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太太福氣真好,生了這麼優秀的兩個兒子。”一個不出名字的太太夸贊著。
程商云尷尬笑了笑,很心虛,夸大兒子還行,小兒子......
但是下一秒就打臉了,后面花園傳來一陣吵鬧,然后就看到自以為傲的大兒子渾漉漉的,抱著一個人出來。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江家二小姐被遲家大爺推到泳池了。”
“啊,為什麼啊?”
“聽說是想追求江家二小姐,但是嚇到江家二小姐,就掉下去了,遲大爺跳下去救上來的。”
程商云頭暈乎乎的,想了想,打電話給遲仲文:“老遲啊,咱們家城西那棟房子還在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
盤算著:“當然是給你兒子做婚房了,哦對了,記得多買點補品,把你收藏室里的東西拿出來,去給人父母登門道歉。”
遲仲文一臉懵,這邊的程商云已經想到到時候婚禮是辦中式還是西式的。
......
一只手攔住遲恩恩,抬起頭。
又是那容家的大爺,聽說邊很多朋友,但是因為是小嬸嬸的哥哥,只在心里默默吐槽。
人前,還是笑了下:“叔叔好。”
容懷景致的臉上出現裂,啥?叔叔?
邊的秦明杉和謝厭沒給面子的笑出了聲,跟著叔叔好,個個都老大不小的了,跟沒過叛逆期似的。
容懷景讓開了,心里郁悶著呢。
走出幾步,生回頭看了眼他,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
婚禮按時舉行。
迎親,堵門,為新娘穿上新鞋,給方父母磕頭。
坐在主位上接奉茶的容聞聲音抑而平靜,他是對著遲硯說的:“好好對,別讓委屈,不然容家不會放過你的。”
遲硯牽著新娘的手,微微笑開,相殊勝,帶著堅定:“絕不會。”
等婚車走后,容聞才敢背過子眼淚。
婚禮現場整個是用紫白調搭建的,燈呈現冷白,左側的鋼琴鍵有人彈,離得近的人認出來了,是鋼琴家安逾白。
臨近上臺的時候,容棲終于有點那種張了,當司儀說請新娘場,雙開的大門緩緩在面前打開,一眼看到的是在臺上等著的新郎。
男人穿著黑西裝,規整到極致,眉眼煙白俊逸,上都是,獨貫風華。
人群中,兩個人的相,所有的張不安在這一刻止戈。
挽著容聞的手,一步一步走近,含笑的眼睛也是一點一點的被燈侵蝕,眾目睽睽之下,男人牽過的手。
遲硯的心在這分鐘跳得狂熱,他想遍海枯石爛,想遍天長地久,但都不及如愿娶到十七歲就想要娶的姑娘。
白頭紗從他手上揭過,燈錯落在姑娘臉上,他心里塌陷得厲害。
在掌聲喧囂中,他不顧世俗,單膝跪地,為新娘帶上戒指,以最虔誠的姿態。
在驚艷了京州與江州的盛大婚禮上,那個自矜謹禮男子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紅眼落淚,他說:“容棲,今生與我這樣的人捆綁在一起,你會不會后悔?“
那是他有的認認真真全名,即使知道結局,但是他偏偏固執地想聽說。
想要的肯定,想要的首選。
容棲為他去淚珠,笑意灼灼:“遲硯,我從未后悔,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遲硯說他娶到了17歲時最想娶的人,又何嘗不是呢,或許更早,所以現在是補上的承諾。
終于,他眼底浮起星星點點的笑意,有人開始起哄,讓他們親吻。
他彎腰,吻上新娘。
一個是京州珠玉養的恣意玫瑰,一個是江州歷經千帆的深月。
偶見玫瑰,帶著炙熱的紅,綃寒的冷,但無人可抵。
這個人間是牢獄,而他的出生是原罪,世人批判的是無期,因為容棲,不堪的過去,在一刻統統推翻。
常念世間的不公,慢下來看,其實早就換了一種方式補償。
他生不逢時,幸而,在不為人知的歲月中,能允他仰首吻上京州最恣意的玫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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