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放肆?”玄霽川手指在龍椅輕點,漫不經心的問道。
墨將軍住心頭狂喜:“是宣平帝親封的昭公主。”
“聽說,陛下當年還給做過侍從?”他小心翼翼說道。
玄霽川從北昭回來,對曾經的事絕口不提。
幾乎無人知曉他在北昭的過去。
只知道他在北昭盡欺凌,甚至給皇帝義做下人,就如同真正的奴才一般。
原本還有朝臣揣聖意,可玄霽川此人心思不定,喜怒無常,邊伺候的人愣是半點不敢消息。
當然,最初也有人冒著風險消息。
可被他查出,完整的剝下一張人皮後,再將其用百年老參吊著命,掛在宮門口直到風乾爲止。自此,誰也不敢再犯。
玄霽川面上冷冷的笑意一頓,甚至下意識瞪大雙眸,誰?誰來了??
昭??
朝朝!!
玄霽川猛地站起,墨將軍還被他嚇了一跳,心都提了起來。
墨將軍深吸一口氣:“對,是昭公主。聽說當初繼位南國帝時,還讓陛下朝拜。”
“南國雖爲天下第一強國,可此舉實在欺人太甚。”
當初陸朝朝繼位帝時,玄霽川曾當著朝臣的面,對三拜九叩。
一時之間謠言紛飛,有人說帝仗著曾爲東凌王之主,要東凌王行跪拜禮。
有人說,東凌王甘願生生世世爲奴,侍奉。
墨將軍也曾聽過此傳言,可他隻一笑置之,甚至覺得可笑。
東凌王是什麼人,沒人比他更清楚。
他是個瘋子。
真正的瘋子。
玄霽川半點不曾在意墨將軍怎麼想,隻滿臉熱切的走出殿門。
“滿朝文武,隨朕出宮。”
玄霽川腳步匆匆的往殿外跑去。
滿朝文武一臉懵的看著他,又見墨將軍跟在後,不由問道:“墨將軍,陛下時而清醒時而暴戾,已經許久不出宮,今日是?”
墨將軍眼皮一挑:“有好戲看了。”
什麼傳言,什麼下跪,什麼甘願爲奴,統統都是謠言。
“快跟上吧,等會陛下怒。”衆人打了個哆嗦,急忙跟上。
走出殿門,玄霽川腳步便是一停。
然後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臉虔誠又莊重的彎曲膝蓋,以頭叩地。
墨將軍????
“陛下?!”他甚至沒忍住出聲。
令人聞風喪膽的東凌王甚至不曾回頭:“既要我一步一叩,那我便叩過去請就是。”
墨將軍氣上湧,被面前這一幕震的渾發麻。
陛下,你在做什麼!!
“衆臣隨朕一同迎公主宮。”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甚至覺得荒謬又可笑的程度。可陛下已經一步一叩向前,有人想開口,可瞧見陛下眼中的紅,全都退了回來。
陛下在逐漸失去理智。
不知何時就會暴起,就會瘋狂,他們不敢開口。
東凌王每當失去理智時,都會由衆多士合力將他控制,直到清醒爲止。他養了一批極其忠心的死士,即便失去理智時,誰也無法靠近。
呔!墨將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哦不,砸了自家的鍋。
眼睜睜看著滿朝文武紛紛跪在後頭。
“墨將軍,陛下即將失去神智,別怒他。”
墨將軍此刻又氣又後悔,氣自己不該說出那句一步一叩,又後悔陸朝朝似乎比他想象的更重要。
他幾乎麻木的跪在朝臣後,心頭不安。
此刻的宮門口。
“方纔那墨將軍,就是容大人的手下敗將吧……”
“曾經就是他帶兵屢次冒犯北昭,被容澈將軍擊退。後來容將軍回京,又被陸小將軍鎮。”
“他對公主可是恨得咬牙切齒。”
“估計要從中作梗。”
“也不知當年的小質子變了沒有……現在他可是一國之君。”追風抱著劍靠在牆上,謝玉舟在旁邊碎碎念。
剛說完,便見遠浩浩一羣人靠近。
只見,穿著一明黃的君王率領滿朝文武,一步一叩朝靠近。
陸朝朝滿臉懵。
“我就是放了個狠話,讓你親自來請。倒也不必跪著來吧???”東凌這禮節,太重了叭!!
玄霽川聽得此話,眼皮微掀。
殺意還未湧出,便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小主子親臨,霽川當然要親自來接……”沒人明白,陸朝朝是他的救贖。
若不是朝朝,恐怕他等不到回東凌那一日。
他與姐姐,都等不到回家的那一天。
得益於陸朝朝,如今玄音時不時還能回東凌小住一段時日。
朝朝來到東凌,他自然要傾盡一切待。
不知爲何,他對陸朝朝總有一種莫名的臣服。
衆臣瞧見他臉上的笑,紛紛打了個哆嗦,然後恐懼的低下頭。這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王。
墨將軍更是咬牙關,渾繃。
陸朝朝仰著腦袋,滿臉驚悚:“玄霽川,你怎麼長這麼這麼高啦……”居然需要仰著頭才能看他。
陸朝朝跳腳。
合著就我圓潤??我不服!!
聽到直視皇帝大名,後衆人倒一口涼氣。可東凌王半點不生氣,甚至眉宇都變得溫和:“朝朝還小,不急著長大。”
陸朝朝打了個哈欠,雙手一攤:“抱……”
滿朝文武下都驚下來,眼睜睜看著他們瘋兮兮的王,笑瞇瞇的蹲下,抱起小公主大踏步宮。
麻了。
墨將軍已經滿面慘白,他突然發覺,傳言,或許是真的。
不,比傳言更誇張。
東凌王對的寵溺,遠遠比傳言更可怕。
最讓他驚恐的是,陸朝朝居然能讓弒殺殘暴的東凌王,著滿氣,笑的像個……
老好人。
“聽說你繼位以來,殘暴弒殺?”陸朝朝好奇的問道。
年輕君王皺眉頭,一臉委屈:“沒有,都是外界以訛傳訛,朕最是寬容大度,你不信問問朝臣?”
東凌王掃了眼朝臣。
滿朝文武渾哆嗦,腦袋直點。
“對,陛下極其仁厚,爲讓朝臣安心,從不讓我們與家人分開,從不讓咱們到一孤獨。”每個員上路,都是九族一起走的,整整齊齊。
不缺一人。
陛下,真的很爲我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