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冬夜泛著濃郁的霜霧，還未全然化水的積雪呈半明狀，沉黑的礁石上悉堆著薄冰，束打過來時了天然的反板。

燃盡的煙頭擲往江面，波紋震。

大狀哈氣著耳尖，抖著子過來：“二爺，你說那邊會不會反悔啊？”

遲慕又叼起一煙，咬著煙頭，瞇眼看著一片平靜的京州大橋。

“若是換做其他人我可能不相信，但是換做這個人，我倒是有半分相信的。”

“為啥？”大壯，顧名思義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實在是不懂，前幾天還說那個小紅是警方臥底，可是現在又完完全全相信。

與他們易的那幫人，不知份，從何而來，去從何，沒人知。

但是凡是合作過的都懂得那邊很有手段，這麼多年了警方都沒有查到什麼。

遲慕為什麼會知曉呢，那是偶然間被人“搭線”的，當然，也不是那樣莽撞的，先前試過小貨，只是拿貨的過程也是夠別一格的。

“二爺。”強子是負責守著那個人的，他跑過來。

大壯嘿了聲：“你不去看著人，怎麼跑這里來了？”

平日里兩個人就是那種互相看不順眼的，有機會就喜歡給對方下套。

沒理他，強子有些不放心：“二爺，那個人說今晚重新易，會不會是詐啊？”

單憑的片面之詞，屬實讓人難以相信。

昨夜，將人抓了個正著。

“那就得問問咱們小紅是哪邊的人了。”

人也不慌，也不知道是心理素質強，還是有恃無恐，目不避不閃：“誒，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就省去我再演戲了。”

遲慕扭了扭脖子，似乎了如指掌，就等著自己代了。

赤手空拳走過來，瞧著就是手就不錯，出手；“合作愉快，遲老板。”

他看著那只手，沒應：“這不會是你們老板的把戲吧？”

人收回手，勾一笑：“自然，不過這個對我們雙方是有保障的，障眼法，知道吧。”

整這麼大一出，就是為了避開其他人的視線，遲慕該不該說這對方謹慎過頭了。

知道他們不會那麼容易相信的，小紅又從另一條的綁帶上取下一個東西，明封袋裝的。

遲慕讓人掌著燈，接過仔細端詳。

“二爺這個不就是我們上次易的同一個貨嗎？”

確實，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批貨，那就十有八九了。

人一下子從階下囚變平等的買賣雙方了，人不急，先問了下有沒有干凈的，這一子有點影響手啊，畢竟后面還有一場仗要打呢。

遲慕沒說什麼，目從那曼妙的段掃過，打了個手勢，讓底下人準備。

他雙手里面還釘著鋼筋，遲硯干的，還瘸了一只，天氣能讓人痛不生，所以這個貨也是他的翻籌碼。

遲家早晚是他的，這個斷手之痛，此生不報非君子。

今晚凌晨一點，老地方，正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