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江寒深說。

    盛晚蹙眉。

    江寒深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麽？”盛晚問。

    江寒深聞言，扯了下角：“有些話，我不想說，盛晚，你好好想一想，進江氏之後，你做了什麽。”

    盛晚滿臉疑。

    進了江氏之後，做了什麽？

    除了調查沈琳的向，什麽都沒做，江寒深說的又是什麽？

    難道，他發現自己在查沈琳，也在調查江家的事了？

    那一刻，盛晚臉上閃過了一恍惚，還有慌。

    江寒深正盯著看，自然不會錯過這一閃而過的緒。

    他笑了聲。

    百集。

    但是，很快，他又慢慢平靜下來。

    “你的事，我不想去追究，林舒宜的事……”

    江寒深略頓之後，繼續開口：“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我不會再留。”

    盛晚蹙眉，對江寒深這個態度很不滿。

    不滿他話不說清楚，也不滿他將林舒宜的事，就這麽輕飄飄地揭過。

    江寒深知道盛晚的在意。

    他又解釋了一句：“這是我欠的。”

    盛晚原本就存著火氣，被江寒深似是而非的態度更是弄得一把火，現在再聽到江寒深的這一句“我欠的”。

    林舒宜方才在包廂裏說的話，幾乎是一腦地就湧進盛晚的腦海。

    也忍不了了。

    “你欠，你欠一個江太太是嗎？”盛晚氣得不行。

    “既然你欠，那就給好了。”

    江寒深沉下了臉：“盛晚，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盛晚冷笑：“江寒深，我差點就被你這七八糟的話頭給繞懵了。”

    “你說我對你不真誠，是，我瞞著你一些事，那麽你呢？你也瞞著我你和林舒宜小時候的事不是嗎？我瞞著你，但是可沒和你一樣和一個婚姻外的第三者牽扯不清。”

    “還有，你說我不會義無反顧地站在你的邊，但是江寒深，我的朋友，我重視的朋友，他們永遠都不會將這樣的難題丟給我，他們甚至會因為我，永遠都不可能站到你的對立麵去！”

    “你說的那些話，本從一開始就不對。”

    江寒深原本惱怒的神，在聽到盛晚這些話的時候，變得古怪起來。

    但是，盛晚在怒火上，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我知道你有你的難，所以你說你需要時間，我給了，然後呢？”

    “和我認識不過幾天的普通朋友，尚且知道維護我的利益，而你，作為我的枕邊人，最該維護我的人，卻當著我那麽多朋友的麵，說，今天的事，到此為止。”

    “江寒深，你在諒解林舒宜的同時，也將我的麵徹底丟在了地上，踩了個稀爛。”

    “他們或許並不會因為你這樣的態度而對我有所改變，但是在你那樣做的時候，你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會如何，他們那些人會怎麽看我。”

    “從始至終，不管是趙景明，還是李弗，可能對於你而言，都是不屑一顧的角，所以你本不用去考慮他們，你也不會覺得他們會有可能為我的朋友，你也不必在意，我在他們之間到底會留下一個什麽樣的形象。”

    “你為了維護林舒宜，永遠都是在損害我的利益。”

    “我不在意的時候，這些的確都是無關要的小事，但是當我在意的時候，”盛晚略作停頓，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那隻是你對我的不珍惜。”

    這些話，江寒深無法反駁。

    他說：“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

    盛晚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

    “永遠不可能有最後一次，隻有我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江寒深。”

    盛晚喊他的名字，格外地嚴肅：“我們離婚吧，認真的。”

    “你把你欠林舒宜的還給，你也不必再在我和林舒宜之間去糾結……”

    盛晚的話還沒說完，江寒深已經上前，拽過了盛晚的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江寒深的臉上帶著怒火。

    盛晚卻很平靜：“從未如此清楚過。”

    “江寒深，從認識你到現在，這一刻，是我最清醒最理智的時候。”

    盛晚此刻，緒上頭，哪有什麽理智可言。

    但此刻麵無表，語氣平靜的態度，像極了自己說的清醒理智。

    在自己清醒理智的時候，和江寒深提出了離婚。

    連暫時冷靜分開都不是，是離婚。

    江寒深隻覺得自己被一子怒火燒得理智也都在崩潰邊緣。

    “離婚，你想都別想。”

    在外人看來，兩人站在酒吧門口附近，男人拉著人的手，距離相近，像是一對親的人。

    事實上，盛晚麵無表，江寒深一臉怒火。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我的字典裏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盛晚嘲諷：“江總想要去死，我當然不會攔。”

    江寒深：“……”

    “盛晚！”江寒深再次喊的名字，帶著怒火，但似乎又帶著些無可奈何。

    盛晚卻隻忙著將自己的手從江寒深的手裏掙出來。

    在力氣上，江寒深的確大於盛晚。

    可當盛晚用了力去掙的時候，江寒深又怕弄疼，最後不得不自己先行放手。

    “我們先冷靜一下。”江寒深說。

    盛晚看著江寒深，還想開口，江寒深已經知道要說什麽。

    “如果你現在足夠冷靜，那麽，你怕什麽再冷靜一下？”

    盛晚：“……”

    “何況，”江寒深扯了下角，略帶嘲諷：“民政局現在也不開門。”

    盛晚：“……”

    “我的答案不會變。”盛晚扔下這句話，轉就走。

    “等等。”江寒深出聲，喊住了盛晚。

    盛晚回頭看他：“江總還有何指教？”

    “你回去住，我去酒店。”江寒深說。

    盛晚輕輕揚眉：“沒有你江寒深，我也不至於淪落街頭。”

    說完這句話，盛晚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寒深看著的影，眉心皺了一團，但是並沒有再多做阻止。

    有些事，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他對林舒宜的態度，足以讓盛晚比之前那一次更生氣，尤其是，他剛才還說了那樣的話。

    江寒深知道自己不該說。

    但是想到自己不久前查到的東西，他心裏同樣也窩著一團火。

    更窩火的是，他覺得自己甚至有點想要毫無底線地去相信去原諒的時候，盛晚並沒有打算和他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