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在醫院待了兩天，司瑾年就無微不至地照顧了兩天。

    後背的傷痕變淺了，可依然目驚心。

    司瑾年弄來了效果最好的祛疤藥膏，以“上藥”為借口，天天往景和家園跑。

    但他不過夜，也沒過司苒，隻一早一晚，上完藥就走，來去匆匆。

    司苒隻當他忙工作，沒有多想。

    出院後的第一個周末，司苒約了裴寂一起去神病院看歐宜芝。

    沒有告訴裴寂在司宅發生的事，自然也沒有告訴歐宜芝。

    歐宜芝比上次見麵的緒要穩定許多，倒是不鬧了，可也不說話了，怔怔著天。

    沒有攻擊力的顯得恬靜弱，司苒握著冰涼的手有些失落，“一朝回到解放前，連我也不認得了，不知道舒遠山對說了什麽。”

    裴寂安道：“沒關係，堅持治療總會好的。等好一些，我就接回青山療養院，那裏的環境更有利於恢複。”

    司苒垂下眼眸。

    被親人再次忘的覺，總歸不好。

    雖然歐宜芝對不冷不熱，也沒過多母，可至不會像舒遠山一樣不就打。

    挲著歐宜芝細的手背，卻發現掌心裏有東西。

    輕輕掰開手掌，是一個小拇指細的玻璃瓶。

    拿了出來，裏麵裝著類似發的東西。

    司苒不解，“裴寂哥？”

    裴寂接過來一看，“應該是胎。”

    司苒：“胎？我的嗎？為什麽我沒見過？”

    裴寂仔細看了看，“應該不是你的，除非…你的小名蓉，芙蓉的蓉。”

    司苒站起，裴寂將玻璃瓶底部的字給看。

    “蓉？”司苒搖搖頭，“我媽倒是常常我小苒，可這個蓉是誰啊？”

    裴寂：“你說你從未見過這個？”

    “從未。”

    裴寂若有所思：“那會不會是舒遠山帶過來，恰巧刺激歐姨發病的？”

    司苒看向玻璃瓶。

    能用嬰兒胎刺激到的人，那一定是母親啊！

    難道歐宜芝還有別的孩子？

    如果能幫找到這個孩子的話，會不會有助於恢複記憶？

    司苒茅塞頓開，“裴寂哥，用這個和我媽媽做個親子鑒定吧！”

    裴寂知道的用意，“嗯，那恐怕也要你的一頭發，排除一下這個人不是你，還有，如果可以的話，直接找舒遠山談，可能會更簡單些。”

    司苒猶豫了。

    舒遠山唯利是圖，想從他裏問出點兒什麽，恐怕還要被他敲詐一大筆。

    況且，舒苒真的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扯上什麽關係。

    裴寂看出的難，把手搭在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的。等化驗結果出來，我陪你一起去找舒遠山。”

    司苒莞爾，“謝謝裴寂哥。”

    *

    星期一，明。

    同樣明的，是蔣琬臉上毫不掩飾的微笑。

    周棠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目送進辦公室，“怕不是好事將近了吧，哎司苒你說，既然那麽大老板重視，為啥不讓去總部，當個書助理啥的，屈尊在這兒當個副總監，連大老板的麵兒都見不到，有啥意思？”

    司苒沒抬頭，可畫著桔梗花的手頓了頓，“可能，是怕放在眼皮子底下影響工作吧。”

    周棠沒心沒肺地嘿嘿一笑，“也是，要是有個帥哥天天在我麵前晃，我也不想工作了。”

    司苒口悶悶的。

    司瑾年好幾天都沒有聯係了，給他發信息也沒有回。

    雖然以前也常常“失蹤”，可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令到焦灼。

    把設計稿隨手放進屜，準備拿著杯子去茶水間泡杯花茶醒醒腦子。

    茶水間有人在聊天，司苒進去的時候，們把門關上。

    於是，司苒就正大明地聽們八卦。

    “我把照片發給我朋友看了，他說那個手鐲料子是極品，有市無價！”

    “司家祖上可是京中當大的，自然能搜羅最好的東西，保不齊這手鐲就是祖傳的！”

    “是啦是啦，連蔣副總監自己都承認，是未來婆婆給的見麵禮！”

    “誰家見麵禮送這麽貴重的東西，蔣副總監是謙虛，要我看，就是彩禮了。”

    “那蔣琬不就是南風集團未來的老板娘了？”

    咣當！

    司苒的杯子倒了，撒了一手的熱水。

    慌慌張張跑到衛生間，用涼水衝刷被燙紅的手。

    原來他不聯係，是在忙著結婚。

    能娶到初白月，他想必是開心的吧。

    不知不覺，司苒眼裏蓄滿淚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水池裏。

    那滾燙的眼淚溶於涼水，毫沒有影響到水的溫度。

    就像於司瑾年來說，可有可無一樣。

    ……

    與此同時，蘇小小敲開了副總監辦公室的門。

    正在修剪花枝的蔣琬睨了一眼，懶散開口，“什麽反應啊？”

    蘇小小微微頷首，“反應很大，應該是把自己燙傷了。”

    蔣琬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司苒果然對司瑾年的不簡單，從前竟沒發覺這小蹄子的野心。

    把剪刀在花盆裏，坐回到轉椅上，目沉沉地看向蘇小小，“想升職嗎？”

    蘇小小眼睛亮了。

    來星藍國際整五年，職位還是普通設計師不上不下，每次年終考核都在邊緣徘徊。

    還有相依為命病重的母親，也是得不過氣的重擔。

    不但不能失去工作，還要想辦法往上爬！

    以蔣琬的實力，絕對有可能實現的夢想。

    蘇小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蔣副總監，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一定唯您馬首是瞻。”

    這番話無疑表了忠心。

    蔣琬不傻，知道無論做什麽都先要把自己摘幹淨。

    笑了笑，漫不經心為自己倒了杯茉莉花茶，“璨星珠寶的一吻定係列，策劃書和手稿都很一般，在設計風格上，更像是對手公司慣用的手法，我不喜歡。”

    小小抿了一口，“這個項目對我們星藍很重要，做得好，才能平步青雲是不是？”

    蘇小小眼珠子一轉，“既然您不喜歡，那這個設計就不配留在星藍，聽說榮泰珠寶新品發布會在即，也該有個開胃小菜。”

    蔣琬放下茶杯，眼神裏著算計，“做事嘛，盡其用最好，千萬別白費力氣。”

    蘇小小點點頭，“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