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令在三天之后會徹底發，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我和你直說吧，太上殿比任何一個世家都強。

如果讓我和太上在一個封閉環境里，只來出來一個，那麼肯定是祂，而不是我。”

蘇甜挪了挪的，右手向著夏極的頭發去，卻被一只手臂揮開了。

兩人在黑暗里默然了一下。

蘇甜道：“隨我走吧，今后用風南北的份活著，你妹妹也可以一起走，在四重天里修煉，而你為提供火種，靜待時機。”

夏極頓了頓，忽然問：“吳家老祖在與我戰斗時，曾經在一片區域不停地閃現，但卻又無法離開，期間他取出了一本本子，還有一把黑的刀，那些是什麼？”

蘇甜哼一聲：“你剛剛兇我了。”

夏極無語道：“老祖，您都多大人了...”

“十八。還有，你我老祖了，我更加不想和你說話了。”

“您那長生種的智慧何在？”

“智慧有兩種，一是關于力量的智慧，二是關于的智慧，長生種與短生種的區別在與前者，而不在于后者，你以為長生種就是冷冰冰、沒有任何的存在麼？”

夏極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任何存在都不是，除非是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天道。”蘇甜想了想說，“相同的生命層次，是談說的前提。

神明與神明孕育子嗣，也很正常，而在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存在也可能存在伴。

人之所以把強大的神想象沒有的形象，大抵是因為神從未對凡人，亦或從未在凡人面前展過。

太上無是最大的謊言，你試想天地大道只在最初才維持著混沌之相，之后分而生萬，人還是萬之一，卻想著讓自己去生那混沌之相，這就好比你自己否定了自己活著。

調和乃是世間法則，也許需要男雙雙達到至高，然后才能化為不再區分的天道的層次。

所以，我需要一個道，你也需要。

別想去做一個太監，太監不是一，而是殘，是殘缺的。”

夏極發現自己又被繞進去了，“蘇甜，你和我說說吳家老祖吧。”

蘇甜也不再耍小脾氣了，想了想，開口道：

“先說吳家老祖的閃現吧。

個中原理比較復雜，你可以理解為，祂擁有一個時刻隨著祂的小世界，而祂可以把這個小世界短暫地粘合在主世界里，從而進行不停地進出。

但因為這種粘合并不穩定，他需要不停進出，以維持粘合力。而一旦粘合，想要再分開，則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他只能在你周圍一定區域里進行閃爍。

之所以說吳家老祖的力量在后期會越來越強，就是因為祂對小世界的控制會越來越厲害。

到最后，祂即是世界，

你知道這會有多強嗎？

我記得有一冊書里曾經描寫過一段話：

祂左眼即為烈日，右眼即為明月；須發則是繁星；軀為四極，聳立三山五岳；為江河，浩不息；牙齒、骨骼了礦藏；皮汗了草木；汗水了雨。祂褪去了軀殼，真靈在諸天里游，看著這屬于祂的世界。”

夏極點點頭，這故事他聽過，不就是盤古麼？

蘇甜道：“上古末期，我只見過一次吳家老祖，但我猜測祂就是這一類的修煉方向。祂有一個小世界，是絕地，時刻飄在主空間之外，這是祂的本。”

“修煉方向？大道三千...條條都可超然麼？”

“誰說大道有三千的？凡人練武可曾超過氣？這修煉越往后越窄...大道不是三千，是只有一條。漫天諸神過這一條道...王敗寇，和凡人一樣。”

“是什麼道？”

蘇甜笑了笑：“不可道，我若是道了，你就會錯失那一剎那的機會，到時候會恨我千萬年。”

理了理，繼續說：“你說的本子，是生死薄。祂只要注視著你，同時將你的名字寫到本子上，你就會死。”

夏極愣了愣：“祂難道是上古時候的閻王？”

蘇甜搖搖頭：“閻王不過是個鎮殿人，拿的生死薄不過是祂吹了一縷生死薄的氣息做的。酆都大帝，亦只是職位，三千年一更替。地下十殿十八層，山間浮空六大宮。”

夏極忍不住又問：“祂不會是后土吧？”

“不是，后土開辟地，而祂就是當是那一絕地的本，祂不曾留名，因為人類未曾能知并記載到祂的存在。”

蘇甜侃侃而談，然后繼續道，“至于那把黑刀，來頭也不小，若非這是初劫，這把刀還沒能發揮威力，你本別想拿到。”

“什麼刀？”

“隸屬定界神兵，本不是一般神兵可比，祂拿的那把黑刀，名為地刀。”

夏極沉默了下。

蘇甜溫道：“別氣餒，你如果從這一次浩劫活下來，你也是這樣的存在。而等到下一個大劫，你就會明白我此時的想法。

怎麼樣？有決斷了嗎？你若是還想在這里與太上殿懟，那我一定會抓著你走。”

“我想想...”

