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寒深辦公室出來後，律師就拿出手機，給盛晚打電話匯報。

    “盛小姐，江總撕了協議。”律師直正題。

    盛晚並不算詫異：“嗯，你再打一份，給方理。”

    “等等，多列印幾份，讓他撕。”

    律師：“……”

    都是狠人。

    “好的，盛小姐，我現在去列印。”律師說著，剛想再說些什麽，後忽然傳來靜。

    原本還在辦公室裏的江寒深，氣勢洶洶地從辦公室出來，直接掠過了律師。

    “趙律師？”見律師沒了靜，盛晚主出聲詢問。

    律師回過神，忙說：“盛小姐……”

    才剛喊出稱呼，還沒來得及說話，原本已經往前走的江寒深，像是聽到了關鍵詞，又折回。

    “江總？”看著突然走到自己眼前的江寒深，律師詫異了一下。

    “盛晚的電話？”江寒深還是確認了一番。

    律師沒想過瞞，點了點頭，回：“是的。”

    然後……

    律師的手機，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到了江寒深的手裏，在律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盛晚，離婚，我不答應。”江寒深說。

    聽到江寒深的聲音，盛晚同樣愣了一下。

    “江寒深。”好一會，盛晚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江寒深的聲音。

    玩樂的時候，似乎真的忘記和江寒深的不快，就連回京市，提離婚，盛晚也覺得自己能夠保持理智，但是，當真的聽到江寒深的聲音，甚至還沒有見到他的時候，盛晚的鼻子就有些泛酸。

    這是第一個，真的用心在的人。

    但是……

    盛晚笑了笑：“何必呢？”

    “什麽？”江寒深問。

    “我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不了，又何必再拉著彼此互相折磨？”盛晚問他。

    “你問我，我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麽，我說不出來，你不和我離婚，我也不會告訴你，你心裏永遠都會有這個疙瘩，我們之間，如果一直都像現在這樣鬧矛盾，這段婚姻，還有意義嗎？”

    江寒深沉默。

    盛晚說完這句話，也開始沉默。

    誰也沒有開口，就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他們似乎在賭誰先開口去做那個輸家，去退讓。

    最後，還是江寒深先開了口。

    “我不答應。”江寒深說。

    “這就是我的答案，永遠都不會變。”

    江寒深笑了聲，說：“你要真想擺我，行，等我死。”

    盛晚：“……”

    “江寒深。”盛晚也有了些惱火。

    “你不肯離婚，但是你又介意我對你有所瞞，這樣有意思嗎？”盛晚發現，自己所有的理智，其實在麵對江寒深的時候，很容易就然無存。

    衝，想要發泄。

    江寒深笑：“有意思啊。”

    “盛晚，我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是彼此折磨，我也不可能答應離婚。你瞞我也好，利用我也沒關係，無所謂，我不離婚。盛晚，我們之間的矛盾，從來都在你。”江寒深說。

    盛晚隻覺得惱火：“是我在無理取鬧嗎？江寒深，我們會這樣，到底是誰造的？”

    “林舒宜的問題，我會解決，最多一月，我會給你答複。”

    “我覺得我們之間本沒有離婚的必要。我可以不介意你的目的是什麽，你所在意的，是林舒宜，這一點，我可以解決，隻要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為什麽還要離婚？”

    江寒深給出自己的答案。

    盛晚沉默。

    就如江寒深所說，似乎解決林舒宜的問題，一切就然無存。

    但是真的如此嗎？

    “你會在意的，江寒深。”盛晚說。

    江寒深隻不過是將一切都藏得太深，所以可以當做若無其事，但當他在盛晚麵前說出那段話之後，盛晚就知道，江寒深其實是介意的。

    何況，林舒宜的問題，真的解決後，他們之間就沒有矛盾了嗎？

    他們倆，一開始互不相識，遠遠看到彼此，被對方所吸引，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但是等靠近之後，發現彼此上都帶著刺，當擁抱對方的時候，甜之下，又藏著遍鱗傷。

    這是他們的格造的。

    除非他們拔掉自己上的刺。

    可，何其難呢？

    盛晚不想再和江寒深去爭執這些。

    雖然知道江寒深和林舒宜沒有關係，但是心裏依舊還藏著火氣。

    索將話說絕：“你不是要和林舒宜聯姻嗎？江寒深，你想重婚？”

    “我不可能娶林舒宜，那是林家那邊放出的風聲，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江寒深解釋。

    盛晚笑：“江寒深，我不信。”

    江寒深頓住。

    “我說，我不信，所有一切，都是空口無憑，我不信你。”

    沉默，再次在兩人之間蔓延。

    盛晚自然相信江寒深，可是，如果有朝一日，不信了呢？

    不是因為盛晚現在不信江寒深，而是盛晚給江寒深出了一個難題。

    如果，盛晚不信江寒深的話，那麽，現在這一切，又會是什麽模樣？

    “，的確要彼此信任，但如果一段，需要對方毫無緣由的盲目信任才能繼續下去，那麽，如果有一天，這份盲目消失……江寒深，不要讓我們走到那個地步。”盛晚說。

    江寒深隻覺得可笑。

    “盛晚，你看過你的郵箱嗎？”江寒深忽然問。

    盛晚愣了一下：“什麽？”

    “關於信任，那是我的答卷。”

    “但是，你的答卷，似乎，和我不太一樣。”江寒深說。

    盛晚有些茫然。

    江寒深卻沒了再說的：“離婚，我不答應，這就是我的答案，你好好休息。”

    說完，江寒深就掛掉了盛晚的電話。

    之後，江寒深將手機遞給律師。

    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冷冷地看了律師一眼。

    那眼裏仿佛在說，敢幫著盛晚再搞什麽離婚協議，就弄死他。

    律師：“……”

    這年頭賺個錢，怎麽就那麽難呢？

    盛晚掛掉電話，還有些茫然。

    江寒深不肯離婚，不意外，但是郵箱？

    盛晚打開了電腦，點進了自己的郵箱。

    郵箱裏的容不，但是，一眼去，盛晚實在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

    但是江寒深的話，不會是無的放矢。

    這麽想著，盛晚給徐昊發了個消息。

    【盛晚：幫我查查我的郵箱，近期有沒有什麽可疑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