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就今晚回去。再說，就算要在你家住，也總得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不能每天都穿你的睡吧？”

    “說得倒也是。那我來接你，送你去三叔那兒？”

    “別，兩頭跑又不順路，我自己和同事坐地鐵回去。”

    俞惜不讓驍明川來回的跑，他也就沒有再堅持。

    下班後，俞惜先去取了手機，而後坐了地鐵回別墅。

    柳媽一見俞惜，驚喜不已。

    “俞小姐，你怎麽回來了？”

    “我回來拿點東西。”探頭打量了眼屋子，“三叔……還沒有回來麽？”

    離開醫院時，特意問過，說是他今天要出院的。

    “先生說是要晚些回來。不過，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高興得不得了。”

    “……哦。”俞惜頷首。

    也沒有說什麽，洗完澡，吃過晚飯，上樓隨意收拾了些東西，提到樓下。

    夜，越漸越深。

    等在廳裏，來來回回走著，好幾次探頭往外看，可是，都沒有聽到車的聲響。

    他剛出院，就忙到這麽晚，真的得住麽？

    籲口氣，抱了個抱枕，進真皮沙發。

    “俞小姐，時間不早了，大家都睡了，要不你也休息去吧？”

    傭人過來勸。

    11點多，連傭人都困倦了。

    俞惜搖頭，“我再等等吧，你先去睡。”

    “可是，先生還沒有回來……”

    “沒關係，你睡吧，有我呢。”

    傭人強忍著沒打嗬欠，頷首，道：“那我先去休息了，俞小姐晚安。”

    傭人睡去，偌大的別墅就剩下俞惜一個人。

    燈太亮，將整座別墅襯得越發空的。以前驍鋒擎很回這兒，整座屋子都是的地盤，簡直和天堂一樣，但那時的從未有過如此空的覺。

    理不清自己到底怎麽了。

    起，著牆壁，一個一個燈掣關上，最後隻餘下一盞昏黃的壁燈。仿佛這樣，就沒有了剛剛那種空的覺。

    關了電視，安靜的在沙發裏，等著。

    今晚，他還會回來麽？突然不確定了……

    蘇小姐一直在照顧他，也許……今晚，他直接去了蘇小姐那兒？

    俞惜蜷在沙發上胡的想著，翻了個，將抱枕更的抱在懷裏。

    口，微堵。

    ……

    另一邊。

    驍鋒擎喝得有些多，找了個理由，提前出了包廂。

    踉蹌著出來，蘇蒙蒙立刻迎上來，將他扶住，心疼的嗔：“你傷還沒好呢，怎麽就喝了這麽多？”

    他瞇著醉眼，看，良久才看清楚。

    胡扯著脖子上的領帶，沙啞著音，問：“你怎麽來了？”

    “我知道你晚上有應酬，就是怕你喝多，所以打電話問了任特助你的行蹤。果不其然，你就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必，我自己可以！”

    驍鋒擎推開，拒絕的好意。

    他扶著牆壁，略微狼狽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明明就醉了，可是，為什麽心卻還是清醒的？

    而且……

    清醒得異常。

    會酸……

    會疼……

    還會，想一個人……

    特別，特別的想……

    可是，有多想，就有多痛……

    蘇蒙蒙難的看著那微醉的背影，什麽時候見過他這副樣子？

    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無懈可擊、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卻為了那麽個小丫頭，如此挫敗，如此頹然，如此……

    脆弱。

    心有怨尤，嫉妒。

    深吸口氣，踩著高跟鞋，小跑著跟上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

    俞惜蜷在沙發上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口，傳來靜。

    “鋒擎，你小心點兒……來，我拿鞋子。”

    蘇蒙蒙的聲音。溫，多。

    俞惜一下子就醒了。

    要起的作，僵住。

    心，沉了沉。

    更的抱住抱枕，將自己進更深的昏暗裏。

    今晚……

    似乎回來得並不是時候……

    驍鋒擎換上鞋子，蘇蒙蒙下高跟鞋，踩在地上。

    “先把外套了，我扶你上樓。”

    蘇蒙蒙替驍鋒擎下上的西服。

    他渾噩不清的目盯著。忽然一手，稍用力，就將帶進了懷裏。

    離得很近。

    近到，他和的呼吸纏。

    蘇蒙蒙心下狂喜，又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自己癡癡相的男人，“鋒擎……”

    “今晚，我不許你走！”

    他醉眼迷離，得近乎邪肆。

    蘇蒙蒙幾乎要醉在他眼裏。雙手的攀住他的脖子，“好，我今晚就不走……”

    這可是等了多年的一刻……

    沙發角落裏，俞惜咬住抱枕一角。

    “這才乖……”

    他沙啞的低歎，大掌捧起蘇蒙蒙的臉，目裏湧出一沉痛來，“你告訴我，你一直很乖……其實，你本沒和他......是不是？你在氣我，一定是故意氣我……”

