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溪鎮,四爺這個“土皇帝”的稱號可不是白的,確實是手眼通天。
我們唐家在清溪鎮也算是名門族,但是我爸跑了那麽久都跑不下來的關係,卻被四爺輕輕鬆鬆幾個電話就解決了。
四爺說地皮的事明天落實,果然第二天就落實了。
老爸一大早就接到相關人員的電話,說跟他談關於租地的事,老爸裏叼著一個包子,高高興興出門去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我的腦袋,對我大肆誇讚了一番。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到“人脈”這兩個字的重要,多個朋友多條路,多積累一些人脈,確實不是壞事。
其實這也是福有福報,如果我不救四爺一家人,這塊地皮的事,四爺也就不會出手相助。
下午放學回到家裏,看見老爸買了不好菜回來,一邊在廚房裏忙碌,一邊吹著口哨,很高興的樣子。
“地皮的事搞定了嗎?”我一看老爸這副樣子,就知道地皮的事談妥了。
老爸高興地說:“搞定了,非常順利,合同都簽了,而且一簽就簽了十年,租金低不說,並且十年不漲租,這次可真是賺大了!”
我點點頭:“回頭我給四爺打個電話,跟他道聲謝謝!”
“老爸還得好好謝謝你呢!我兒子真出息!”老爸一邊說,一邊從兜裏掏出一個大紅包遞給我。
“喲,這還沒過年呢,就發紅包了呀?”我笑嘻嘻地接過紅包,有些厚,可能有兩三千塊。
雖然我家裏的經濟條件還算可以,但是在我的記憶中,我爸從來沒有給過我這麽多錢,看來他今天是真的開心到飛起。
鎮上條件比較好的孩子,一個月也就三四百的零花錢,像那些農村裏來的住校生,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一百多兩百塊,所以老爸一次賞我兩千塊,絕對算得上一筆巨款了。
老爸說:“這是一點小小的謝費,等到過年,咱們這個新的養場辦起來了,老爸再給你封個大紅包!”
“那我就先謝謝老爸啦!”我高興地收下紅包,這筆錢又夠我好好瀟灑一陣子了。
老媽說:“你爸今天簽了合同回來,就跟魔怔了一樣,高興的又唱又跳,去買菜的時候,還發小費呢,一副暴發戶臉!”
老爸笑嗬嗬的說:“你懂什麽,這共樂,大家沾沾喜氣嘛!”
老媽說:“等你養場辦起來了,賺錢了,那才沾喜氣呢!現在隻是租了個場地而已,高興的太早了點!”
老爸說:“咱們家開了這麽多年的豬場,這次搞個綜合的養場,把什麽啊,兔子啊全都搞起來,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
我點點頭:“加油,老爸,我看好你!我們家能不能經濟騰飛,就看你啦!”
老爸敬了個禮:“是!一定不辱使命!”
接下來的幾天,老爸都在忙養場的事。
唐家從我爺爺那代人開始,是專門做豬場的,一直都做得不錯,當時在清溪鎮也算是很有錢的大戶,所以才買下了這座大宅子。
後來爺爺歸西,老爸接手了爺爺的缽,繼續從事養豬生意,也是做的相當不錯,豬場也是比以前擴大了好幾倍。
不過,老爸是一個很積極向上的人,雖然目前的生意已經足夠我們一家人過上很好的生活,但是老爸仍然在努力,仍然想我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所以他準備大展拳腳,擴大生意門路,從以前單一的養豬,搞綜合的養,以豬場為中心產業,涵蓋場,兔子場,魚塘等其他產業,爭取要為這十裏八鄉最牛的養大戶。
其實,在老爸上可以印證一句話:越有錢的人越努力,越窮的人越懶惰!
場地是租下來了,不過還得投資很多錢修養場。
那塊地皮以前是合作社用來堆放貨的,很大,周圍還有很多淤泥荒草,廢棄了很久都沒人理,需要把地皮整個翻一遍,重新修建。
老爸找了一支工程隊,工程隊熱熱鬧鬧的進了場,幾十號工人在裏麵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冬天也變得不再寒冷。
施工進場當天,老爸還講究的,還搞了祭天的排場。
在工地中央擺上一張桌子,鋪上紅布,就了案臺。
案臺上點著香爐,擺上豬頭、牛頭等祭品,焚香拜了拜,祈求老天爺保佑施工順利。
然而,僅僅施工兩天後,老爸便跑回來,愁眉苦臉的找到我,是工地上挖了一件很晦氣的東西。
老媽揶揄老爸說:“哎,你不是還專門搞了祭天儀式的嗎?怎麽還是挖到晦氣東西了?”
老爸訕訕地笑了笑,然後轉頭問我怎麽理。
我說:“你得先告訴我,到底挖著了什麽東西呀?”
老爸歎了口氣,眉頭皺一個川字:“挖到一個死人!”
死人?!
老爸點點頭,苦著臉說:“工地上幹活,最忌諱的就是挖到死人,沒想到最晦氣的東西卻被我撞上了!小天,你得想想辦法,一定要把這晦氣理了,以後要在上麵修養場的,不要影響了我們以後的生意!”
“那個死人是怎樣的?”我問。
老爸說:“死人是在附近的爛泥地裏麵挖出來的,也沒有棺材,就隻有一座墳,藏在那爛泥地下麵,死人渾上下都被泥漿包裹著,看不出來是男是,也不知道腐爛了沒有。我問過合作社以前工作的人,他們都不知道爛泥地下麵有座墳,推測這座墳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了!”
死人葬在墳裏,但卻沒有棺材,這跟我們傳統的下葬習俗完全不一樣,聽著就有點兒蹊蹺。
合作社後麵的那片爛泥地我是知道的,很有人去,連合作社裏麵的人都不會去。
爛泥地裏長滿了荒草,一年到頭都散發著一爛泥的腐臭味兒,但卻是蚊蟲的樂園,裏麵多是大隻大隻的花腳毒蚊,一叮就是一個大膿包。
聽說裏麵還有蛇,我隻是讀小學的時候,夏天跟他們去爛泥地抓過青蛙,結果被毒蚊叮得滿包,回來一的臭泥,還被老媽揍了一頓,從此便再也沒有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