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真想扇自己耳。心目中，陳公子該與小姐雙。

    又算哪牌名上的人？

    飯菜一道道擺上，全是按口味所點。

    有些菜前些時日用過，隻是隨口讚了一聲，便被紫桓記在心上。

    此時的胭脂，心中掙紮地厲害，連菜也品不出味道。

    紫桓拿出一枚荷包，笑言，“今兒逛到街見這個荷包致漂亮，買來也沒什麽可送之人，妹妹的荷包很舊了，不如換上這隻。”

    胭脂想推辭，紫桓卻走到跟前蹲下，親手為更換了荷包。

    他離那麽近，聞著他上傳來的淡香，瞧著那張微笑著俊的麵孔，那雙眼睛裏反出的影。

    盡失勇氣。

    …………

    胭脂一生孤苦，去青石鎮前在雲之家為奴為婢，跟著老夫人，得用是得用，管得也嚴。

    後逃到青石鎮，路上失了清白。找到藥後，兩人仍是保護小姐，一切以小姐為先。

    之後進宮，還是奴婢。

    出宮後終於得了自由，太孤單，被雲之接回宅中，雖然以姐妹相稱，多年來養的習慣，事事雲之做主，依舊以雲之為先。

    就連此時此刻，明明已了心，卻還是想著雲之。

    可是誰又是天生下賤？

    這麽好的公子，為何配不得。

    雲之明確說過，在眼中，陳紫桓隻是個普通富貴公子。

    卻有可能是胭脂所遇良人中頂格好的了。

    猶豫中，紫桓打開一瓶桂花甘，“這酒清甜甘冽，比杏林春釀更有滋味，妹妹嚐一杯吧。”

    他為胭脂倒上一杯，酒散發著桂花香氣，甜味如窗外月般溫。

    胭脂心中滿是從未會過的覺——

    興激與期待同時織著，將先前拒絕的一點點心思拋之腦後。

    那麽，隻喝一點點酒，隻要那一時的快樂，就一次，可以嗎？

    的人生一直繃著，像琴上的弦，突然，生出鬆一鬆的。

    “胭脂，你嚐嚐看喜歡嗎？”

    胭脂端起杯，酒亮，散發著人的香。

    品了品，酒味很淡，甜的，桂花香氣濃鬱，很適口。

    一飲而盡。

    心如韁的野馬在曠野上奔騰，這一生仿佛都在等待此時此刻。

    紫桓待溫有度，為布菜，聽講在宮中的趣事，歎的聰明，也憐命運多舛。

    胭脂有限的時中，一直活在雲之與藥的影子裏。

    習慣了，並不覺著哪裏不好。

    與紫桓相得久了發覺，原來被人單獨看待別有滋味。

    雲之如梅如蘭，是綠葉。

    也可以獨當一朵小花。

    那桂花甘喝起來不覺怎樣，卻醉人，一切都染上一層妙的彩，氤氳著旖旎的氛圍。

    紫桓也開心起來，親自執壺來幫胭脂倒酒。

    他的長發垂下，過胭脂臉頰，落在肩頭，一草木香將籠罩。

    胭脂已覺頭暈，忙用手擋住酒杯，“公子見諒，不能再飲。”

    紫桓卻拉起擋住酒杯的手，“胭脂是不放心本公子？一會兒我親送妹妹回家。”

    胭脂用力想要將手回來，不知怎麽的，卻被紫桓抱在懷中，他寬大的懷抱，有力的臂膀，散發的香氣，讓胭脂目眩神迷。

    紫桓著的頭發，口中呢喃的名字，“胭脂……胭脂。”

    那低沉的嗓音仿佛有魔力，讓胭脂腳得站不住。

    紫桓一把將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胭脂被他輕輕放在床上，他的落在眼皮上，讓一陣戰栗。

    咬住，靈魂卻發出歡愉的吶喊。

    原來與心的男子親近是這樣覺。

    紫桓的手像條歡快的小魚在周遊走，又又又麻的覺讓胭脂忍不住發出銷魂之音。

    紫桓似乎很這種覺，並不急於占有。

    胭脂承不住如墜雲霧之中，歡悅炸裂開，的指甲摳紫桓肩膀中。

    紫桓經曆的子數不清楚，似這般沉醉，意與同時發的也不多見。

    眼中的意滿溢。

    他征服之心頓起，兩人共赴雲雨。

    一直到夜空升起星點點，胭脂似乎從夢中清醒，拉起錦被蓋住子，眼睛瞧向慵懶的紫桓。

    他臉上消退，用手掌支起頭來，輕輕起胭脂一縷發，“妹妹可有後悔？”

    胭脂心複雜，還略有些尷尬，聽聞此言，怔怔問道，“你不在意我非子？”

    “什麽？！”紫桓斷沒想到事畢，胭脂第一句話會說這個。

    他幾乎失聲大笑，又強忍下來。

    “其實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

    把自己埋藏多年的說出來——用自己沒料到的輕鬆說了出來。

    想著若對方在意，便不再與其見麵，並不求天長地久。

    可想說一說。這在心頭越久，越沉重，越不敢提。

    一生的幸福都被此事吞噬了。

    聽完的講述，紫桓眼中浮起憐惜，將拉到懷裏，在耳邊說，“錯的又不是你。”

    這句話，此時此刻，此此境，被這個男子說出來——猶如一道雷劈在胭脂頭上。

    不可思議掙對方懷抱，看著紫桓俊臉龐。

    對方很坦然，並不像為了哄而花言巧語。

    “子的貞潔，原不在底。”

    “這些年你苦了。”他一手指挑起胭脂下，表突然變得戲謔，“哥哥補償你。”

    胭脂得一張臉通紅，撲到紫桓懷中，心中甜，眼中卻流下淚。

    紫桓似乎覺到的緒，輕輕拍著的背，“若是委屈哭出來便好。”

    胭脂放了聲在他懷裏痛哭一場。

    兩人纏綿到夜半，紫桓送回了宅子。

    這夜照例雲之沒回來。

    胭脂輾轉難安，不敢相信老天竟肯眷顧自己，苦了這麽久，終於肯給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