    “……”一句話，讓蘇蒙蒙猛地一，猶如一桶涼水當頭澆下。

    剛剛，有多激，此刻，心就有多涼、多痛、多不甘。

    他居然……

    居然把自己當做了俞惜！！

    “鋒擎，你醉了！”

    撥開他的手。

    “我是醉了，可我醉了還在發了瘋的嫉妒！”驍鋒擎將一把在牆上，深目裏騰出憤怒和嫉妒的火花來，能將人燒灰燼的火花，“你不知道我有多你，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如果早知道你會這麽輕易和別人在一起，我早就該要了你！我是瘋了傻了才會那麽小心翼翼，生怕傷了你，弄疼你！瘋了傻了才會一直等你！”

    蘇蒙蒙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這些該是多麽聽的話？

    可是，這些話有多聽，此刻，就有多鋒利。一刀一刀，都像剮在心上。

    哭著推他，“你清醒一點！”

    像是宣泄口沉已久的痛苦，驍鋒擎忍無可忍，低頭。

    ……

    這個男人，就是罌粟……

    明知道前方是跌得碎的懸崖，明知道痛不生，可是，偏偏忍不住沉淪、癡迷……

    不舍得推開，哼出一聲，蘇蒙蒙迎合他的作。

    ……

    俞惜整個人更的蜷在沙發上。

    抱枕一角，被咬得。

    耳邊，是……

    閉著眼，睫抖得厲害。口的酸脹，讓隻覺得鼻尖、連帶著眼眶都酸起來。

    想掉淚。

    後悔了……

    今晚，不該回來，不該在這兒……

    正在胡思想的這會兒，兩個影雙雙跌落進沙發。

    一驚，子瑟了下。

    接著，便是蘇蒙蒙的驚呼聲，“誰？誰在這兒？”

    被打斷，男人和人就此分開。

    俞惜很希自己此刻可以。就讓他們看不見自己，也讓自己……看不到他們……

    可是……

    沒有這樣的能力。

    抱著抱枕，狼狽的從沙發上坐直，閃爍的雙目落向兩人，劃過一暗沉，而後，移開。手，繃，“我……我沒有要打擾你們。”

    “俞惜？”

    蘇蒙蒙眉心擰了‘川’字。

    “怎麽是你？”驍鋒擎一震，所有的作，都僵在那。

    不敢相信的，死死盯著俞惜，酒意清醒了一大半。

    該死！

    他居然……

    居然把蒙蒙當了！

    差一點……隻差一點就釀大錯！

    暗咒一聲，他懊惱的鬆開蘇蒙蒙，翻坐在沙發上。

    狼狽，一時間無所遁形。

    是他瘋了

    很久……

    空氣裏，隻有讓人窒息的尷尬和窒悶。俞惜抱著抱枕，不知所措。

    “抱歉。”最終，驍鋒擎先開口。

    嗓音，暗啞。夾雜著各種複雜的愫。

    蘇蒙蒙心一痛。

    知道，這話是和自己說的。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回來的。你們繼續，我上樓就好……”俞惜以為那話是和自己說的。說著，起，低著頭就要上去。

    “你坐好！”

    驍鋒擎暴躁的厲喝一句。

    在靜謐的空間裏，那一聲，震得人心都在打。

    什麽‘你們繼續’？真是好一個‘繼續’！

    俞惜眼眶一紅，也不知道是被他吼了才如此，還是……有什麽其他原因。

    “我送你出門。”

    驍鋒擎沒敢看，隻和蘇蒙蒙說話，與剛剛暴躁的態度相比，此刻，溫和許多。

    俞惜眼眶越發，委屈的咬著下。

    蘇蒙蒙深吸口氣，將緒平靜下來。淩的頭發，挽到耳後，起，“好。”

    ……

    昏暗的燈下，俞惜呆呆的看著那一雙影走到門口。

    是自己打擾了他們，今晚，真就不該回來的……

    以後……

    為免再出現這種事，是不是，真的應該不再住這兒了？

    放下枕頭，忍住心酸。看了眼角落裏的行李，走過去，用力握住拉桿。

    原本隻是想在驍明川那兒再多住幾天，可是現在……是不是要改變主意了？

    ……

    驍鋒擎送走了蘇蒙蒙，深吸口氣，平順好緒，才轉。

    一回頭，就見俞惜拉著行李站在自己麵前。

    眉心，狠狠一跳。

    “怎麽？這段時間和明川還沒有培養夠，打算永遠搬去和他住？”

    昏暗的燈下，他神冰冷，語含嘲諷。

    “和明川沒關係。隻是……”俞惜輕籲口氣，盡量不去理會心頭莫名的沉重，“我覺得我住在這裏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