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染很想跟他一起回去，但京城這邊荀老的病還需要來醫治，一時半會兒是走不開的。

而且，林染約有所明悟，師傅這是故意安排了一個棘手的治療給。

以往來講，師傅給的任務，便是比天還要大的事，就算顧衍城明天要娶別人，也不會擅離職守。

當晚，華老突然給來了電話。

“染染，最近在京城還好嗎？”華老慈祥的語氣從聽筒傳來。

“好的，師傅。對了，您和荀老關系很好嗎？按照年齡來算，他也應該是您的晚輩吧！”林染好奇問道。

“算是忘年吧，老荀雖然歲數小，但閱歷很富，跟他聊天，得勁兒。”華老笑呵呵地道。

兩人就單純是因為談得來，才了好友，并不牽扯利益。

而這次看病，也是華老聽聞他的近況后主派林染過去的。

本來，荀老已經存了死志，準備后事了。

如今，林染這麼一介，荀老再活個十年八年的，應該不問題。

“老荀一輩子都在懷念他的初，沒有結婚，只認了云起這個干兒子。不過現在老荀又有了新目標。”華老神兮兮地道。

“哦？什麼？”林染問道。

“這個，你很快就知道了。”華老笑呵呵地道，那語氣，像個調皮的小孩子。

林染早已悉師傅的風格，便也沒有追問。

“染染啊，好好在京城待著吧，江城近來，可不太平啊！”華老意味深長地道。

果然。

還真被林染給猜對了。

“師傅，孫氏這麼折騰，就不怕被資本玩弄麼？”林染忍不住問道。

“嚴格來說，老孫不算是純粹的

醫者，他有一半商人的屬。所以他們孫氏才一直都沒有任何進。”華老客觀評價道。

“是啊，心思都花在玩心眼上面了……”林染小聲嘟囔。

“哎染染，心里清楚就好，別總把實話講出來。”華老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林染也笑了，乖巧地道“還是師傅最好了！師傅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把徒弟給嫁出去。”

“呵呵，考驗顧衍城那小子的時候到了，染染，師傅希你不要牽扯進去，咱們就安安靜靜等待結果。”

掛了電話，林染給顧衍城發了個消息。

過了很久，他才回過電話來，語氣有些疲憊，“我沒事，我母親有些經不住打擊，暈過去了，我給送醫院了，現在睡了。”

林染皺眉，小心問道“他們不會真的要離婚吧？”

顧衍城在那邊沉默了許久，才道“他們若不離婚，我就要娶孫思夢。你希是哪一種？”

“我自然哪一種都不希。”林染的語氣冷了下來，“顧衍城，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爺爺他兩種都想要？”

顧衍城立刻否認，“不可能，他想都別想！”

“可是，你的父親直到現在，仍舊愚孝著爺爺，甚至不惜傷害你的母親。而你就更弱勢了，不是麼？”林染冷靜分析道。

顧衍城自嘲一笑，“林染，我現在恨了這種世襲制的家族制度。大清不是應該早就亡了麼？”

“但，你們的

家族確實很強大。”林染嘆息道。

單就顧衍城以一己之力輕松整垮了楊家整個家族，讓他們一夜之間就了江城的歷史來說，顧家在江城，實在是不可撼的存在。

林染很清楚，如果顧衍城離開家族，那麼將來的一切都可能是未知數。

這是需要很大魄力才可以做出決定的事。

也難怪，師傅他老人家要林染留在京城，一方面是不想卷進這場風波里，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在考驗顧衍城的能力和魄力。

“林染，你會等我的，對麼？”顧衍城突然問道。

林染恍惚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會的。”

顧衍城像是明顯松了口氣似的，嘆息了一聲，“林染，你嚇死我了。”

剛剛，他幾乎是屏息等待林染答案的。

林染停頓的那個片刻，他仿佛經歷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只聽，林染輕笑道“我不是猶豫哦，是你突然問我這樣嚴肅的問題，讓我一時間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我能聽出來，你不是勉強的。”顧衍城認真地道。

“一切都只是暫時的，顧衍城，別擔心。”林染安他道。

的聲音在聽筒里顯得更加溫，著顧衍城焦躁的心。

后來，兩人用視頻電話陪伴著彼此進了夢鄉，像從前那樣。

這天下午，霍夫人邀請林染去家里做客。

當時，霍云起也在林染邊，看到為難的樣子，霍云起難得開口道“小染，我母親目前是獨居，可能有點兒孤獨，所以平日里很好客。”

林染一聽，立刻答應了下來。

畢竟，如果只需要應付霍夫人一人的話，林染還是樂意去做客的。

于是晚上，林染去了霍夫人的公寓吃晚餐。

霍夫人自己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住著一個二百平的平層。

家里有傭人，晚餐是廚師準備的。

看到霍云起帶著林染進門，霍夫人的眼睛都笑瞇了起來。

“小染呀，快進來坐，先吃點兒水果，我們一會兒就開飯。”

林染謝過霍夫人后，陪著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

提起了林染的工作室，霍夫人立刻拿出了幾件當季的新款，“小染，你可真有才，誰娶了你呀，可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著，霍夫人還看了霍云起一眼，眼神充滿了暗示。

林染則有些惶恐，以霍夫人的品味，按理說不會購買們家中檔品牌的服裝才對。

難道……

不由看向霍云起，看到他臉上掛著的和煦的微笑，愣了愣。

看來，大哥跟霍夫人的母子關系非常融洽，他此時的笑容，真的很暖。

林染仔細品味霍夫人的話，連忙解釋道“阿姨，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上次給您介紹過的，您忘了嗎？”

不知是不是巧合，林染的話剛說完，霍云起便起，去一旁接電話去了。

霍夫人看了自己兒子的背影一眼，淡淡一笑，繼而看向林染，問道“小染啊，你男朋友是哪里人啊？是做什麼的？”

一邊問著，霍夫人的手不著痕跡地攥，指甲深深地摳著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