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了解晏霖子,知道再讓他等下去,保準發脾氣,隻好停下來,衝易初使了個眼,起走過去開門。
“怎麽著,我要是多留一陣兒,你是不是還要搶人?”
晏清一手扶著門框,拿易初來調笑他。
晏霖沒接這話茬,看見走過來的易初,冷冷地說:“東西到了。”
易初對晏清道了別,跟著晏霖回到他房間。
想不到晏家的商城,送貨還快,一個小時不到就到貨了。易初拆完包裝,傭人又過來敲門,說是給把新洗好烘幹,晚些送進房裏來。
傭人走後,易初對晏霖說:“難怪你總嫌棄我這嫌棄我那,大爺從小到大被伺候得那麽好,比起他們,我還真是不會伺候人。”
晏霖又坐回沙發上看書,翹起二郎,翻一頁書,頭也不抬:“知道就好。”
易初走到他邊坐下,把書從他手裏出來,挽上他胳膊,小貓一樣仰起頭,眼著他:“咱們明天什麽時候回去?”
晏霖掃一眼,冷笑:“在我爸媽麵前演演戲,我還能給你個好臉,怎麽,迫不及待想回去氣?”
易初自屏蔽掉這人的冷嘲熱諷,委屈訴苦:“你演得倒開心,氣的還不是我……你拿我氣他們,他們回頭不還得來罵我?剛才在姐姐那,就挨了一頓批,說你胡鬧,我也跟著不長眼。你等著,晚些時候叔叔阿姨肯定也要給我找不自在。”
易初說著便嚶嚶哭起來:“你欺負我就算了,你們全家都欺負我,這日子我怎麽過?他們一個個還不知道咱倆領了證,要是知道了,劈死我的心都有!”
晏霖煩哭哭啼啼,皺起眉來,撇開的手,起要走,胳膊被死死攥住。
“姐姐跟我說了,淩小姐明天還要過來,我管你回不回去,反正我是要回去。日你的氣就算了,跟你到這兒來,誰都當我是眼中釘中刺,你說我來這兒討人厭做什麽?”
他不喜歡哭,便哭得更厲害給他看,越哭越大聲,越罵越難聽。
“你跟誰相親跟誰相親,你家人看中了誰,你隻管跟過日子去!你也別拿無關要的人來威脅我,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早就不想活了!”
先前在晏清房裏,即便晏清在易初耳邊隻說了幾句話,沒有說完,易初也知道什麽意思。
晏清想讓跟晏霖小鬧一下,把自己往委屈裏說,讓晏霖知道自家人不待見,他在他們跟前對越好,要的氣就越多。
易初不是拿不住小鬧大鬧的度,可偏要往大裏鬧,鬧到晏霖厭煩,鬧到晏家人個個都瞧不上。
坐著,晏霖站著,居高臨下冷眼俯視:“你鬧,是因為我家裏人給你找茬,還是因為淩樂恩?”
易初哭著說:“因為你家裏人你娶淩樂恩,因為你家裏人為了淩樂恩都來欺負我!”
晏霖任攥著自己胳膊,沉默,別過臉片刻,又扭頭看向。
從前易初不是沒跟他鬧過,早些時候,因為這鬧因為那鬧,唯獨不會因為別的人鬧。
這次回國後,回回都是因為其他人鬧。
他也不是不知道這人真真假假演著戲,卻又因為三番兩次這樣鬧而心煩意。
“你對付敵,從來都不缺狠招。淩樂恩要是真讓你這麽不痛快,你隻管放心收拾,出了事老子給你擔著,怎麽樣?有沒有這個膽子?”
他看著,角的譏笑若有似無。
第一句話什麽意思,易初聽得出。
當年那事,晏霖認準了始作俑者是,認準了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易初早就認了,不願再費心力去解釋,默默看了他一會兒,流著淚說:“我沒這膽子。淩小姐是什麽人?是千金大小姐,是你父母相中的兒媳婦。你快些跟過去吧。還有林倩然——”
一提到林倩然,晏霖冰冷的眼神掠過來,易初便不敢再往下說。
晏霖房間剛傳來哭鬧聲時,傭人立馬下樓找到許蓉玉,說樓上爺房裏鬧起來了。
許蓉玉和兒正聊著,聽見傭人這話,問道:“他們鬧什麽?”
傭人三三兩兩聽到些容,可雇主的家務事也不好摻和,隻當什麽都沒聽清:“夫人,我不太清楚,不過爺和易小姐好像越吵越兇,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許蓉玉跟晏清來到晏霖房間門前。
易初在裏麵渾然不知道外麵有人聽著,見晏霖不讓提林倩然,雖然不再提這個名字,卻也借著這個由頭繼續跟他撒潑。
“你在外麵留,我提都不能提了?晏霖我告訴你,前麵那些我都忍了,偏偏這個淩樂恩,我忍不了!你們家都指著我給你做小呢,我倒想他們看看,到底誰是大房誰才是小!”
扯著嗓子哭喊,這番話,許蓉玉跟晏清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
許蓉玉親耳聽見易初說這些,才發現那乖巧溫順樣子,全是裝出來的,敢這人胃口不小,還惦記上了大房的位置!
許蓉玉後悔地想,以前真是錯信了。
晏清擰著眉,默默著急,想著這丫頭到底年輕,不知道怎麽跟男人周旋涉,讓小打小鬧撒撒,怎麽會吵這樣子?
晏清談過幾次,深知人在爭吵時常常會口不擇言,所以對易初這些話並不十分在意,隻是擔心這麽大鬧,沒準還激得晏霖往後越發得寸進尺。
畢竟這混小子打小就吃不吃。
易初哪裏會不知這人吃哪套不吃哪套,隻是今天既然晏清示意鬧,便故意裝不小心鬧大了,給晏家人全都留下壞印象才好。
晏霖耳尖,聽見門口的腳步聲,知道這是有人來聽。
傭人們是萬不敢聽的,外麵的人,晏霖不用想也猜到有誰。
他知道易初就是要激他一起吵,吵給父母姐姐看,吵得在這個家待不了。
他偏不順意,不同計較,反倒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語氣,怒氣中卻帶著點寵溺說道:“你天特麽跟我作,省點兒力氣趕放水洗澡,老子今晚讓你母憑子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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