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慢悠悠的走至凈音院,才剛到門口,花一就急忙上前道:“姑娘,二——二公子來了,已經在這里等了您有一會兒了。”
容溫輕疑了聲,朝著屋過去,顧慕今兒下早朝回來的這般早,可他——為何不去祖母那里找,而是在凈音院里等著。
容溫問花一:“他來多久了?”
花一:“近半個時辰了。”
容溫秀眉微蹙,抬步向著屋走去,站在外間葉一給解上狐裘時,就對著在書案前坐著的顧慕喚了聲:“二表哥。”
待上狐裘解下,容溫向他走近,正坐在他一旁,見顧慕將手中翻著的書卷放下,從懷中掏出了兩張撒了金箔的朱砂紙。
窗外還落著雪,這會兒雖是白日,屋卻顯得有些昏暗,書案上的燈盞也未燃起,容溫雖看不見上面的字。
卻知道,這是他們的婚書。
站在顧慕面前,不解的看著他,顧慕與眼眸相視,神平和,嗓音里聽不出緒:“你我的婚書早些日子便去禮部加過印,今日我拿來,是要將婚書作廢。”
顧慕站起,走至書案前的炭盆,冷白指節間拿著的是兩份婚書,他道:“我昨夜想了想,當初將你困在邊終是做的不對,既然還未大婚,便給你選擇的權利。”
他側首看著容溫:“不必有所顧慮,溫家的事我依舊會去做,亦不會傷害你邊的人,你只須按著你的心意來選。”
容溫有些回不過神來。
顧慕突然與來這麼一出,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顧慕似是看出了心中所想,落在炭盆上空的指節微,兩份婚書瞬時之間落下,在滾燙的炭盆中燃起片刻的火焰。
容溫下意識往炭盆走了一步,眸中帶著不可置信看著顧慕,只聽顧慕又道:“嫁給我或是離開,都由你來選。”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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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 拉扯中……
炭盆里的火焰一閃而過, 什麼都不剩。
容溫擰著眉頭看了顧慕一眼。
隨后,走至書案前的墊上坐下,腦袋低垂著埋在膝上, 雙手抱在腳腕,就要將自己當刺猬一團。
容溫這會兒還有些緩不過來神。
顧慕——他到底在做什麼?明明今兒一早醒來心不錯,在祖母那里和顧書瑤說了好些有意思的事, 還將假孕的事在祖母面前給瞞了過去。
一切都很正常。
慢悠悠的從靜安堂回到凈音院, 聽到花一說顧慕在, 就想著將適才吳院使與祖母說的話都告訴他。
問問他是如何代吳院使的,讓吳院使這般認真的去扯謊,可一走進來,甚至還沒在他跟前坐下,他就直接對說他是來讓婚書作廢的。
不等從婚書作廢的字眼里緩過神, 他就直接將婚書丟進炭盆里給燒了。
這會兒一點都不想說話。
這件事太過突然, 也太過出乎的意料了。
就坐在書案前,屋靜謐的落針可聞,安靜的很, 顧慕站在那里也不催,甚至比還要安靜。
窗外的雪一直在落,輕飄飄的, 發不出任何聲響, 一刻鐘后, 容溫將腦袋從膝上抬起,看了眼顧慕前的炭盆,隨后又將目落在顧慕上, 低聲問他:“為何這樣做?”
顧慕嗓音平和的回:“聽書瑤說過, 世間不能兩相悅的男最終都會變癡男怨, ”他垂眸看著容溫:“我雖未曾與你言語過,可我不是圣人,做不到與你在一時不在意你的心意,若你對我無在意,難免不會為一對怨偶。”
屋安靜了會兒,顧慕又道:“寧堔與我說,你想去臨安,那里離你外祖家很近,又離得揚州不遠,是個不錯的去,有安家在丹水州,不會讓你欺負。”
他話落,容溫只看著他。
可一如往日,看不出顧慕的緒與深邃眼眸中藏著的心思。
顧慕繼續說著:“關于溫家十八年前蒙冤滿族慘死之事,我作為當朝中書令,掌管著三省六部,既知有冤,當該重提當年之事還地下亡魂一個清白,這些是我該做的,與你無關。”他看著容溫:“你亦可以認為,我為溫家洗刷冤屈,是作為你的兄長該為你做的。”
“我與你之間沒有了諸多的條件,你什麼都不用顧慮,只須遵循著你的心意,去做選擇。”
顧慕說了太多話,讓容溫適才剛平復了些的心緒又開始了,明明昨日在藏書閣,他還給寫下了他們未來孩子的名字,還將抱在懷中強勢的吻。
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快。
垂下眼眸又想了很多。
知道,若顧慕適才說的話都是真的,當顧慕與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然變了。
不再是制于他,而是平等,他制約時的可以想要離開,可以在心里生出很多的想法,而平等的,了他的恩惠,心境也會變。
容溫問他:“二表哥在溫泉莊的時候與我說過,你做事向來有目的,不會把心思用在沒有得益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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