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來人不是好人的話,就送他一張五雷符,直接讓他升天。
爬牆的人哎喲了幾聲:“我好像摔到了,你過來扶我一把。”
這記聲音疏影十分耳,那人也轉過頭來了,是左相。
疏影十分震驚地道:“左相!”
左相坐在地上一邊著腰一邊道:“是我。”
疏影把五雷符收了起來,看著他道:“您這樣的份,想來侯府就直接來了,怎麽會淪落到要爬牆?”
左相哎喲了一聲後道:“你還好意思說!不夜侯府還真不是我想來就能來的。”
“不夜侯那個缺德玩意,隻要我來問你是不是在府裏,他都說不在。”
“我想想這事不對,尋了借口想要進府,他都百般阻攔。”
“我便覺得這事有問題,今日便讓侍衛引開了不夜府的侍衛,自己進府來找你。”
“果然,你在府裏,不夜侯府那個狗日的騙我!”
疏影覺得他今日應該是氣壞了,堂堂一國之相,竟被得了口。
左相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本站不起來:“哎喲,我的老腰!”
“丫頭,你過來扶我一把。”
疏影看到他那副樣子也是有無語。
之前以為左相是一國之相,怎麽著也應該個穩重的人。
但是看他近來做的這幾件事,怎麽都和穩重沒什麽關係。
看在他一把年紀的份上,過來把他扶了起來:“相爺,你下次還是別爬牆了。”
“不是我說你,你的手那麽差,就別學人家爬牆了。”
左相跛著腳扶著腰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見我的話,就沒這事了。”
疏影:“……”
覺得左相也是個執著的,他這個執著的勁,也讓大開眼界。
便道:“我覺得你如果下次還要爬牆的話,可以讓侍衛帶著你爬,這樣你也不至於摔得這麽慘了。”
左相愣了一下,然後對豎起大拇指道:“有道理!”
疏影的角了。
扶著左相在亭子裏坐下,他活了一下腰和,雖然有扭傷,但是都沒有傷到骨頭。
發自心地覺得左相還是很會摔的。
那牆可不低,他那樣摔下來居然都沒有摔斷,這事不科學。
左相看著疏影道:“你也爬過牆,有經驗?”
疏影回看著他道:“不告訴你。”
左相:“……”
因為他這個爬牆的舉,讓疏影對左相有了新的評估。
這位也是個人才。
左相坐在亭子裏喝了會茶,然後才覺得自己緩過來了些。
他從懷裏取出一張一千兩銀票遞給:“我為清廉,不收賄賂,手邊的銀子不算多。”
“這一千兩是我這幾日湊出來的,我買你一個時辰。”
疏影因為左相來找的事,跟不夜侯細細地打聽過左相的事。
左相這個人從本質上來講,他也是個傳奇的存在。
他是先帝的欽點的狀元,卻經曆了好幾次的沉浮,最終坐上了相位。
這人父母早亡,妻也在十年前病逝,他無兒無,無牽無掛。
他對錢財這事興趣不大,求的是個公平公正的理朝中之事。
但是朝堂之中,又哪裏會有真正的公平公正?他事的方式就很值得人說道。
他在理這事時不像尋常的年輕憤青那般,隻知道莽撞行事。
他會用一些迂回的方式來理這些事,卻又把這些事理的極為妥帖。
他還極懂得平衡各方的關係,雖不至於能讓人滿意,卻能讓人有七分滿意。
所以在他在京中的名聲不錯。
私底下眾人會罵他一句老狐貍,但是明麵上見到他都極為客氣。
且他因為沒有父母妻兒,沒什麽大的,每個月的俸銀除了維持府裏的開銷外,都用來支助貧困的學子。
不夜侯還替左相總結過:“他這樣的況,手裏可能真的拿不出什麽錢來。”
“滿京城的員中,可能就數左相最窮。”
疏影聽到不夜侯對左相的描述,覺得左相也是個人才。
這人上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卻又不會讓人討厭。
疏影便指著他那一千兩銀票道:“你就真的那麽想把小姑娘接回府?”
左相沉默了一會後道:“他們說攝政王是天煞孤星,但是本相覺得本相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
疏影愣了一下。
左相緩緩地道:“本相三歲喪父,七歲喪母,是親叔叔把我養大的。”
“我十二歲考上秀才,十五歲中了解元,十九歲中了狀元,是本朝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三元及第。”
“我以為我中了狀元,便能讓我叔叔福,結果我回家省親的時候,才知道我叔叔已經去世三個月了。”
疏影對這事並沒太過意外,因為能從他的麵相上看出這些東西來。
左相歎了一口氣:“我算了一下時間,我叔叔去世的時間,就是我在大殿上被點為狀元的那一天。”
“我當時就在想一件事,我叔叔會死,會不會是因為我考中了狀元。”
“我本是福薄之人,不該有這潑天的富貴。”
他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的抿了一口後道:“我和我夫人自小青梅竹馬的長大。”
“是我家鄰居家的兒,家境頗,我上學的花銷,很多都是支助的。”
“父親原本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在我中了解元之後,他便不再阻攔。”
“對我而言不僅僅是妻子,還是我的神支住,我數次頻臨崩潰的時候,都是陪在我的邊。”
“若不是,我許是在第一次貶的時候就已經輕生了。”
疏影有些吃驚地看向左相,他的聲音哽咽了起來:“是我的命子。”
“我曾許富貴榮華,可是跟我過的都顛沛流離的日子。”
“等我再次被調回京城的時候,便得了一場重病,永遠的離開了我。”
他抱著茶盞道:“跟著我,沒有過一天好日子。”
“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是我卻沒能給一子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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