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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心中惦記今日要回姜府的事兒,一大早便吩咐小廚房做好早膳,趕來正堂想醒自家賴床的小姐。
晉王殿下這些日子不在府里,攖寧又不是敲敲門就能醒的主兒,因此,輕車路的手準備推門。
可這雙手剛搭上去,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明笙看到鵲羽的角還沒反應過來,邊抬頭邊笑著打趣道:“王妃今日醒……”
明笙:“……”
揚著笑臉對上晉王殿下那張毫無表的臉,三魂六魄都快嚇散了:“王,王,王爺。”
冷不防和活閻王打了照面,明笙屈膝胡行了個禮,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
宋諫之垂眸盯著,眼神里是天生的淡漠寒意:“今日要回姜府?”
明笙低著頭,聞言打了個激靈,在腦海中把所有事飛速捋了一遍。
雖然不清楚晉王何時回府,但他很明顯不愿為外人知曉,不知道他從何得知小姐要回姜府的消息,但現在否認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可直接承認了,又有點‘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意思。
明笙哭無淚。
家小姐怎麼還沒醒?沒有小姐拴著,晉王要想摘腦袋,約莫跟摘葡萄差不多輕松。
可惜,再害怕也不能立馬變啞。
明笙生怕晉王耐心告罄,只能一面打腹稿,一面謹慎開口:“是。昨日姜家老爺派人來府相邀,說同王妃有事相商。孝道在前,王妃不好推辭,只能答應今日前去。但王爺明鑒,王妃絕無旁的心思,您不在府上這些日子,愁腸百結、食不下咽……”
明笙忙著扯謊,全然不知,家小姐昨晚被折騰到求饒喊,坐在晉王腰.腹上,可憐的說自己晚膳只吃了半只麻油和一碗煮餅。
吃得好,睡得好。
顛一顛便試出還重了兩斤。
宋諫之回想起攖寧哭紅的眼皮,心里才略微痛快些,他直接開口打斷了明笙的話:“姜太傅必然會勸留在姜府暫住。”
如此直白的一句拋出來,明笙一時噎住了。
“太傅也是心切,王爺能諒……王妃不會留下的。”
老實說,在這件事上,明笙的心思有些糾結。雖不了解形勢,但也能明白晉王府面臨的危險,依的本心,自然是希自家小姐遠離禍端,能夠平平安安。
可太了解自家小姐的子了。
別人對好一分,就要回兩分,誤以為患疫疾時,晉王沒丟下,便也做不出臨危跑路的心思。
小姐若是想走,必不會拖到今日。
宋諫之眸深了些許,聲音平淡,辨不出喜怒:“只要今日回了姜府,無論留與不留,在外人眼中都一樣。”
姜太傅設計了此次沒有征兆的‘回門’,意在提醒旁人,攖寧不只是晉王妃,還是姜家。
等宋諫之被幽之事揭在眾人面前,姜家這番舉,便是在明說攖寧和姜家早有了明哲保的念頭。
明笙在他的提醒下也明白過來,心中震,害怕得攥了雙手,不知該如何將話圓下去。
晉王的眼睛太利了,在他面前,多深的心思都藏不住。
明笙暗暗深吸了口氣,調神,預備應對他的敲打。
如果晉王開口,除了應下也沒有旁的法子。便是想暗度陳倉,回姜府,恐怕也會被他安排的人攔住……
“你去收拾行李。”
“是……什麼?”
明笙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宋諫之卻懶得重復,他睨了明笙一眼,眸中一片漠然,只在提到攖寧時才能添點人氣兒。
“本王安排了馬車,晚你們半刻鐘出發,你把近日能用到的東西備好。”
他偏頭看了眼屋,最后留下一句。
“無需提前告知。”
晉王短短兩句話,驚得明笙直到來了姜府中都沒回過神。
在小姐的示意下留在院中,室刻意低的爭辯聲正傳出來。
“此事沒得商量,你今日不能回晉王府。”
姜父剛剛下朝,服都未來得及換下,便匆匆趕來正堂,正神嚴肅的來回踱步。
攖寧.的站不住,坐在圈椅上無聲的打了個哈欠,一副沒打采的模樣:“我不回去,總不能待在這兒吧?”
昨日在堂上,周概提到晉王回京已有數日,不知為何沒上朝時,姜父便察覺出了什麼。他在崇德帝手下做了這些年的事,哪能不知道他的行事風格?今日回小兒一問,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你待在自己家里,有什麼問題?為父放出口風去,就說你剛從瀘州回來,思親心切,留在姜府住幾日。”
攖寧搖搖頭,剛要拒絕,坐在旁的姜夫人便握住了的手。
姜母昨日聽夫君分析過利弊,就提心膽吊了整整一夜。眼下發青,面上的擔心藏都藏不住:“乖囡囡,此事得聽你阿爹的,你先在家中住段時日,等事平息了,若晉王有福星庇佑能安穩度過,你再回去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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