“我等你。”

...

...

次日。

夏極讓夏清玄測算了一下。

結果是極致的純黑，比之前面對吳家老祖還要黑了許多。

夏清玄兩次被刷新紀錄...簡直陷了無語狀態，而涉及這種層次的占卜讓直接噴吐出了一大口，一頭青竟然直接白了一半。

夏啟冷冷看著神武王，質問道：“還不夠嗎？你到底想要什麼？天地運轉有著法則，時間有著因果，強弱分明，你這一次又要面對什麼存在？”

夏極道：“我早說了，世家和全世界大勢力都形了聯盟，而這次可能來了世家更高層面的勢力。”

夏啟長嘆一口氣，“如果你們一定要鋒，我和清玄今晚就走。”

夏清玄早被收了夏極的五神令，看了一眼“主人”，夏極閉目良久，輕聲道：“走吧。”

夏清玄道：“我還是留在這...”

話還沒說完，夏極道：“走。”

...

...

“小蘇，總之就是這樣，會有很強很強很強的敵人出現，按理說，我們不是對手。”

“我不走。”

夏小蘇直接回答了三個字，然后又很肯定地道，“我不會走。”

“哥，你如果現在退卻了，你憑什麼覺得今后我們還能再站到祂面前呢？我們現在弱小嗎？”

皇走到天之下，“趨吉避兇，人之常。

若真按著人之常，我們也當是順應生死的凡人。

然而，兄長，你我不正是要逆著著常，去到更高的地方嗎？

這些人，很可能都是從上古活下來的存在，兄長你難道覺得自己茍一定可以茍贏祂們嗎？”

夏極問：“若我抓你走呢？”

夏小蘇出微笑，輕聲道：“我還記得那位一個人出城，迎戰鬼方大軍的兄長。那時候我只能在城墻上看著，現在我可以在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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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夏極也笑了笑。

是啊，無知者無畏。

無畏著才能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天高地厚，才能登天，踏地。

...

...

“夏極，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我不走。”

夏極輕松地說出這六個字。

蘇甜道：“你瘋了嗎？”

“瘋了。”

“行吧，隨你。”

“太上殿，是什麼樣的？”

“刺客...”

“什麼樣的刺客？”

“我不能說太多，但你會從正面看到他，你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是恐怖的開始。”

蘇甜轉過，走了兩步，“希你能活著。”

“嗯。”

夏極應了聲。

風吹。

夜冰寒。

門扉微開，而蘇甜卻已不在。

...

...

蘇甜說太上殿三天后會手，這說法應該還是很準的。

第一天晚上。

夏啟已經帶著夏清玄離開了，就算他們不走，夏極也會他們走，因為在接下來的戰局里，他們不會有一存在的機會。

夏清玄則是心驚膽戰，因為夏極一死，也會死，但終究還是被拉走了，臨走前，悄悄把昊天鏡借給了夏極，而神兵在主人授權的況下，是可以使用的。

軍隊什麼的，在這種層次的較量里，也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

所以，夏小蘇誰都沒說。

兄妹兩人靜靜坐在華清湖邊，看著湖面上的水蚊子在月里跳來跳去。

夏小蘇撿起一顆石子往遠丟了出去。

噗咚。

水中明月被擊碎了，倒映著燈籠回廊的湖面也皺了起來。

夏極忽然問：“你怎麼那麼肯定，吳家老祖是元神出竅了？如果他不是出竅，你去了那地方很可能遇到危險。”

“我就是知道。”

夏小蘇又抓了個石子丟遠了。

夏極忽地自嘲地笑笑：“我發現我還沒有你霸氣。”

