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深不知道該說什麽。

    “抱歉，我不知道。”江寒深開口。

    盛晚笑了笑：“你沒必要和我道歉，這件事，你的確事先不知。隻是，江寒深，不是所有事，都是你覺得你以為你想，你有沒有想過，哪怕隻是那麽一瞬間，是戰勝過理智，是不想去考慮利益，隻覺得應該站在我這邊的時候？隻要有一瞬間。”

    江寒深沉默。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盛晚說。

    江寒深麵微沉：“這一點，的確是我的問題，之後，我會去學著改變，如果你還是在意當時那件事，你想要林舒宜付出代價，我不會攔你。”

    盛晚搖了搖頭。

    “害死那個妹妹的人，不是，我和也沒有那麽多的深仇大恨，既然過去了，也沒必要再去提。”盛晚說。

    江寒深聽了，反而沉默。

    盛晚是不計較那件事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盛晚對林舒宜這個人釋然。

    現在是在等待他這次的理態度。

    或者說，其實盛晚已經知道了。

    還在笑：“我其實沒有認真想過我們之間的問題，覺得互相喜歡，可能就可以一往無前，但現在想想，很多相的人也未必就能夠走到最後，不相的家後相濡以沫的也大有人在。”

    “人和人之間，喜歡可以是熱烈的，但是婚姻，生活，可能還要看適不適合。”

    “江寒深，我們，好像不適合。”盛晚看著江寒深的眼睛，說。

    的語氣平靜，但說出的話，卻對兩個人而言，都格外地沉重。

    “不適合嗎？”江寒深問。

    盛晚反問：“適合嗎？”

    “有些事，不是我們不想就不存在，不說我們的出完全不同，家世環境這些，或許都還隻是外在的阻力，但是我和你之間呢？”

    “江寒深，或許你已經習慣了掌控的覺，也習慣了用理智去麵對所有一切，商人本重利，你這樣，也無可厚非。可是，我不是。”

    “我可以不在意很多事，因為本來就是一些無關要的事，但唯獨，我希是赤誠又堅單的，是義無反顧。我也有我矯的時候，我希自己在和別人於對峙的時候，我的人，能夠堅定地站在我這一邊，哪怕是我錯了，哪怕是在事後好好再勸導我，但我也希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堅定地站在我這邊。”

    “江寒深，這一點，你做不到。”

    盛晚的語氣依舊平靜，但真的說出這些話後，是質問，也是一種釋然。

    兩人的相識相，本來就不是那麽純粹簡單，如果隻是貪圖一段熱烈而燦爛的關係，他們的確可以不必顧慮那麽多，可當他們從走到彼此生活的時候，那麽，就不再是判斷兩者關係的唯一。

    江寒深盛晚。

    這一點，毋庸置疑。

    盛晚也從未懷疑過江寒深對上的忠誠。

    可是，並不等於所有。

    江寒深或許是在大事上，是會向著，可是，在一些無關要的小事上，江寒深卻希去讓步。

    小事，小事累積得多了，自然也就是大事了。

    滴水穿石之前，誰會想到一滴水能做到這種地步？

    何況——

    盛晚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其實所有一切，不過是一種權衡利弊，是最後你覺得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選擇罷了。”

    “因為一些小事，你覺得我隻是一點點委屈，甚至本來就不在意的事，自然沒有必要去在意，而是去換取其他的東西更重要，比如說，你對林舒宜的愧疚，比如說，此刻如何理對江氏更為妥當。”

    “至於在大事上，你會站在我這邊，你也不過是覺得，一旦那些事踩到我的底線，我會和你生出嫌隙，甚至一拍兩散，你覺得林舒宜和那些人的份量還不值得你去犧牲這段，所以，你會選擇我。”

    “真真應了商人重利那四個字啊，江寒深。”

    江寒深聽到這，也跟著笑了一聲。

    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麽。

    “盛晚，我本來就是一個商人。”

    “從我出生起，我就活在江家，利益，是我從小就懂的東西，我在這個環境裏那麽多年，耳濡目染，你想讓我改變，你得給我時間。”江寒深說。

    江寒深並不否認這一點。

    在盛晚出現之前，他的世界本來就充斥著利益為上這四個字。

    為了利益，大家可以出賣自己的婚姻，可以隨意和其他人結婚，盲婚啞嫁，為了利益，兄弟鬩牆的事，屢見不鮮。

    所有人都在談利益，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活下去，活得更好，江寒深為了這其中的佼佼者，又怎麽可能會真的再純潔無瑕？啊啊那些東西，本來對於他們而言，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甚至於，當時江寒深願意配合盛晚結這個婚，不也是權衡利弊下犧牲自己的婚姻嗎？

    或者說，當初，盛晚的選擇，也不是如此嗎？

    “我以為，我們或許曾經是同一種人。”江寒深說。

    盛晚沉默。

    其實，江寒深這句話說得沒有錯。

    為了自己的目的，盛晚也能夠犧牲其他很多東西。

    如果說，現在沈琳的生死，和江寒深的做選擇，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去選擇前者。

    會傷心，會懷念和江寒深的一切，但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有任何的遲疑。

    但是。

    “因為，在中，已經變得不理智了。”盛晚說。

    因為，的終於有了戰勝理智的時候，所以，那個時候，願意忘記自己以前的行事準則，為了江寒深可以去委屈自己，並且告訴自己，那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

    也是因為已經開始緒化，所以在中所想要追求的東西也就更多。

    希江寒深能夠在中，不做一個商人。

    “人會變的。”盛晚說。

    看向江寒深：“你會變嗎？”

    江寒深點了點頭：“會。”

    盛晚看著江寒深。

    江寒深已經鬆開了盛晚，繼續往下說：“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想要做一個利益熏心的人。”

    “但是，需要時間。”

    “我可以學著在涉及到你的事時，無論大小，以你為先，但很多時候，有些習慣已經深骨髓，改變，總要適應的時間。”

    盛晚點了點頭。

    江寒深這個態度，已經出乎了盛晚的意料。

    至沒有不歡而散。

    笑了笑：“那，我們就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