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形久久地站在原地,落寞盡顯。
蕭俞見他這樣,也不再多言,繞過他的旁便向門口走去。
“如果……”
驀地,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如果,我可以改呢?”
聲音卑微到了極致。
蕭俞不轉看他,眸子裏的意外掩飾不住。
“你說什麽?!”
晏維州緩緩轉,眸落在上,堅定不已,“蕭俞,如果你想要這些,我可以為了你改,改到你願意喜歡為止。”
改到你願意喜歡為止……
他的目是那麽炙熱,那麽直接,有那麽一刻,蕭俞都覺自己的心髒了一拍。甚至開始認真想著,那樣的晏維州是什麽樣子……
可這念頭也隻停留了短短的幾秒。
再抬眸看向他時,蕭俞的眸恢複了清明,認真地道:
“晏維州,不得不說,你今天確實讓我很意外。”
“可抱歉,二十八年時所塑造出的你,我不相信會因為這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發生改變。”
思緒清晰,字字清楚,“也許別人會願意相信。”
“可很憾,我不是這樣的人。”
蕭俞,早就在生活的毒打之下被磨礪地鐵石心腸。
可能心是有那麽幾分溫暖,可隻願意把它給值當的人。
其餘,吝於多給半分。
當這件事過去,他們兩個,總要橋歸橋、路歸路的。
“晏維州,我們兩個從家世、格、經曆……各方麵都相差這麽多,我知道,也許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做的。可是結果就是結果,這其中有多苦衷又有多重要呢?”
“你有你的晏家,我也有我的生活要過。”
見男人臉實在慘白,想了想,又開口:“其實……其實,你可能也沒我之前想象的那麽壞。”
“隻是恰巧我不喜歡而已。”
說完,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
這麽拒絕一個人……應該已經很合合理了吧?足夠麵了吧?
可話剛落,男人的臉卻眼可見地更白了幾寸,高大的形甚至都開始微微抖起來。
隻是不喜歡而已……
隻是不喜歡而已……
嗬嗬……
晏維州忽地冷笑起來,笑得苦極了,“蕭俞,你還真是知道怎麽讓我更難!”
見他這樣,蕭俞不自覺地蹙起眉來,心裏突然湧起一抹異樣的覺。
抿了抿,不願再多想,也不再看他,轉推開房門,將空間留給他一人。
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晏維州也好,也好,他們都需要冷靜冷靜,好好緩一緩……
屋,男人眸定定地著離去的方向,漸漸失了焦,久久地佇立著……
……
翌日,天一亮,蕭俞便醒來。
心裏裝了太多事,睡地很不安穩。
晏新亞昨天說,晏老爺子現在不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去找。蕭俞簡單地洗漱了下,便準備去尋,看看能不能再帶自己見哥哥一麵。
昨天太急,好多話都沒來得及說。
可剛拉開門,心裏便猛地一——
隻見男人直直地屹立在距門半米的位置上,麵沉,剛冒出的胡茬雜地趴在下上,毫不見以往淩厲冷冽的模樣。
見開門,他緩緩抬眸,猩紅布的遍布眼球,就這麽灼灼地看著。
“晏……晏維州?”
蕭俞驚喚出口。
“你站在這多久了?”
“從你回房。”
晏維州開口,嗓音嘶啞地厲害。
“你為什麽不敲門?”
蕭俞震驚。
“你在休息。”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禮貌了?”
話一出口,蕭俞突然想起昨晚兩人的對話,瞬間明白過來。
昨天說了那麽多,他理解的難道是這個意思嗎?
怎麽有種覺……昨天全都白講了?
蕭俞歎了口氣:“你找我有事麽?”
“嗯”,他沉沉道,“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你站這一夜,就是來問這個的?”
“嗯。”
“……”
蕭俞抿,有些無奈,“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可醫生說,要好好吃飯。”
晏維州聲音低沉,卻夾雜著一詭異的乖順。
“……”
蕭俞正繼續拒絕,一聲清脆的聲傳來——
“小俞!”
晏新亞從走廊遠小跑過來,見到晏維州時頷首了聲:“二哥。”
晏維州不理會,也習慣了,轉眸看向蕭俞,剛想說些什麽,卻聽到一旁男人開口:
“你吃飯了麽?”
晏新亞用了兩秒確認他確實在和自己說話,不免瞪大了眼睛,“……啊?沒有啊。”
“要不要一起吃飯?”
“我不啊。”
晏新亞口而出。
話剛落,晏維州側目冷冷睨了一眼。
晏新亞瞬間覺得自己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
“不麽?”
晏維州淡淡開口。
晏新亞吞了吞口水,“……,我突然有點了。”
晏維州又低眸看向蕭俞,一臉“你看看怎麽辦吧”。
蕭俞一口氣堵在嚨裏。
晏維州又看著開口:“想不想和蕭一起?”
蕭俞一口氣又順了過來,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可以?”
“我晏維州有什麽不可以。”
晏維州勾。
晏新亞一雙大眼睛看看晏維州,又看看蕭俞,再看看晏維州,又看看蕭俞,心中的好奇堆了山。
……
庫房門口,今天值守的保鏢人數增加了兩倍。
見晏維州抬就要過去,晏新亞連忙手將人拉住,“誒,二哥,你就準備這麽過去?”
晏維州冷冷側目,“手。”
晏新亞立刻將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收回來,“我昨天準備了好些藥才把兩個保鏢弄暈,等他們醒來又塞了不錢,一通遊說加威脅,才封了他們的口!”
他就準備這樣……直接走過去?
晏維州沒再看,徑直向前走去,和保鏢們說了幾句,原本堵在門口的人牆便忽地散開來。
幾個保鏢向他恭敬地鞠了個躬,便走向遠,背對門口筆直站著。
晏維州側了側頭示意,晏新亞和蕭俞兩人走近。
晏新亞肅然起敬。
果然大家傳的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晏家,除了父親,二哥的控製力,無人可敵。
蕭俞將門推開,便與蕭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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