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也沒想到第一次登上這棟高樓竟然是與謝柏彥一起的,腳下不遠就有地鐵站,通倒也方便,可是在這里生活工作了幾年,卻一次也沒有來過。
只是遠遠地眺,似乎有執念,便還會又再重回故地的機會。
“那看來是我的榮幸。”溫潤的聲線低繞,恍若曖昧。
實際上,因工作之故,謝柏彥也曾多次來往與法國,高樓繁華看過許多,似乎這般安靜與另一人這般看風也從未有過。
淡漠的俊臉,靜靜地轉向出神的人。
“你媽媽昨晚跟我說,幫我們約了攝像師,可以在黎補拍一組婚紗照。”虞清雨半垂著眼皮,昏黃夕落在的面上,糅著霓虹璀璨,的神幾分恍然。
他們的世紀婚禮辦得隆重,卻也不能考究細節。屏幕上放的婚紗照還是請人修圖拼湊的。
在這方面謝家很大方,不愧是花了大價錢的后期制作,任憑當事人仔細觀察,也完全看不出那是后期理過。
謝柏彥抬眼,準確無誤地噙住的面細微的表變化,淡淡應了聲。
他的母親也同樣跟他代過這事。
“跟我說你不太想拍。”
大概是夕的昏暗霞總會帶來一種低沉的氛圍,虞清雨的聲音也不由放得很輕,眼神也溫:“在法國拍婚紗照,我之前確實沒想過。”
謝柏彥眸微閃,平靜地向,若有所思。
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挲過面前的玻璃杯,那里明的氣泡水正不斷向上鼓著泡泡。
余輝折進他的瞳孔中,一點舒然散開的溫潤:“那你有什麼很想去的地方?”
“算了吧。”虞清雨想不出來,有段時間也很癡迷于環游世界,見過很多奇特景觀,反而對留下什麼紀念照片這種想法很是模糊。
低頭又喝了口氣泡水,舒服地聳了聳肩:“還是簡單一點吧,我的確對婚紗照沒什麼興趣。”
“非要留作紀念的話,婚禮的那些照片也算吧。”
足足換了七套婚服的婚禮照片。
幾許安靜,謝柏彥微微挑眉,幾分猜測:“有故事嗎?”
“或者說有心結嗎?”
虞清雨詫異地瞥他一眼,這人想到哪里去了。
的生活或許用一帆風順來形容也大差不差,有試錯的機會,也有可以回頭的備選。虞清雨心態極好,一向看得開,隨心而至。
哪有那麼多需要糾結的故事?
“沒有故事,也沒有心結。”坦然回視,一抹淡淡笑痕爬上面頰,“我只是單純覺得,婚紗照好像并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如果真的需要紀念的必要,也不是擺在墻上、或者只存在電腦手機里的。”
仿佛什麼都不曾放在心上。
“如果說唯一用途大概就是我們的婚禮吧,但那已經過了,更沒必要了。”
虞清雨對于那場婚禮,除了足夠奢貴華麗外,已經沒有更多的印象,好像那一頁已經被這樣輕而易舉地掀過。
除了他在臺上很真誠地夸漂亮外,也記不清其他。
不過那確實是事實。
謝柏彥還是有些眼在的。
“你說得對。”謝柏彥只是淡笑,指腹挲過無名指上那枚簡約款的婚戒,眸漸深。
夜有些涼了,虞清雨跟著謝柏彥的腳步進了室,回頭了眼黎夜景:“我們是明天就要走了嗎?”
“是今晚的航班。”
“……”深深嘆了口氣,“那位作者還沒有回信。”
有些冷,抱住自己的胳膊,忍不住向謝柏彥靠近了幾分:“我托了我的老師幫忙去問,但聽說去巡游簽售了,大概這次是沒什麼緣分了。”
“那——”謝柏彥剛要開口,被虞清雨忽然捂住了。
“你不要說話,你只需要聽就可以了,也不需要你去幫我做什麼。”
一點溫熱在上,帶著些許意,是黎濃重的。
謝柏彥角悄無聲息地勾起,攤了攤手,半側過,為擋住卷著涼意的夜風。
“我以前是很向往那些來往于新聞發布會上的翻譯的,但真正職之后,好像和我理想中的狀態不太一樣,所以我想換一種方式。”
這是想了很久做出的決定,現在似乎也找到了新的方向。
雖然有些出師不利。
謝柏彥忽然移開的手掌,靜靜地攥在手里,手指間的婚戒硌著纖細的指節。
“那做謝太太呢?”
虞清雨愣了幾秒,驕矜地揚了揚致的下:“除了你現在不讓我喝酒之外,暫時還不錯。”
影錯間,他薄揚起淡弧,指尖把玩著的細指:“那作為獎勵,送你一個紀念品吧。”
只驚喜了一秒,虞清雨狐疑地斜他一眼,已然忘記出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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