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瞇起漂亮的杏眼，想後退一步看得更清楚，卻被男人掐著腰控在懷裏。

    嗬，既強又霸道，除了司瑾年還能是誰！

    司苒的兩隻小拳頭抵著他的膛，仰視時的脖頸抬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咦，司總！您怎麽，聽牆角呢？”

    男人的視線落在因醉酒而泛紅的皮上，一如每次曆經時才有的豔滴，是獨獨屬於他司瑾年的眼福。

    這樣想著，他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司苒上，冷著臉數落，“你是愈發沒規矩了。”

    司苒小手輕輕一撥，服就掉落腳下。

    他是有多恨，大熱天給穿服。

    司瑾年生氣了，撿起服裹住再把打橫抱起，不由分說闊步走出酒吧。

    周棠跟在後麵，剛出門口就被司瑾年的保鏢攔住了。

    此時的司苒，就像是待宰的年豬，張牙舞爪力氣大得很，掙紮著就要從他上下來。

    司瑾年有些用力的，放坐在引擎蓋上，手拄在兩側，將圈在自己的方寸之地，狠狠咬著後槽牙，“你到底要幹什麽！”

    被他一吼，再加上酒的催化，司苒的緒被無限放大。

    鼻子一酸，淚水以眼可見的速度湧了出來，“司瑾年，從今以後，我把你當親小叔，好不好？”

    司瑾年不聲地蹙了一下眉，“你醉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司苒扁了扁角，“醉了，才能把心裏話說出來不是嗎？”

    “心裏話？”司瑾年用他那濃到化不開的嚴肅凝著，“從你第一次坐在我上開始，我們這輩子，就注定不可能再是叔侄關係，所以你乖乖的，除了婚姻，我什麽都能給你。”

    “那你…會我嗎？”

    回應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司苒心痛如絞，痛得快要不能呼吸，“所以，你不我，卻要讓我當人人喊打的小三？司瑾年，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就算是收養的，你也得…把我當人看吧！”

    “苒苒，”司瑾年垂下纖長的眼睫，肅聲開口，“和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需品，沒必要將自己束縛在某種既定的責任和義務中，我希你隨心歡喜，不去費心討好任何人。”

    司瑾年的話，比什麽冷水都有用，司苒的酒醒了七分，心也碎了一地。

    雙手抹幹眼淚，勉強出一個笑容，“那小叔，能放了我的朋友嗎？”

    門口，周棠還在焦急地瞭這邊。

    司瑾年站直，“跟我回醫院，我放了。”

    司苒跳下引擎蓋，“你知道我都想起來了吧，在見到蔣琬的那一刻，我就想起來了。把我當敵人，找人取我命呢！”

    下司瑾年的外套塞到他懷裏，搖搖晃晃向門口走去，“醫院呢，我就不回去了，今晚是姐妹局，我去周棠家住。”

    司瑾年拉住，“你要是不想見蔣琬，我讓葉堯送你回四季雲頂。”

    看，他明明什麽都知道！

    司苒心苦，不輕不重地甩開他，“不用，我強健一點兒病沒有，你還是去照顧蔣琬吧，心口那麽大的疤，且疼呢！”

    周棠跑過來，見眼鏡紅得跟兔子似的，準是談崩了，“走，回我家，我已經讓我媽收拾好床鋪了，今晚跟我睡。”

    “嗯！好！跟你睡！”

    兩人在酒吧門口站了一會兒，確保司瑾年的人和車都離開了，才來到路邊打車。

    司苒原本是靠著周棠站，後來漸漸力了下去。

    周棠以為醉得厲害，剛想扶著坐在臺階上，卻發現表痛苦，麵慘白，額頭和鼻尖上都沁了一層薄汗。

    “呀，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胃，胃疼…”

    周棠著急，“是不是喝酒喝的啊，這下我可真罪人了！你忍著點兒，我給你救護車。”

    忽然，由遠及近一陣發機轟鳴聲後，一輛黑塔布裏尼托車停在們麵前。

    傅知亦遞過來一個頭盔，“給戴上，我送去醫院。”

    ……

    市醫院急診大廳，司苒因為嚴重胃痙攣再一次輸。

    不過這次，有人陪著。

    傅知亦跑前跑後，抱著看醫生做檢查拿藥，直到打上針了，周棠才氣籲籲姍姍來遲。

    此刻正值晚高峰，要不是傅知亦，恐怕司苒早就疼暈過去了。

    看著司苒上蓋著傅知亦的服，周棠對他的態度突然來了個大轉變，“不管他目的是什麽，至現在看來，他都比司總暖。”

    司苒笑而不語。

    司瑾年的暖，足以讓其他人在他麵前相形見絀。

    不過，又有什麽用呢？

    不多時，傅知亦回來了，手裏拿著一瓶牛。

    他心地打開遞給司苒，“溫的。”

    司苒接過來，“謝謝你傅先生，我把費用轉給你。”

    傅知亦沒有拒絕，“還錢可以，但是要加微信。”

    司苒想了想，沒有必要對“救命恩人”那麽防備，於是加了他的微信，轉了一千塊過去。

    當然，傅知亦沒收。

    有人陪著說說笑笑，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小護士來拔針的時候，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後又對照輸袋的姓名，看了看司苒，“哎，怎麽又是你啊？前一陣子我值夜班，你也是因為胃痙攣來輸的。”

    司苒抬起頭，不記得了，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周棠：“你記還怪好的，一天天這麽多患者還記得？”

    小護士搖搖頭，“我是記得的名字！那天晚上有個出車禍的需要輸，又是稀有型，全市庫都沒有，多虧了，要不然那個人兇多吉！”

    小護士離開了，周棠調侃道：“什麽稀有型連庫都沒有啊，人專供的型嗎？”

    司苒張，話卻從傅知亦裏說出來，“孟買型。”

    司苒也驚訝，“你居然知道這個？”

    傅知亦蹲在司苒麵前，眉擰個淺“川”，“因為我就是。”

    周棠笑嘻嘻的，“別說你就是那晚出車禍的那個，不帶攀關係的。”

    傅知亦沒回答，隻怔怔看著司苒，眼中是讀不懂的緒。

    司苒：“不會真的是你吧，這麽巧的嗎？”

    “你可以問問司煜！”傅知亦一字一頓，眉宇間的倔強真的和司苒很像。

    兩個生麵麵相覷。

    周棠撓了撓頭，“那…就變你欠司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