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頭一次吃到裴池煮的面,香味俱全,有一瞬間他覺都快不認識這個人了。
以前只覺他腦子聰明,現在發現他做飯也很厲害。
他吃了幾口忍住不住道:“裴爺,你這些年還干了什麼?”
背著他們一群人搞暗,學做飯。
下一秒,腳背一痛,他“哎喲”了一聲。
裴池淡淡瞥了他一眼,“沒你干得多。”
祁北:“……”
秦菲和阮鳶互相看了一眼,沒管兩人說什麼,秦菲夾了一些海鮮給阮鳶,“這個很好吃。”
阮鳶夾了蝦給,兩人經常出去,遇見對方喜歡的菜就會換。
裴池的手藝明顯進步了很多,海鮮面特別好吃,就連秦菲胃口不好也吃了大半。
送走兩人后,裴池也沒等阿姨過來洗碗,主收拾去廚房洗。
現在有什麼手的事,他也不等阿姨了。
以后帶孩子才能適應一點。
出來的時候,阮鳶已經收拾好兩人的睡和換洗服,明顯還要去阮家。
一時間裴池心都了大半,委屈了還要滿足他的心思。
都快好上天了,還有人眼睛瞎了。
干脆挖了送給其他有需要的人。
他從手里拿過東西,“今天不去了。”
“休息會去洗澡吧,等會給你講媽的八卦。”
阮鳶堅持道:“我沒事。”
“你沒事我有事,我不能委屈,委屈我容易生病。”裴池道。
阮鳶:“……”
裴池手抓著細小的手指,輕輕了兩下,悠悠又道:“你要是不想聽八卦,今天就早點加班。”
阮鳶:“……”
默默抬手掐了一下裴池的,隨后就往樓上走了。
裴池的可以用年輕氣盛來形容。
這邊,裴家
裴老爺子原本也不想多惹阮老爺子心里不舒服,但這幾次他也確實不太像一個爺爺說的話。
對孫說話太苛刻了。
吃完飯,他單獨和阮老爺子去書房下象棋。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道:“老阮啊,我們這個年齡了,很多事要看開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著急不如一家和和氣氣。”
阮老爺子抿了一下,第一次跟他說心里話,“偌大的家業沒人繼承,怎麼會想著不氣人?”
裴老爺子第一次聽見他這樣說,一時間有些錯愕和驚訝,半晌后,他嘆了一口氣,“你怎麼會這樣想?”
“家業比孫還重要嗎?小鳶從小在我們這群大人眼里,聽話懂事,優秀,我們都羨慕死了。”
“小鳶不比裴池差,裴池能管理好公司,也能。”
“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家為了娶你家的孫,費了多心思,就怕看不上小池。”
“政謙當初豁出去也要拉阮家一把,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看上小鳶這個兒媳婦了。”
“我兒子,還有孫子,眼差不了,相反眼非常好。”
“小鳶,也不需要別人認同,本就是很優秀的一個孩子。”
阮老爺子知道裴家眼有多高,聽見這些話稍微有些怔愣,最后無奈道:“阮家現在這樣,我付出了大半的心。”
“每天想著心里就不踏實。”
裴老
爺子挪了象棋,“這些家產以后都是兩個孩子的,有了孫子孫,這些都是他們的了。”
“什麼樣子,我們也看不見了。”
“再說了,我們斗大半輩子是為了什麼?不就為了讓下一代生活好一點,輕松一些?”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了,你看我那兩個兒家里,一塌糊涂,兩個外孫賭博,分的那些家產差不多輸了。”
“一開始我也生氣,后來就想通了,我的任務做到了就行,剩下的時間好好養老,人也舒坦。”
“是兒是決定不了什麼,是為人和能力才能決定,小鳶有這個能力,你又擔心什麼?”
