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已被一指頭摁扁。

若木把葉子揣進袖子里，站起：“本座走了。”

話音未落，忽聽叩門聲響起，輕輕的兩下，一聽便知那敲門之人的知禮和小心。

隨即一個清雅的嗓音道：“劍翹，歇下了麼？”

是姬殷。

若木立刻又坐了回去，結結實實地盤踞在榻上，一副要呆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冷嫣哭笑不得，用音道：“我開門了。”

若木冷哼了一聲，不不愿地去形。

冷嫣應道：“師尊，弟子在。”

一邊說一邊起打開門。

姬殷并不，只是站在門外廊廡下，斜照的月華落在他青衫上，像是青松覆了層霜。

冷嫣看得出他眉宇間有掩蓋不住的疲憊之。

一向親善的三師叔重傷、師兄崔羽鱗暴斃，以姬殷的為人一定會擔心和哀慟，冷嫣心里明白，卻無能為力。

“師尊有何吩咐？”道。

姬殷道：“我是來同你說一聲，明日去西華苑挑靈，一早便要出發。”

冷嫣點點頭：“好。”

姬殷代完了事卻不離開，冷嫣道：“師尊還有什麼吩咐？”

姬殷似乎有些赧然，淡淡地笑了笑：“抱歉，你拜我為師多日，我也未曾教你什麼。”

冷嫣道：“沒事，師尊養傷要。”

姬殷道：“在這里還住得慣麼？”

冷嫣點點頭：“這里很好。”

姬殷道：“東軒有一些醫書和道法書，若是你有興趣可以翻翻……”

冷嫣道：“師尊，弟子不認識字。”

姬殷一怔，臉上閃過尷尬之：“抱歉……是為師沒有考慮周全。”

冷嫣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弟子可以學。”

姬殷點點頭：“我讓素問教你，你這麼聰敏，一定很快就能學會了。”

他頓了頓，解釋道：“素問是我道僮。”

冷嫣道：“多謝師尊。”

姬殷溫和地笑了笑：“我是你師父，你需要什麼便同我說，不必見外。”

兩人說了幾句，一時無話，姬殷抬頭天空，只見明月被烏云遮蔽了一半，庭中起風了。

他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冷嫣道：“師尊也請保重。”

目送姬殷走出院子，這才折回屋里。

一進屋便看見若木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冷嫣道：“怎麼了？”

若木乜了一眼，酸溜溜道：“聊什麼聊得那麼開心，杵在外面不進來，院子里的樹都沒你呆得住。”

冷嫣哭笑不得：“他來告訴我明日去西華苑挑靈的事。”

若木冷哼了一聲：“多大點事，傳個音不行，非要大半夜地地跑過來。”

若米在他袖子里甕聲甕氣道：“可是神尊你老人家也天天往冷姑娘房里跑呀……”

若木把小銀人從袖子里提留出來，小銀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驚恐地捂住，“噗”地變回葉子，任由祂晃葉柄，堅決裝死。

若木只能忿忿地把葉片塞回袖中，站起：“本座走了。”

冷嫣道：“慢走。”

說著便往浴桶里施咒注熱水。

若木走到門邊：“明日本座不來了。”

冷嫣頭也沒回，只是“嗯”了一聲。

若木無計可施，只好拂袖而去。

……

翌日一早，冷嫣隨姬殷前往西華苑。

凡人蘇劍翹從未學過劍，姬殷便將自己的坐騎玉麒麟借給，自己劍。

到得西華苑門外，恰好遇見帶著兩個新弟子的沈留夷，騎著靈鶴落到地上。

姬殷忙向打招呼：“沈師妹，你怎麼來了？”

沈留夷了聲“小師兄”，解釋道：“師尊昨夜心疾犯了，今日不能前來，便讓我帶新師弟和新師妹來挑坐騎。”

沈留夷瞥了乘著玉麒麟的冷嫣一眼，微微蹙了蹙眉：“小師兄你傷勢還未愈，怎麼劍前來？”

姬殷溫和地笑了笑：“你知我不喜歡坐車，還是劍方便。”

他向蘇劍翹出手：“你扶著我的手下來。”

冷嫣在他胳膊上輕輕借了一下力，翻下了麒麟背，向沈留夷一禮：“拜見沈師叔。”

沈留夷淡淡道了聲“免禮”，又轉向姬殷：“怎麼是小師兄親自前來？真真呢？”

姬殷笑道：“真真哪有耐心帶著劍翹慢慢挑。”

沈留夷道：“早知道小師兄親自來，倒不如讓蘇師侄跟著我們，省得你帶著傷跑一趟。”

姬殷道：“總是為劍翹的事麻煩你，怎麼好意思。”

他頓了頓道：“悶在院子里久了，來山間走走，傷反而好得快。”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不一會兒便把牽著玉麒麟的冷嫣落在了后面。

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一陣“丁零當啷”的清脆鈴聲，姬殷的太不自覺地突突跳起來，抬頭一，果見一只雪白的碧眼老虎拉著一輛窮奢極侈的紫玉車從天而降。

沈留夷皺著眉，傳音給姬殷：“他怎麼也來了……”

姬殷搖搖頭，用眼神告誡沈留夷別多說話，雖然姬若耶修為幾乎全失，但他邊的侍從個個是高手，說不定能聽到他們的音，何況在背后議論人本就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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