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
所有人的心裏都是同樣的一個想法。
怪不得劉備給他介紹這個不行,介紹那個不願的,合著在這等著呢。
“呃......奉孝你這.......”
郭嘉這一手,著實給劉備弄不會了。
不是剛才還百般拒絕的,怎麽一轉眼就任憑吩咐了。
“呃......,雖然聽聞昭姬早有婚約,但是直到現在也沒個消息,恐怕已經做不得數,重訂婚約也未嚐不可。”
“但是昭姬家中沒有能夠做主的長輩了吧?”
劉備斟酌了一下說道。
蔡公已經過世,其族中的長輩又不知所蹤,即便是有,也遠在,如何尋得到呢?
“蔡公與我同朝為多載,蔡公之我自當竭力照拂。”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荀攸此時卻坐不住了。
“若是昭姬無長輩主婚,我可代表荀家,送昭姬出嫁!”
劉備驚訝的有些咋舌,沒想到一向沉穩持重的荀攸,竟然如此看重昔日與蔡邕的誼,不惜搬出荀家,也要給蔡昭姬一個麵的婚禮,實在是有有義。
心中不由得對荀攸又多了一敬佩。
“不過說到底,也要看人家自己的意願。”
“古禮講的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可是蔡公已然不在了,自然還是要問問昭姬的意思為妥啊。”
劉備有些猶豫的說道,自古以來都是子婚事,父母做主,但是昭姬這種況實在太過特殊,甚至都找不出一個族中長輩。
實在是有些難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就算昭姬一百個同意,也得等人家守孝完了不是?”
“再說了,就奉孝這個,不好好調理調理,能不能再活兩年都不一定呢。”
李憂趴在書案上,搖頭晃腦的說道。
“來我給你按按後背。”
“別別別,錯了錯了。”
李憂看著咬牙切齒就要給過來他的郭嘉,連忙改口求饒,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
但是一旁的荀攸卻出了恍然大悟的神。
“伯川這句話倒是說的不錯,我找郎中問過了,你這簡直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荀攸拉回了要去找李憂麻煩的郭嘉,像訓孩子一樣訓斥,即便郭奉孝巧言善辯,此時也隻能點頭稱是。
“昭姬這孩子本就命苦,剛為父守孝,難不與你新婚剛過還要為你守寡不?”
“若是你對昭姬無意也就罷了,既然你對昭姬有意,那麽不但伯川要監督你,我也要監督你。”
“你若再去肆意風流,喝酒無度,這門親事你就別想了!”
“是是是,我一定改”
荀攸看著如同小啄米一般瘋狂點頭的郭嘉,倒是有些詫異。
郭嘉他還是有些了解的,盡管他看上去不著調,但也有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守。
既然答應了要改,那想來也不會出爾反爾。
隻是這昭姬了平原城不久,就開始為父守孝,深簡出,何曾與郭嘉有過集,著實讓荀攸百思不得其解。
“公達不用疑,你可知但凡是昭姬為平原書籍寫的文章,原稿可都在奉孝的書房中收藏呢!”
“那天我不小心撞破了他的,給他臊的啊,嘖嘖嘖.......”
殘誌堅的李憂仍然不忘補刀。
“這位先生,您看我這個力道可以嗎?”
忍耐多時的郭嘉終於忍不下去了,一隻手按在李憂的後背上,就開始逐漸發力,按得不解氣,連手肘都用上了。
“玄德公救我!”
劉備看著這倆活寶,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早就發現了,自己家這邊的謀士好像有一個算一個,都讓這倆二貨帶的越來越不著調,尊卑貴賤的概念,在這幫人的眼裏似乎也越來越輕。
連劉備自己都覺得,這幫人與其說是他的下屬,不如說是他的知己來的更為切。
不過又有什麽關係呢,這樣不是很好嗎?
看著眼前的眾人,劉備竟然久違的笑出了聲。
過了好一會,這群活寶才算消停了下來。
“伯川,你這確實有些不雅,今日準你假期,你回家歇息去吧,好好養傷。”
劉備走到李憂前,將李憂扶了起來,這政務廳怎麽說也算是平原城的一個臉麵,現如今沒有外人還好,若是有外使來訪,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若是傳出去,平原城的政務,都是撅著屁理出來的,那可真是讓人笑話到姥姥家了。
“玄德公,這事我正要向您稟報。”
李憂收斂了玩鬧的神,一臉認真的遞給了劉備一張紙。
劉備難得看見李憂如此嚴肅,不由得也正視了起來,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紙上所載的乃是一個剛在北海發生的盜賊案件。
一個賊,深夜闖民宅,盜走了兩貫銅錢,但最後卻被判無罪,因為其母病重臥床,被認為是無奈之舉。
按照漢律,盜自然應當被罰。
但是自從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之後,法家早就喪失了在秦朝的地位,逐漸淪為了儒家的附庸。
董仲舒提出春秋決獄,即是如何定罪,要依照儒家的經典《春秋》來判斷,這讓法律的威嚴喪失殆盡。
《春秋》講得就是禮法綱常,尊尊卑卑。
因此這個為了重病的母親去盜的小賊,反而被視為極重孝道,直接赦免。
劉備看完這個判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伯川,此人雖然盜,但是數額極小,又是為了病重的母親,即便是得到了赦免,也有可原吧?”
李憂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無奈,這不是他和劉備信念上的出,而是思想上的代。
大漢以孝道治天下,這種觀念早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想要說服劉備,覺得不能從孝道手,若是想讓劉備認同法比孝大,簡直是難如登天
“玄德公,敢問律法最重要的是什麽。”
“自然是公平!”
劉備猶豫的說道。
“既然如此,敢問玄德公,此案對那一戶無辜失竊的人家,是否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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