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你的！”我指著二蛋說。

    “我的？！”二蛋一臉的不敢置信，連忙說道：“師兄，你這是在瓷嗎？你知道的，我上隻有幾百塊，你為了訛我這幾百塊，竟然下這麽重的手？”

    說著，二蛋出兩手指，了一下在外麵的刀把。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寒氣。

    我捂著腹部說：“你大爺的，嫌刀子得不夠深嗎？”

    二蛋說：“不是，我看下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的！”旁邊的吳子豪他們為我作證說：“二蛋叔叔，剛才……真的是你把刀子進了唐大師的肚子……”

    “臥槽！”二蛋驚訝地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說：“因為你剛才被怨鬼附了，所以神智和行為都不控製，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附了？！”二蛋了腦袋，憤岔岔地說：“誰他娘幹的？”

    “司機！十多年前，開車衝下山崖的那個司機！”我說。

    “混賬東西！”二蛋罵罵咧咧地左顧右盼：“他人呢？把他出來，看老子滅了他！”

    “我把他放走了！”我說。

    “放走了？為什麽要放走他？”二蛋驚訝地看著我：“師兄，有沒有搞錯？那個肇事司機可是罪魁禍首呀！從某種程度上講，是他害死了那三十一個師生，如此罪孽深重的一個混蛋，你為什麽要放走他？讓他魂飛魄散都不解恨！”

    我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他剛才跟我解釋過了，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是因為剎車失靈，出車之前檢修部門玩忽職守，出事之後，有關調查人員也瞞了事故真相，把鍋扣在了死掉的司機上，這個司機也是一個替死鬼，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公公司裏麵！”

    二蛋皺了皺眉頭：“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應該是真的！”我說。

    二蛋啐罵道：“媽的，沒想到這水這麽深，你們城裏人套路太深了，一點都不實誠！”

    “呃……”腹部位置傳來一陣劇痛，我跟二蛋講了半天，都快忘記自己的腹部還著一把刀子。

    “師兄，走，快走，我送你去醫院！”二蛋背起吳子豪，騰出一隻手攙扶著我，我們一瘸一拐地下了教學樓，終於來到校門口。

    董校長和外公迎了上來，董校長問我們：“怎麽進去了那麽長時間？”

    此時我的臉已經一片慘白，滿臉冷汗珠子，雙手捂著腹部，疼得說不出話來。

    “快！快去醫院！”二蛋急切地說著，拉開車門，把我往車上推。

    “呀！唐大師，你傷了？”董校長這才發現我肚子上著的那把刀子，不由得驚呼出聲。

    我嗯了一聲，躺在車後排上不再說話，因為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外公對董校長說道：“老董，快，去鎮上的衛生院，快點！”

    董校長急急忙忙跳上車，發汽車，載著我往清溪鎮一路飛馳。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後排座上，不知不覺地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麵已是天大亮。

    我嗅到蘇打水的味道，發現四麵都是雪白的牆壁，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

    我的手上掛著點滴，腹部上的那把刀子已經拔除了，纏上了厚厚一層繃帶。

    我籲了口氣，試圖掙紮著坐起來，但稍稍一，腹部的傷口便傳來一陣陣劇痛。

    “師兄……哎哎哎……你不要……萬一把傷口撕開了就麻煩了……”二蛋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提著好幾個包子，看樣子是下樓買早飯去了。

    我聞到包子的香味，肚子裏不由得咕咕喚。

    “給我個包子！”我出手。

    “不行！醫生說了，你現在隻能清淡飲食，不能吃！”二蛋一邊說著，一邊往裏塞了個包子，吃得滿流油，一邊吃還一邊眼氣我：“唔，這包子怎麽這麽多，一點都不好吃！”

    “賤人，你能不能滾出去？”我翻了翻白眼。

    二蛋咧笑了笑，一片香蔥還粘在他的門牙上，二蛋從口袋裏取出一盒白粥：“來，這盒白粥是你的！”

    “我不要，我要吃包子！”我氣得閉上眼睛。

    我和二蛋正說著廢話，董校長和外公走進病房，兩人的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小天，好點了麽？”外公關切地問我。

    “沒事，皮外傷！”我睜開眼睛，擺了擺手。

    “皮外傷？！”董校長放下手裏的水果：“都傷得這麽重了，還皮外傷呢，醫生說，那把刀子要是再往前兩公分，後果就嚴重了！”

    “你是怎麽傷的？”外公問我。

    我看了二蛋一眼，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並沒說自己是被二蛋捅的，而是說：“怪我自己大意了，不小心被那怨鬼襲了！”

    “現在六年二班是什麽況？”董校長一臉焦急地問我。

    “三十一個師生，包括司機的鬼魂，都在六年二班的教室裏麵！他們死的很冤，也很慘，所以我不忍心滅了他們，我準備超度他們，就當是做一件善事吧！”我說。

    董校長點點頭：“唐大師行善積德，必有福報！對了，需不需要什麽幫助？需要幫助的話，盡管開口！”

    “兩件事！”我點點頭，豎起兩手指：“第一件事，你回去查一下檔案，我需要這三十二個怨魂的生辰八字，超度的時候會用到的！還有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什麽？”董校長問。

    我抿了抿，對董校長說：“我探聽到的消息，這場意外車禍，其實另有！”

    董校長眉頭一挑，一臉訝然：“什麽？！另有？！什麽意思？！”

    一聽說“另有”，董校長和外公的神都變得凝重起來。

    我給二蛋遞了個眼神：“蛋蛋，把我扶起來！”

    二蛋正埋頭幹著包子，把包子往裏一塞，出油滋滋的雙手，將我從床上拖了起來。

    我籲了口氣，媽媽的，躺著說話費勁的，還是坐著說話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