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源大師是個極為心善之人,不止將們留下,還讓僧去山下花銀子請了大夫,容溫臨走時給放在禪房里的銀子也被寺廟里的人又給還了回來,鴻源大師只道,待一切安穩后可來壽安寺添香油錢。
兩個時辰后,馬車行至山腳下,此時正值午時,來壽安寺上香祈福的人并不多,只偶爾可見三兩為伴的書生以及姑娘們。
容溫來到寺廟里,引路的小僧與容溫說:“施主,鴻源大師此時正在見客,施主先在院中等候片刻。”
容溫禮貌回禮,在寺廟后院里的一棵榕樹下等著。
十來步遠的二樓僧房里,鴻源大師與一人對坐落棋,黑白棋子戰況愈烈,不分上下,只手執黑棋之人游刃有余,手執白棋者明顯的吃力。
鴻源大師嗓音洪厚:“幾日不見,顧中書的棋藝如此出神化,讓貧僧無力應對。”鴻源大師看著顧慕,頗為不解:“半月前你初來壽安寺,你我下過一局,難不這半月,顧中書在我這壽安寺專心研究棋局?”
顧慕淡然輕笑,正午的過窗牖打在他側,更顯廓分明俊,他云淡風輕道:“彼時,我心中有掛,如今已放下。”
鴻源大師哈哈大笑:“你與我說,此次前來,是為了清心,初聽時我尚且不信,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鴻源大師手中白棋落下,已不在乎勝負,問起眼前的男子:“顧中書與貧僧說過,待心中事了,就尋一秀麗山中居,不知是何事,讓日夜忙碌公務的顧中書與陛下休假半月,來此靜心。”
顧慕眉心微,嗓音輕松:“說來怕是要被大師笑,是因——子。”
鴻源大師聞言倒是嘆了聲氣:“世間男,皆為困,為子就如春播秋收遵循自然,如何會笑。”
“只是,不知何樣的子讓顧中書了心?”
顧慕手中黑棋落,默了片刻:“與尋常子無異,只,比別的子怪了些,讓我捉不,”顧慕未曾發覺,他說這些時,眉眼間噙了笑意:“就算心中有所克制,可卻很誠實,與別的子有的男大防,在這里,似乎都變得無關要。”
顧慕笑了下:“可謂是表里不一,不見人時尚能克制,見到了人便總會生出不該有的——占有心思。”
鴻源大師聽他說了這麼多,心中只暗道,看來顧中書陷的已深,怕是撈不出來了。
只他自己尚且不知。
鴻源大師又落了一子,此時已逐漸在棋局上扳回了上風:“顧中書來此靜心,可想過過幾日回去若再見到那子,又該如何?”
顧慕:“如今,心已靜,我也已想通,只是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子姿態罷了,再回去,已不會再生出別的心思。”
鴻源大師只笑,并不點破。
這時,僧進來稟道:“師父,年前在寺中借宿的那位施主來了,說是要見師父。”僧說著,看向窗外:“弟子已讓在院中稍等片刻。”
鴻源大師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又放下一枚白棋:“顧中書稍等,這位施主年前曾在此小住,頗有佛緣,先讓上來見一面。”鴻源大師示意僧下去喚容溫上來。
顧慕聞言,抬眸也看向窗外,只一剎那,目里出現院中正在飲茶的,半月來在壽安寺抄寫的佛經以及他自以為的靜了心,都像個玩笑。
他冷白指尖微,鴻源大師看向他:“顧中書認識這位姑娘?”
作者有話說:
某人打臉現場~
明天見~
29 ☪ 追妻中……
顧慕不可察的掩飾住神, 將手中黑棋放在棋盒中,嗓音很淡:“不認識。”他起:“既然大師要見客,這局棋改日再下。”
他抬步走, 又溫聲道:“這位姑娘既然年前在此小住過,這回可也要小住jsg?”
鴻源大師:“應是不會,年前是事出有因, 顧中書可是有話要說?”
顧慕輕笑, 指腹在腰間的鶴紋白玉上輕:“我向來喜清靜, 若這位姑娘要在此小住,勞煩大師與說一聲,莫要擾了我清心。”
鴻源大師也笑:“自是不會。”
——
顧慕從閣樓另一側的門離開,容溫見了鴻源大師,在這里小坐片刻, 又與鴻源大師道了一番謝, 去佛像前為母親和外祖母祈福后,捐了香油錢。
正離開寺廟時,車夫著急忙慌的趕過來, 著氣道:“表姑娘,適才山下的村民說,咱們來時走的那條路有野襲人, 這會兒路已經封住了。”
容溫微微皺眉:“這里怎會有野呢, 那, 可還有其他的路可以回上京城?”與外祖母說,今天是要回去的,若沒回去, 外祖母定然憂心。
車夫嘆了聲氣:“這方圓幾里的村子都怕野村, 村民們一同將所有路都給封了, 只能過去人或馬,馬車是走不了的。”
容溫很是憂慮了一番,最終只能讓車夫騎馬回上京與外祖母說一聲,在壽安寺里留宿,看什麼時候野能被抓到,路解封了才能回去。
鴻源大師給容溫清掃出了一間客房,還是年前住過的那間,與容溫說道:“容姑娘,我這壽安寺里還有一位客人小住,只是他喜清靜,住在后院最東側的竹園里,容姑娘莫要擾了他的清靜。”
容溫禮貌頷首:“大師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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