“你寒了孫的心,也是寒了你兒子兒媳婦的心,你也知道他們對你很不錯了。”
裴老爺子停頓了一下,又道:“小池這孩子從小就護短,你讓小鳶委屈,他可能就會讓你委屈。”
“人啊,就像這盤棋一樣,稍微讓一下,一來一回,兩人都能贏,要是真要論個輸贏,不好說。”
阮老爺子陷了沉思之中,一時間也沒有說什麼話。
……
阮爸阮媽聽阮老太太說了這件事,一回家就來了一趟阮鳶這里。
裴池下樓開的門,懶散的姿勢規矩了很多,“爸媽。”
阮爸點了一下頭,換上拖鞋后道:“耽誤你們休息了,鳶鳶在干什麼?”
“在樓上看書,我去喊下來。”
裴池剛準備走,阮爸就手拉住他,搖了搖頭,輕聲道:“小池啊,今天這事謝謝你了。”
“謝謝你維護小鳶。”
“小鳶的爺爺有些重男輕,這個事我們年年吵,年年說,也就是這個事,小鳶才不太想從國外回來。”說到后面一臉愧疚。
阮爸嘆了一口氣又道:“我夾在中間為難,不太好說,日后鳶鳶委屈了,你只管護著,其他的我們理。”
裴池沉默了一會,“我有辦法理這件事。”
阮爸阮媽同時看向他,裴池知道接下來說的話有些混賬,但對阮老爺子來說最管用。
“以私生子的名頭領一個男孩回來,給阮老爺子教養。”
他停頓一下,又道:“梁喬的表侄,五六歲,不怎麼聽話,脾氣也差,讓他和阮老爺子待上一兩個月。”
阮爸沉默了一會,倒是認同了裴池的主意,是吧,既然爸認為男孩子好,就讓他看看男孩子到底好不好。
他遲疑道:“梁家會同意嗎?”
“梁家早就想清凈一會了。”
裴池的話不夸張,梁家的那個孩子德是到了全家都沒辦法管住。
有人要是說幫忙帶幾個月,估計連夜打包送過來了。
“那行,明天我去說一下。”
“不用,我去,梁柏豪他怕我,說話才聽。”
裴池有一次去過梁家,梁柏豪在家橫慣了,見人就砸東西,好巧不巧砸他上了。
裴池直接將他拎起來放樹上了,兩個小時才放下來。
梁家人舍不得教育他,但舍得有人教育他。
等兩人說完了,阮媽才開口道
:“小池,你幫我們多關心一下鳶鳶。”
“好。”
裴池送他們出門后,才上樓去了,臥室里的阮鳶下意識問道:“誰來了?”
“爸媽來了。”
裴池掀開被子的一角,躺在一邊,隨即側看向,又道:“我讓爸以私生子的名義把梁柏豪帶給阮老爺子養一段時間。”
阮鳶稍微一愣,反應過來自然明白裴池目的,認真道:“不用了,我盡量和他見面就可以了。”
“七八十歲的人,總該清醒了。”
日子太舒服了,總該讓人制裁他了。
裴池掉手上的書,放在旁邊的柜子上。
他將抱在懷里,瞅了幾秒,湊上去從額頭親到上,滿意的松開。
他慢悠悠道:“我給你講媽的八卦。”
“何州平知道吧?”
“知道,副市長。”
阮鳶的神有些吃驚,何州平是很厲害的一名高考生,是從一個偏遠小村走出來的人。
這幾年頻頻被記者采訪,評為十大杰出青年。
難怪蘇老爺子對裴政謙這個國家英諸多“不滿”。
“媽年輕的時候一頭火熱,談了三個月的,做了三個月的糕點。”
阮鳶:“……”
抿著不笑,稍微禮貌一點,最后忍不住默默埋到裴池的膛里。
裴池角勾了一下,大手將摟了一些,又繼續道:“說還沒嫌山路難走,就被人甩了。”
阮鳶:“……”
忍不住出聲道:“媽看起來很漂亮啊。”
裴家的基因真的沒有差的,不論老。
“眼睛瞎了。”
阮鳶:“……”
裴池繼續道:“何州平暗地里玩得花,婦好幾個。”
阮鳶倒是沒有詫異,“媽跟你說的嗎?”
