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正好江野從后過來,“走嗎?”
“走。”
溫阮清沒再跟魏佳藝廢話,等進了電梯間,江野才問道:“你和十號床的家屬,之前認識啊?”
“嗯。”
“抱歉,剛過來不小心聽到的,聽到你說曾經真心拿當過朋友。”
“嗯,都是……以前上學時候的事了……”
其實細細想來,也有十來年了。
那會兒雖然已經被接回溫家了,但因為小時候的經歷,不是特別容易相信人,也不太愿意朋友。
所以被接回蘇城,開始上學起,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自己一個人孤僻慣了,難免有討厭的人跑來跟前挑事兒。
有一次在育課上來例假,上廁所的功夫,被幾個學生惡作劇關在洗手間了。
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出也出不去,只能在隔間里面等下課。
下了課,可以拜托來上洗手間的同學幫幫。
那天本來都打算等大半節課了,可等了沒幾分鐘,就聽到有生小心翼翼的喊名字,被放出來才發現是同班的魏佳藝。
當時有點激,但也抱著懷疑的態度,道了謝之后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那天的魏佳藝,眼神很是清澈單純,
“我剛剛聽班里幾個生說,不知道你整天板著臉在神氣什麼,說要把你關在廁所給你個教訓。”
當時班里有幾個不學無的,是看不順眼來著。
但晚上放學,家里都會安排人來接,所以在放學路上那些人沒有欺負的機會,只能改白天了。
也問魏佳藝了,為什麼要來幫。
魏佳藝說:“喜歡你啊。”
當時的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
又問魏佳藝為什麼會喜歡,喜歡怎麼都開學半學期了,都沒見跟說過一句話。
一方面是懷疑這人這話的真實,一方面也是自己不自信。
魏佳藝怎麼說的來著?
“你來班里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你,想跟你做朋友,但你太高冷了,跟你說話怕被拒絕,剛才還好聽到那幾個人說關了你,我就趕找來了,們也太壞了。”
外公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當時看魏佳藝的眼睛實在單純無害,所以也是將信將疑。
但從那天開始,魏佳藝就一直圍在邊。
剛開始上學總能在校門口偶遇,在學校一下課就來找。
老是撒纏著,中午食堂要一起吃飯,上洗手間也要一起。
久而久之心的防線便節節后退。
后來有一天,之前將關在廁所的那幾個人又來欺負,往整個后背涂了紅墨水。
大冬天的,又冷又丟人,魏佳藝把自己的服下來給穿的。
那天魏佳藝還因為這事兒凍冒了,請了兩天假沒來上課。
再回學校,又是元氣滿滿的,依舊很是黏,還給帶了家里烤的餅干。
就是那次,徹底將魏佳藝當了朋友。
那是人生,第一次到朋友。
不過這段友誼也就維持了三年,初中畢業那次考試,考了省第一,家里高興,在溫宅慶祝,請了魏佳藝來。
那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魏佳藝中途借口上洗手間,沒一會兒便哭哭啼啼的說要走。
從那天開始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好像有點兒微妙了。
是想要解決問題的,約了魏佳藝出去喝茶,結果在茶店拐角看到了魏佳藝和媽。
魏母一邊幫自己兒整理著領口,一邊說:
“既然這棵樹不行,咱們就換一棵,蘇城又不是只有溫家一家豪門,我的兒這麼漂亮,以后選擇多的是,咱不用非得吊死在溫家這一棵樹上,啊?”
魏佳藝臉上表并不像往日那般甜單純,隔著一段距離,看得清清楚楚。
那臉上,是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險和不耐。
說話語氣也不是平時跟在一起那般。
“可是我為了接溫家,實在付出太多了,要不是為了和溫家那幾位公子搞好關系,誰愿意天和溫阮清那個無趣的人在一起玩。”
魏母:“早就跟你說過了,溫阮清不過是個被接回來的外孫,能幫到你什麼?”
“要是真對你好,早早的天天帶你去溫家玩了,說不準這會兒你都能和溫家那幾位公子稱得上青梅竹馬了。”
“至于都這麼久了才帶你去,瞧著本就是個在溫家說不上話的,待會兒早點兒打發了回家,媽給你做你喜歡的松鼠鱖魚。”
魏佳藝滿臉都是不甘心,“可是完全放棄的話,我這近三年的時間不就白費了,溫云璟不行,還有溫時序和溫嶼啊。”
“而且當初難道不是你讓我和溫阮清搞好關系的嘛,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搭上了,現在放棄,多可惜。”
魏母:“傻孩子,我是親眼看到溫老爺子接,才知道是溫家的,那時候還以為老爺子真寶貝呢,誰知道溫阮清是個悶葫蘆,還不會來事兒。”
魏佳藝:“哎呀好了,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心里有數,先看看況再說吧。”
這段對話,記得一清二楚。
三年朝夕相的好閨,竟是帶著目的接近的嗎?
十幾歲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深的陳腐?
三年的朝夕相,只是為了能從的三位哥哥里面挑一個嫁了?
當時的,并不理解。
實在不愿意相信,說來年紀也小,本藏不住事兒。
魏母走之后,當即就上前問了。
面對的質問,魏佳藝不僅沒有被破的尷尬和難堪,反倒是理直氣壯的對說,
“既然你已經聽見了,那就這樣吧,我沒什麼好說的。”
“以后見面也別佳藝佳藝的我了,你我之間不是能親無間到對方小名的關系。”
說完轉就走了。
冷漠到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想不通,回家的時候委屈到滿臉都是淚。
大哥才告訴,就在請魏佳藝參加聚會的那天。
魏佳藝借著上廁所的由頭,跑去溫云璟房間,跟溫云璟告白。
不僅以失敗告終,還被溫云璟冷言警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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