長疊著靠在椅背上,“看樣子,你找我是為了聊唐硯,怎麼,是他哪個老人找你麻煩了?”
姜酒語氣淡漠,“他的那些老人誰敢找我麻煩?不怕挨揍嗎?”
“……”
也是。
姜酒的手對付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薄司寒敲了敲桌面,“說吧,找我到底想問什麼?”
姜酒慢慢抬起眼皮,“我想問你,唐硯是不是曾經跟一個人,在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了?”
薄司寒,“……”
紙果然包不住火,看樣子唐硯沒能搞定。
題目對于薄司寒來說,已經是嚴重超綱了,不管他知不知道答案,都不該由他來回答姜酒。
他淡淡掀道,“這種事,你應該問唐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外人不適合手。”
“現在說不適合手了,你跟他一起在會所喝酒找人的時候,怎麼不說不合適?”
“姜酒,喝酒找人的是唐硯,跟我無關,你們的事更是與我無關,你有什麼疑問去找你老公,我無可奉告。”
“跟我講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他的事,你別想撇清!我只問你,那個人是誰?”姜酒眼底一片通紅,委屈又憋屈的問,“薄司寒,你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
薄司寒怔住,垂眸,默默從袋里出手機,給唐硯發了個定位,然后笑了下,“姜酒,我最近忙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時間關心你老公的事,我真不知道。”
姜酒深吸口氣,“好啊,你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告訴沈微瀾,你跟唐硯去皇羽喝酒找公主的事。”
薄司寒頓時心生惱怒,“怎麼,你還想污蔑到我頭上來?”
“那你說不說?”
“我不知道。”這種事,薄司寒怎麼都不能說,“你最好不要跟沈微瀾胡說八道,不然,別怪我不留面!”
姜酒抱著手臂,“不留面是吧,行啊,我不胡說,那我就告訴沈微瀾,在蘇宛之前,其實你對我有過意思,還打算追我,這總不算是胡說了吧?”
薄司寒冷眼睨,“兒園小班的事,你也要拿出來說?”
“兒園小班怎麼了,要不是我把你牙撞掉了,你不還死乞白賴地要跟我做好朋友麼。”
“……”
曾經試圖跟姜酒當朋友,是薄司寒人生當中最大的恥辱。
姜酒一拍桌子,“你到底說不說!”
“說不說都沒什麼意義,唐硯心里又沒那個人,他對你如何,你心里再清楚不過,他瞞你的理由,相信不說你也明白,既然如此,你何必多此一問。”
“我有知權。”姜酒的緒有些失控,眼神憤怒,卻又著傷,“薄司寒,認識多年,我只不過不想當一個被人蒙在鼓里的傻子,你就不能全嗎?”
薄司寒嘆口氣,有些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于是抬起眼皮笑道,“我大概是無法全你了,你有任何疑問可以問唐硯,為他的朋友,我做不出越俎代庖的事。”
姜酒頓住,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口,果然瞧見了行匆匆的唐硯,冷笑道,“你們還真是一丘之貉,從小到大都沒變過。”
“你知道就好。”
薄司寒站起來,抬手拍了拍著氣的唐硯,“別犯傻,的拳頭可不是鬧著玩的,該還手就還手,現在在氣頭上,你就算傷也得不到的心。”
唐硯,“……”
薄司寒轉離去,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讓他意外的是,姜酒沒有手,不僅沒手,還坐在那邊一個勁的掉眼淚,唐硯坐在一旁給眼淚。
姜酒掉眼淚?
呵,這世道還真是變了。
薄司寒扯起角,他的擔心顯得有點多余了,此一時彼一時,都結婚這麼久了,姜酒怎麼可能還會對唐硯手。
人結了婚,終究是會變的……
都會變嗎?
也不盡然,不會變的那個,最無的那個,被他遇到了。
格沖,崇尚武力的姜酒,現在反而會是掉眼淚示弱的人。
而同樣是急子,溫靜從容的沈總,卻沒有毫改變,用最擅長的冷暴力,將他的心凌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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