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這份,便是無人能及。
怎麼算,自家閨也不是吃虧的那個。
既然如此,虞廣江也樂得接,道:“王爺今日來得巧,恰犬子這婚宴未散,還能喝杯喜酒沾沾喜氣。”
沈卻頷首笑說:“那本王便不客氣了。”
虞廣江須笑:“王爺許是不知,今日這場婚宴大有阿錦的功勞,這子許是定親之后便愈發知事理,從前被我慣得略有些跳,但近來可大不相同,閑在府上學規矩學中饋,只怕將來不能為王爺分憂。”
沈卻負手點了點頭。
虞廣江繼續夸:“想必是知曉將來要做一府主母,頓生覺悟,行事作風都愈發端莊賢淑,沉穩了許多。”
說話間,二人已踏偏廳廊下,虞廣江還繼續夸夸自己那生慣養的小兒,以試圖抹去此前虞錦在南祁王面前犯下的蠢事時,就聽偏廳里傳來一陣醉醺醺的聲音——
二人頓步在門外。
就見虞錦抱著楹柱,哼哼唧唧地扯著尾音道:“阿兄都婚了,我何時才能婚?我都,都等了好久了,還要等到幾時去……”
生蓮試圖捂住自家姑娘的,卻被虞錦掙開。
虞錦恨恨地說:“再等下去,王爺若是、若是了開臉丫鬟可如何是好?”
站不太穩,抱著楹柱蹲下子,嘟嘟囔囔地說:“白叔不會給王爺送開臉丫鬟的吧?其實他也不必那般認真學,我都看過避-火圖冊,他若不會,我,我也可以教他……”
說及此,虞錦噌地站起,道:“生蓮!”
生蓮哭無淚地應了聲,就聽自家小主子很是大義凜然地說:“你再、再去將那避-火圖冊拿來,我再溫,溫習一遍!”
“……”
虞廣江滿臉木然,恨不能將適才所言盡數吞回腹中,這、這一口一個開臉丫鬟和避-火圖冊算怎麼回事?!
第74章 不見 但是我妹妹很好哄。
墨濃重, 天漸晚,喧囂聲沸騰,熱鬧似是達到了頂峰。
虞廣江不堪丟臉,扔下一句“愣著作甚, 二姑娘醉酒胡言語, 還不把人送去房里”后, 便以與友人敘舊為借口, 匆匆去往前院吃酒, 甚至沒敢多瞧側的南祁王一眼。
沈卻側了側子目送虞廣江離開, 隨后向偏廳。
其實適才客桌上供的酒并不是很醉人的烈酒,但虞錦自便不勝酒力, 即便是果酒,多喝兩口也能醉得不省人事。
若是索醉暈過去便也罷了, 但大多時候是先安安靜靜趴一會兒,趴足神便開始作天作地折騰人,要折騰到疲力盡才肯老實睡下,這便讓伺候的生蓮很難辦了。
生蓮焦急地拽了拽自家姑娘抱著楹柱的胳膊,輕哄慢哄道:“姑娘,咱們該回房了。”
虞錦搖頭, 額頭靠在柱子上,執拗道:“我的冊子呢?說好給我拿,還不快去。”
生蓮恥地閉了閉眼,低嗓音道:“姑娘, 您可別再提那冊子了!”
虞錦提高音量反問:“為何?為何不能提?”
生蓮:“……”
大抵是因您明日會無面對未來夫君吧,生蓮嘆息。
虞錦仰著腦袋,忽然一道影從頭頂落下,正抬眼時, 后頸被輕輕拖住,隨即整個人懸空。
虞錦正掙扎時,聽到那人說:“我陪你回去看,好不好?”
立即安靜下來。
好在今日婚宴,丫鬟小廝大多去了前院當差,后院小路上沒什麼人走,沈卻這麼明目張膽地抱著虞錦也沒鬧出太大靜。
但生蓮就比較膽心驚了,直到沈卻將虞錦抱進閨房,便急著要將人請出去,畢竟二人還只是定親,如此實在不合規矩……
可趕人的話尚未出口,便見自家小主子攀著南祁王的肩膀,并不放人,道:“不在這兒……冊子不在這兒。”
沈卻垂目看,配合地問:“那在哪兒?”
“妝奩,我藏在妝奩底下了。”
沈卻吩咐生蓮倒了杯水,隨后走向妝臺,果真將妝奩底下那本圖冊拿了來。
他翻了翻,眸晦暗地遞給虞錦,才哄喝了兩口水。
把生蓮遣去煮醒酒湯后,沈卻扶住坐在圓木桌上的人,看瞇著眼走馬觀花似的翻著冊子,簌簌兩頁便翻到底,不由道:“好看嗎?”
虞錦微愣,反應了一下,朝他搖頭。
作有些遲緩,略顯憨,沈卻覺得好笑,問:“哪里不好看?”
“就……這些姿勢實在不雅,都太丑了。”說罷,虞錦還打了個酒嗝。
聞言,男人自上而下地打量兩眼,指腹下意識捻了捻的,聲音有些沉,道:“是嗎?”
虞錦懶洋洋地應了聲,忽然興致缺缺地闔上書,一眼不眨地抿看向窗外,兩腳輕輕晃著,似在思忖。
沈卻將額前的一縷發捋到耳后,“在想什麼?”
虞錦嘆氣:“王爺可會開臉丫鬟?其實大可不必……”
眼下思維很跳躍,說罷便仰頭攥住他的前襟,道:“王爺為何會在這兒?”
四目相對,虞錦的眸子也染上了幾分醉酒的薄紅,此時的醉意大抵是已經進逐漸安靜的階段,整個人顯得很懶散。
沈卻應了聲“嗯”,有一下沒一下地拿指背蹭的臉頰,驀地一停,猝不及防地俯吻住,虞錦驚慌地無意踢了他一下,后也漸漸松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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