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想了想,也不再說,只道:“明兒讓吳院使來府上一趟,我看著他給你搭脈。”老夫人也并非不信,只是想聽聽容溫腹中的孩子如何。
孫大夫提著藥箱走了,容溫在老夫人這里用了午膳,正要回凈音院時,顧慕來了這里,又陪著顧慕在這里待了會兒。
跟他一同離開了老夫人的靜安堂。
剛走出靜安堂,顧慕與道:“去過侯府里的藏書閣嗎?”他垂眸看著容溫,眸中意味不明。
容溫對他搖頭:“沒有。”說完,抬眸看顧慕:“二表哥要去藏書閣?”
顧慕對頷首:“一起去吧。”
容溫輕輕‘哦’了聲,總覺得顧慕看著時,有些怪怪的。
難道他知曉了去見寧堔?
走在去藏書閣的路上,容溫輕聲與他說著:“我今兒一早去了桂花巷,跟寧堔說過了,讓他日后別再給我送東西,他已經答應了,日后無事也不會來找我。”
顧慕對淡淡‘嗯’了聲,隨后道:“還說了什麼?”
容溫:“沒什麼了,我在他那里待了會兒就回了侯府。”
顧慕沒回的話。
容溫看了他一眼,雖看不出他的緒,卻也不再說。
藏書閣離得老夫人的靜安堂并不遠,容溫與顧慕并肩而行,默了片刻,問顧慕:“大表哥升任大理寺卿,孟群去了何?”
顧慕回:“孟群這些年幫著太子干了不荒唐事,如今國公府被查,他在府中接三法司的審問。”他話落,側首看著容溫,嗓音平和:“他的爵位是陛下親封,罷了他的職容易,想看孟群淪為階下囚,證據尚且不足,還須些時日。”
容溫對他低低應了聲:“謝二表哥。”關于孟群當年在獄中所行之事,跟安川行說過,安川行有在查孟群這些年做過的事。
顧慕給了一些暗衛,也在讓人查,卻是未料到顧慕手會這麼快,他們都還未查到,他就已經命人查封了國公府。
容溫和顧慕進了藏書閣,徑直去了三樓,顧慕每回來藏書閣都是坐在西側靠窗的位置,雕花木窗外有一棵壯的古榕樹,枝干正好展至窗邊,夏日里繁茂,如今卻只有枯枝殘葉。
如往日里一般,顧慕在書案前坐下,容溫坐在了他懷里,凈思往這放置銀碳的時候都得裝瞎,低垂著眼,一點都不敢抬眸去看。
容溫抬眸看著顧慕,纖白指腹給他理了下因解去上大氅而有的一褶皺,問他:“二表哥來這里——是要理公務嗎?”書案上空空的,只有幾本書卷,凈思往這屏風后放置了銀碳后就再沒上來。
顯然不是來理公務的。
而且,總覺得顧慕有話要對說。
顧慕并未回的問題,垂眸看著:“服可試過了?”他問完,觀著容溫的神。
容溫對他點頭:“試過了,寬了有一指,不過葉一說讓我這幾日把這一指寬給吃jsg滿。”
顧慕神平和,看不出緒:“這幾日我都陪你用膳,看著你。”
容溫對他淺淺笑了下,默了片刻后問他:“你的服也在祖母那里,適才忘了讓你試試合不合。”
容溫說到這里,又想起一件事,有些難為的與顧慕說著:“你沒去祖母那里之前,孫大夫正好來給祖母看,祖母瞧見我在,便讓他給我搭脈,”頓了頓:“被我扯謊給誆過去了,不過祖母說明兒讓吳院使來侯府,在跟前給搭脈。”
容溫問顧慕:“要讓吳院使也幫著扯謊嗎?”
顧慕一直觀著容溫的神,與道:“不如——”他只說出這二字,容溫直接在他懷里晃了晃腦袋打斷他:“不行。”雖是顧慕話未說盡,也知他未說完的話是什麼,定是‘不如真的造個崽子。’
顧慕輕笑:“我是說,不如讓吳院使再給你制造假孕的脈象,你想的什麼?”
容溫:……
他是故意的。
容溫不再說,見顧慕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筆架上的一支紫毫筆,從他懷里起開,拿起書案上的硯臺,嗓音輕輕的:“我幫你研磨。”
此時,凈思端上來的幾盆銀碳已經很暖和了,容溫從他懷里出來也不覺得冷,安靜的在書案前研著磨,側首看顧慕提筆落字,他只在紙張上寫下了兩個名字:顧宛白、顧一澤。
容溫看著,秀眉微蹙。
見顧慕手中筆停,正垂眸看著,不解道:“這是什麼?”
顧慕神平和,將容溫又抱在懷中,伏在耳邊低聲道:“我們孩子的名字。”
容溫:……
怔了會兒。
手中的墨錠被握,嫣紅瓣也被咬得殷紅一片。
顧慕溫和的嗓音又落在耳邊:“不喜歡?”
容溫聞言抬眸看他,嗓音低低的:“喜歡。”
顧慕這會兒依舊在觀著的神,與說著:“是早些日子去桂花巷見那位老先生時,看到他為附近鄰里的孩子起名,便在想,日后我們的孩子該取何字為名,”他嗓音噙了笑意:“本想也讓老先生給取了,卻又覺得,作為父親,該為孩子費些心思。”
容溫應了他一聲,許久未言語。
一刻鐘后,抬眸看著顧慕,與他道:“婚前,我能提三個要求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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