夏小蘇道：“我總覺，我曾經這麼試過。”

夏極深深看了一眼自家妹妹，他沒問，但他心底已經有了預。

“我們去火劫之地吧，我想把那里定戰場。”

“是，在皇宮鋒會摧毀整個皇城。”

夏小蘇輕輕嘆了口氣。

夏極察覺了的異常，問：“怎麼了？”

“沒什麼，今天白天得到信息...整個北地，所有封地諸侯，全部舉旗，說要投降三皇子，各軍隊都整裝待發，準備攻打皇宮。”夏小蘇想了想道，“還有，我們又了邪魔了。”

夏極奇道：“怎麼回事？”

夏小蘇道：“牝司晨，無君無父，天下方有大劫，一切皆是報應。

若要滅這大劫，首先要滅這劫因，老天爺平息了憤怒，才會消除這劫。

一切的不幸，皆是此二人導致。剿滅邪魔，還天地朗朗乾坤。

各地諸侯，全打著這旗幟，所有人都開始呼喊了，除了皇都周邊。”

夏極道：“他們從來不是瞎子。”

夏小蘇道：“當然，瞎子可不會吶喊。

我們又與所有人為敵了...忠誠終究抵不過親友，天下的聲音如果都說你壞，那麼小部分的聲音就會被徹底制，孤不求別人效忠，他們也各有難言之，孤只恨自己太弱了。”

...

...

“吾皇，臣愿效死。”

“臣愿追隨吾皇，拼死一戰！”

“皇都百姓數百萬，平日在吾皇治下，皆是安居樂業，如此罵名，當真是瞎了眼。愿隨吾皇，一戰！”

“末將請戰！”

次日。

皇宮。

人聲鼎沸。

不武將紛紛跪倒在地，他們顯然都已經得知三皇子要江而戰，同時北地的諸侯們紛紛“造反”了。

寧小玉也輕聲道：“有我與大奇在，未必不能一戰。”

除了士兵，他們還有收編的突厥士兵，被臣服的突厥特殊戰士，諸如狼鬼，雨中夸蛾。

這樣的勢力，不至于連拼都不拼就直接認了輸。

夏小蘇知道，但不能留在皇宮，否則那敵人一旦到來，只是打斗就會徹底毀了皇都。

所以，開口道：“孤擬西去，皇都便是任下一位攝政王吧。”

殿下頓時雀無聲。

良久...

一名老臣出列揚聲道：“君保臣子，臣子卻要為自安危，而棄君于不顧，天下哪有這等的道理？！”

“君王仁義，臣子效死，自古不是就如此麼？”

“這皇都就是皇的，其他人來，我不服！”

“不錯，就是如此，為明君效死，本就是我輩的忠義所在，皇若是離開，又置我等忠義于何？”

“求皇全。”

“求皇全。”

夏小蘇欣地看了一眼殿下義憤填膺的文臣武將們，出了笑容，淡淡道：“孤心甚。”

眾人跪下，揚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小蘇愣了愣，一時間，眼前眾人與那神坑之中的巨人傭們，竟是影重合，忍不住心神，住了龍椅的扶手，抑著聲音道：“平。”

...

...

“神武王？黑龍皇？天下大賊？引大劫降世？嘻嘻嘻...”

國公府的黃家大公子笑了笑，“爹，真有趣，我也要去瞧瞧，聽說小媳婦兒很漂亮，大妹夫也很帥氣。”

黃嫣啐了一口：“雖然我不是皇一派的，但我怎麼也知道你配不上皇，還小媳婦兒，丟臉，真是丟臉。”

黃家大公子呵呵傻笑道：“你咋不說你配不上大妹夫呢？你除了臉蛋兒，還有啥？”

“你！！”

黃嫣橫眉冷對這位大兄。

一旁的華服男子須道：“這一次你去也不是不可以，過一過軍旅生活，也好磨掉些花天酒地的脾，但不可胡鬧。”

黃家大公子眼睛一亮，上去抱住國公的胳膊，“爹，你對我太好了。”

國公想要掉胳膊，但怎麼也不掉，扯了兩下，也只能任由著又傻又沒用的兒子抱著他的手臂晃來晃去了。

他知道一些。

這一次...

皇都必滅。

所以，兒子去參觀一下，也算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