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下午一直挖到晚上,直到天黑的時候,長突然喊了聲:“有了!”
我和潘胖子趕蹲下來,清理掉上麵的一層土,發現下麵埋著一口棺材。
就在這時候,忽聽長說道:“怪了,這裏怎麽有個啊?”
我從書包裏取出一支蠟燭,點燃,放在旁邊地上。
燭亮起,照亮了墳墓裏的景象。
剛才挖墳的時候還沒有注意,現在把墳挖開了,才發現墳坑裏麵確實有個,那個跟外麵是相通的,之前應該是跟地麵上的土包相連的。
我皺了皺眉頭,這樣子的墓地構造確實有些奇怪。
我們都知道,按照傳統,土葬以後,墳坑肯定會填平實,不可能留有隙,一個是防止山耗子之類的東西,跑到墳坑裏築窩,還有一個是防止下雨的時候,雨水倒灌進墳坑裏麵,會把棺材給浸爛。所以有些墳坑在填平以後,還會在周圍淋上一圈糯米,讓墳坑周圍更加堅固。
可是這個陳駝子的墳墓卻是那麽地與眾不同,墳墓不僅沒有填實,還故意留下了一個跟外界相通的窟,這是幾個意思?
長說:“我從小在農村裏長大,農村裏漫山遍野都是死人墳,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構造!”
潘胖子說:“這個陳駝子確實古怪的,他的家裏都充滿了,天哥,我怎麽有些害怕了呢?”
我說:“不用怕,反正墳墓都已經挖開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真相!”
三個人繼續手,清除掉棺材上麵的一層土,出了下麵一口黑漆大棺材。
黑咕隆咚的寒夜裏,我們三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山坡上,麵前擺放著一口黑漆大棺材,林子裏不時傳出咕咕的鳥聲,氛圍確實有些瘮人。
夜風一吹,四周的荒草便嘩嘩地搖晃,草叢裏麵,仿佛有無數的魑魅魍魎在飛舞。
潘胖子和長不自地抱了抱膀子,臉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我籲了口氣,壯著膽子,當先跳下墳墓,圍著棺材走了一圈。
通常來說,棺材蓋棺的時候,會在隙裏麵塗上一圈火漆,讓棺蓋和棺嚴合,我本來還想著找把小刀,剔除棺蓋裏麵的火漆,但是走了一圈以後,我發現棺蓋的隙裏麵,本就沒有火漆,而且整個棺蓋鬆鬆垮垮的,本就沒有嚴合。
我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人給陳駝子下的葬,怎麽如此草率?
我抬起頭,問長,陳駝子死的時候,是誰幫忙下的葬?
長了腦袋,困道:“天哥,還別說,你這個問題倒是難住我了,細細一想,當初陳駝子死的時候,村裏好多人都不知道,好像也沒人來給他下葬,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是誰安葬了他。這都是有人來山坡上采藥,才發現了陳駝子的墳包,這才知道陳駝子已經死了!”
潘胖子說:“沒人給他下葬?難道他自己給自己挖的墳啊?提前挖好,然後知道自己要死了,就跑到棺材裏躺下?嗬嗬,扯淡呢!”
長說:“這可就不知道了,陳駝子獨來獨往的,跟村裏人都沒什麽際!”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在棺蓋上麵。
“哎,等等!”潘胖子突然住我。
我看著潘胖子,問他怎麽了,潘胖子拍了拍臉頰,說他有些張。
長說:“張什麽呢,不就是嗎?”
潘胖子說:“怎麽會不張呢?你問問天哥,你問他不張!如果陳駝子是真的死了,那還沒什麽好怕的,最離譜的是,棺材裏躺著陳駝子的,那這幾天出現在清溪鎮上,跟天哥發生矛盾的陳駝子,又是誰呢?兩個陳駝子,一個活著,一個死了,你不覺得這很恐怖嗎?”
長聽聞潘胖子這席話,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了肩膀說:“胖哥,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變得張起來了!”
我說:“你倆躲遠一點!”
說話的時候,我雙手用力一推,就把棺蓋給推開了。
棺蓋推開的同時,我借著燭湊眼看向棺材裏麵。
這一看,我頓時就怔住了。
確切地說,應該是震住了,極其震驚。
棺材裏麵,確實躺著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的容貌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正是和我發生衝突的陳駝子。
但奇怪的是,此時的陳駝子上還穿著前幾天穿過的服,雙眼閉,本不像是死了,而像是睡著了。
而且,按照長的說法,陳駝子已經過世了好幾年。
幾年時間,就算陳駝子的不變白骨,那也得腐爛的沒有人形了吧。
可是,現在躺在棺材裏的陳駝子,完全就像是一個大活人,看上去栩栩如生,就算是陳駝子掌握什麽不腐之,最多也是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幹,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純粹就是一個活人呀!
長和潘胖子湊過來看了一眼,兩人也同時發出一聲驚呼,臉上寫滿不可思議的表。
“這……這……陳駝子還活著嗎?”長結結地問。
我說:“你之前不是說他死了好幾年了嗎?”
長說:“對啊!幾年前,這裏就立著墳包,陳駝子就沒在村子裏出現過了!”
潘胖子指著陳駝子的說:“幾年?死了好幾年的人,怎麽一點腐爛的跡象都沒有?看上去就跟一個活人似的!哎,你看!你們快看!他的口還在起伏,他……他好像還在呼吸呢!”
陳駝子還在呼吸?!
一個過世好幾年的人,他的不僅沒有腐爛,反而還能像活人一樣呼吸?!
這也太他媽邪門了吧!
我深吸一口涼氣,讓長把蠟燭遞給我,然後我把蠟燭舉在手裏,麻著膽子,俯下,慢慢靠近陳駝子的。
我的記憶力很好,沒錯,陳駝子上穿的這一服,跟那晚刺殺我的時候,穿著的服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已經過世好幾年的陳駝子,前些日子竟然從墳墓裏跑了出來,跑到清溪鎮上溜達了一圈,然後又回到墳墓裏躺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