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我在去你邊的路上
開車回家的一路,戚許都沒能從震驚中緩過神。
就這樣草率的把自己嫁了?
但看著副駕駛上,那一份已經簽了字的婚前協議,又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怎麽也沒想到看著冠楚楚的程誌會提出這種要求。
竟然還神使鬼差的答應了。
同一時間,薑且的境,薑且也沒比好到哪兒去。
到了才發現,事本不想張家人所說的那樣簡單。
薑廣濤不僅先警察一步發現了張驍的行蹤,還已經將張驍控製在自己手中了。
假借民工一家之手,天換日。
贖金隻是掩人耳目,真正放人的條件是,要張驍以一己之任,承擔所有的罪行,確保他平安無事,否則,就要破罐子破摔。
“張驍不該一時財迷心竅,誤信讒言,但他也不能認下所有莫須有的罪行啊,他做過什麽,沒做過什麽,薑小姐最清楚了,你不能袖手旁觀。”
張驍妻子鼻涕一把淚一把,也實在無計可施,才會想到薑且過來給他們作證。
除了的話,現在任何人都沒有說服力。
不然數罪並罰,張驍這一輩子,肯定是要折在監獄裏了。
薑且想過薑廣濤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狠。
如果有了替罪羊,肯定不止工地這一件事要推出去,他做的那些事,隨便拿出一兩件就夠喝一壺的了。
張驍此刻被他在手裏,肯定隻有唯命是從的份兒。
“看你這意思,如果我不救他,你就要我給他陪葬是嗎?”
薑且目下移,落在那把抵在腰間的水果刀上。
對方的手在,顯然心中也是惶恐到了極點。
“我知道薑副總一直在背地裏有意針對你,趁著這次機會,揭發他的罪行,對你我來說,是兩全其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這不是你威脅我的理由,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到了公安局,是要負——”
法律責任幾個字,還不等說出口,薑且卻先一步注意到了鼓起來的肚子。
之前穿著寬大的服遮擋,本讓人沒想到竟是一個孕婦。
“你是覺得自己有了護符,警察不敢把你怎麽樣是嗎?”薑且被氣笑了。
張驍妻子丟了水果刀,直接跪在了薑且麵前。
“我知道警察很快就會找到這裏,隻要你願意替張驍作證,我願意去自首,為我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又哭又笑,已然無力到了極點,“孩子已經七個月了,要不是為了他,我也不想牽連你。錯就是錯,張驍做的那些錯事,我一分一厘都不會讓他抵賴,我隻求你,別讓他給薑副總抵罪。”
“……”薑且就沒見過比再傻的人。
張驍若真是在意他們母子,就不會在孕期做出這種冒險的事。
事前已經在例會上多次警告過他了,走到這一步,縱然是薑廣濤有錯,他也絕對不無辜。
“你確定張驍還活著嗎?警察還不知道薑廣濤換了自己的人過來,若是張驍死了,薑廣濤把全部的罪責推到他上,一切死無對證,你男人就了畏罪自殺!”
輕易誰都不想攤上人命司,但一了百了是最簡潔有效的辦法。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急眼了,薑廣濤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人扶著肚子,幾滴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我告訴薑廣濤了,張驍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和他同歸於盡。我們之間的通話,我都錄了音。他跑不掉。”
薑且從來沒欺負過人,看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跪倒在自己麵前,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你先起來吧。”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兼施,一定要薑且答應。
薑且朝手,“讓你的人,把我手機給我。”
“這……”人遲疑。
“你把我帶走的時候,我和周衍在一起,不給他報個平安,你還想讓我給張驍證明,跟白日做夢有什麽兩樣?”
人不嚇唬,卻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一旦薑且反悔,添油加醋的跟周衍說了什麽,一切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了。
然而就在倆僵持不下的關頭,人的手機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薑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長長的一串數字,自己居然隻是瞄了一眼,就認出了是周衍的。
人大約也猜到了來電的人是誰,就見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慌了起來。
拿著手機,像對待燙手山芋一樣。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勸你接吧,他這人脾氣不好。”
薑且好心提醒了一句,並沒有嚇唬,隻是簡單的陳述了下事實。
但不知為何,看到周衍這通電話,明明還沒等他說什麽,卻還是讓人覺得莫名很安心。
人終究不住周衍的轟炸,把電話接了起來。
沒開免提,但由於四周太過於寂靜,男人低沉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薑且耳中。
“不想讓你男人活命了是嗎?”
他沒有暴跳如雷,聲音依舊平穩如常,但字裏行間的怒意,卻是傻子都能分辨的出。
人深吸兩口氣,故作鎮定的接過話茬。
“周總,我隻是不想讓我男人不白之冤,薑小姐如果願意配合,我保證會平安的把人送回去。”
“這麽說我應該謝你了?”
他不疾不徐,卻迫十足,“我給你磕一個怎麽樣?”
人一噎,明白周衍這是不高興了。
忙不迭說,“我肯定會保證薑小姐的安全,但是既然人已經來了,肯定是要等張驍平安出來的,周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聲音雖輕,卻也是中帶剛,一副不打算退讓的口氣。
突然,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滄桑的老人音,“兒,你別犯糊塗。”
“爸?”
人驀的瞪大了眼,“你帶走了我家人?”
周衍冷聲,“我的人要是傷了一汗,我會在他們上十倍奉還。”
“你有什麽氣衝著我來,千萬別傷害我家人,他們一把年紀,已經不起折騰了。”
周衍充耳不聞,“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忙不迭把電話塞到了薑且手中。
辨認出了是,周衍廢話不多說,立馬問,“我在去你邊的路上,有沒有傷?”
薑且還是頭一次聽見他這麽凝重的語調,“沒有。”
他像是在忍,連呼吸都抑,“怕嗎?”
“我不怕。”
冷靜又自持,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勇氣,就是覺得他的聲音,讓懸起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