“國家英。”
裴池停頓一下,又道:“何州平這些年還要更上一層樓,不過被國家英著了。”
“說是抵我媽做糕點的三個月工資。”
阮鳶:“……”
何州平和媽是沒發生過什麼,不然就不止抵三個月工資了。
忍不住好奇道:“何州平為什麼要分手?以媽的家世這些對他來說很有幫助。”
“嫌沒才華,只知道做糕點。”裴池悠悠道。
阮鳶:“……”
“何州平那時候倒是有點才人傲氣。”
“現在也差不多,出席宴會,總是喜歡提字。”
阮鳶想象到那個畫面,頓時就有喜了,誠實道:“還是爸適合媽。”
裴池樂了一聲,“我呢?”
阮鳶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著他,接著裴池又添了一句,“我適合你嗎?”
說話間大手進的服里,擺明要是回答他不喜歡聽的話,他就要干不喜歡的加班了。
阮鳶不爭氣的臉紅了,抓住他的手腕,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作如此練……
“適合。”
裴池含笑“哦”了一聲,毫沒有不好意思,“我也覺得適合。”
“各方
面。”
……
阮鳶后悔聽他講八卦了,第二天下午才渾酸痛的起。
王媽已經做好了飯菜,“小太太,太太在院子里逗狗玩。”
聞言,阮鳶更不好意思了,讓裴媽等起床,下意識就往外面走,看見裴媽后,喊了一聲,“媽。”
裴媽抬頭看向,隨即拍了拍上的狗,邊走邊道:“先吃飯吧,吃了我們出去逛會。”
“春節了,給你買兩套服過年。”
阮鳶沒有拒絕,“謝謝媽。”
裴媽溫和的笑了笑,“快吃飯吧。”
估計是裴家以往就有這些傳統,裴媽給裴家人都買了服,甚至給阮爸阮媽也買了。
兩人剛準備出商場的時候,阮鳶就看見昨天裴池說的八卦人——何州平。
何州平旁邊有一個人,年齡應該和裴媽差不多,但比裴媽明顯老氣很多。
何州平也不如那幾年上新聞的時候帥氣了,有些小肚子,不像裴爸長期還在鍛煉,形沒有走樣。
下意識拉著裴媽走另一邊,“媽,再去買點東西吧。”
裴媽點頭,下一秒,何州平就笑著出聲道:“裴太太。”
裴媽大方道:“何先生,何太太。”
何太太到時候老實溫和人,“這是你兒媳婦?”
連裴媽點頭,夸道:“真漂亮。”
寒暄了幾句,幾人就分開了,裴媽看了阮鳶一眼,也不意外道:“裴池跟你講了?”
阮鳶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背著長輩八卦,裴媽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好笑道:“我那點事裴家人都知道。”
“年輕時候總覺得最重要,結婚后才知道門當戶對也重要,門當戶對,人不差,自然后面有。”
“我和小池他爸剛結婚那會,我嫌他假正經,俗,時間一長,就發現他人細心,會人。”
“不會琴棋書畫,但為人正直,也不會哄騙人。”
阮鳶平時看裴爸裴媽的相就知道兩人很好,裴爸在外兇的一個人,但在裴媽面前很溫。
還沒說什麼,裴媽問道:“你和裴池怎麼樣?”
“剛結婚的時候不太了解,現在好的。”阮鳶道。
裴媽放心了一些,“剛開始說要聯姻的時候,我就認為裴池不會原因,結果他同意了。”
“我就猜到他對你有點想法,他從小到大,除非他愿意的事,否則沒人能他。”
“他高考完那一年和小勛他們喝醉了酒,在我們面前哭,問他什麼也不說。”
“那個暑假他在家悶了一兩個月,隨后就去了一趟國外,回來的時候心好了一些。”
“大學畢業后花邊新聞不斷,卻又沒見過他帶什麼人回來,雖然不知道在干什麼,但跟孔雀開屏沒兩樣了。”
裴池要是知道昨天八卦了他媽,他媽今天就八卦他,他大概就不會八卦。
阮鳶忍不住笑了一聲,一時間對裴池的花邊新聞的原因興趣了。
想著有時間問一下。
又一次回來沒看見阮鳶,裴池又去裴家領人了,又在做糕點。
裴池靠在廚房門口,雙手抱在懷里,這會廚房只有阮鳶一個人他才悠悠道:“裴太太,不知道的還以為糕點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