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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苑,程夫人帶著面紗,愣愣地著窗外出神,聽丫環稟報說三小姐和二爺來了,才勉強坐起了子。
花芊芊進門時,便瞧見了倚在榻邊的程夫人。
的臉被面紗遮著,約還是能瞧見右臉上那猙獰的燒傷。
看著幾乎沒了氣神兒的程夫人,花芊芊的眼裡閃過一憐惜。
因為記得,程夫人在冬獵節後不久便在家中用一條白綾懸梁自盡了。
程夫人死後不久,就有許多流言蜚語就傳了出來。
有人說程夫人善妒,不準程侯爺納妾,所以程侯爺的貴妾郭姨娘生下一后又妒又恨,命下人放火,想將那孩子燒死。
結果惡有惡報,孩子沒有大礙,自己卻被燒毀了半張臉。
而侯爺知道事真相後對心灰意冷,不想再見。
程夫人容貌已毀,又失去了夫君的心,這才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花芊芊卻並不相信這樣的流言。
看著程夫人這張憔悴的臉,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還很天真,以為花舒月真的對很好。
在一次文府舉辦的百花宴上,花舒月拉著去吃點心,怕夠不到,把一整盤點心端到面前。
可沒想到,正要去拿點心時,花舒月的手就松開了。
盤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差點劃傷一旁的文府小姐。
眾夫人被聲音驚到,都跑過來問發生了什麼。
花舒月哭著向眾人說是沒拿穩盤子,讓大家不要責怪傻傻站在一旁的自己。
當時,還不覺得花舒月這話有什麼不妥,也被嚇壞了,並沒有跟大家解釋什麼。
可諸位夫人瞧的眼神都不太好看,母親也跑過來責備為了點吃的手腳,後悔帶出門。
只有程夫人走過來仔仔細細將查看了一番,還關心地問有沒有傷。
程夫人看著小孩子的時候,眼睛裡都是溫的。
不相信這樣的子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殺手。
程甄發現花芊芊有些愣神,輕輕拉了一下,對道:“六娘,這就是我娘!”
程夫人看見花芊芊,臉上也掛起和的笑容,輕輕整理了一下頭髮,朝著幾人招了招手。
程甄連忙走到了程夫人邊,詢問道:“娘,你今天臉上還疼嗎?有沒有吃藥?”
程夫人溫地了程甄的腦袋,點頭道:“甄兒不用擔心,娘好多了!”
說罷,又朝花芊芊看了過來。
“你就是六娘吧?真的是跟小時候一樣漂亮!還記得我麼?”
聽程甄說今日找了個大夫來給醫治,沒想到竟是這個姑娘。
雖有些驚訝,但畢竟對自己的傷沒報多幻想,對花芊芊沒有表現出任何抵。
花芊芊沒想到,程夫人居然一眼就認出了,頷首道:“記得,小時候是您幫我解了圍。”
“什麼解圍不解圍的,你才多大呀,我真怕你被嚇著!甄兒那麼大的時候可比你頑皮多了!”
回憶起往事,程夫人似乎有了些神,心也好了一點。
花芊芊正要走過去看看程夫人臉上的傷,正瞧見桌子上擺著的隻用了幾口的早飯,不由蹙起了眉頭。
走過去拿起了白粥邊的一碟兒醃菜,問道:“夫人每天都吃這個麼?”
程甄和程夫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哪裡不妥,便道:
“我母親最近都沒什麼胃口,所以郭姨娘給母親醃了些家鄉的小菜給我娘開胃。”
忽地想到了什麼,睜大眼睛問:“是不是這醃菜裡加了什麼東西,
所以我娘臉上的傷才遲遲不好?”“不,這醃菜很正常。”花芊芊將醃菜放回桌子上。
程甄剛松了口氣,卻聽花芊芊又道:“但夫人現在不宜吃這些東西。”
花芊芊也不知道這個郭姨娘是有意還是無心,見多了大宅院裡的醃臢事兒,所以對什麼事都會保持懷疑的態度。
“等會兒我給你們寫個食譜,要多讓伯母吃蛋、豆子此類的食,辛辣、鹹膩的東西就不要吃了,不利於康復。”
站在門口的程彧見花芊芊說的頭頭是道,沒想到居然還懂得醫理,看著的眼神不自覺更明亮了幾分。
他正想人去拿紙筆讓花芊芊寫食譜,程甄突然走過來道:
“二哥,我和娘還有六娘一起說說話,人家聊天你就別在這兒聽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程彧白了程甄一眼, 他娘和花六娘確實是人,而且是人兒,可他這妹子哪裡像個人!
“你們聊你們的,我就在一旁坐著。”
程甄見程彧不走,有些急了,六娘是來給娘瞧病的,且不想讓人知道會醫,二哥留在這兒,六娘怎麼給娘瞧病!
瞪了程彧一眼,也不多和他廢話,連推帶拉的將人拽出了院子。
“三妹,你這是幹嘛,我還想多陪娘待一會兒呢!”
“你還是陪怡紅院的如芝姑娘去吧,要不就去找花四郎喝酒去,你們可好些日子沒見了,前幾日你不是還說想他了麼!”
程甄一邊說,一邊將程彧拉出了院子,花芊芊瞧兩個人走遠,也松了口氣。
給程夫人準備治傷的東西,可耽擱不了太久。
兩人走後,花芊芊便吩咐房間裡的丫頭整理屋子,並讓秋桃將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
秋桃將熬好的麻沸湯端了過來,花芊芊便對程夫人道:“夫人,我們開始吧,你不用怕,用不了多久,你的臉又會變得像以前一樣的!”
程夫人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想,最壞也壞不過現在這個樣子!
於是,接過麻沸湯喝了下去,沒過多久,麻沸湯的藥效起來作用,程夫人躺在床上睡著了。
花芊芊便解下了程夫人的面紗,開始幫清理傷口。
可正當清理到一半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聽見這陣腳步聲,花芊芊蹙了眉頭。
程甄說娘的院子很有人來,可偏逢給程夫人瞧病的時候來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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