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開著司苒的車,將送回了星藍國際。
地下停車場,裴寂從外套口袋裏拿出開好的診斷,“拿著這個去請假,我在這兒等你,一會兒送你回家。”
司苒哪裏好意思,“謝謝你裴寂哥,我自己就行了,不能再耽誤你時間了。”
裴寂薄勾笑,“跟我還客氣,你的手不能開車,再說我可是歐姨欽定的婿!”
司苒臉皮薄,一調侃臉就紅,“裴寂哥,我媽媽開玩笑的。”
“我知道,但托我照顧你可不是開玩笑的,快去吧,我等你。”
司苒勉強出個笑容,下了車。
確實是去請假了,但不是工作,是今晚的聚餐。
最近,參與了璨星珠寶高端係列“一吻定”的設計。
作為一名小助理,這是一個絕好的學習機會,司苒不想錯過。
經理上下打量著,“你確定不去,我看那副總監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到時候怪罪下來,我可保不住你。”
司苒:“放心吧,我是小明,聚餐又不到我端茶送水,要是執意問,你就把這張診斷給吧。”
經理:“那好吧,你注意休息。”
“謝謝!”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景和家園9棟樓下。
為了謝裴寂,司苒請他到家裏吃飯。
雖說是請,可飯卻是裴寂做的,連廚房都沒讓進。
四菜一湯,做得又快,味道又好。
司苒驚歎他的手藝,給出了“家常菜天花板”的高度評價。
裴寂話不多,知道左手吃飯不方便,一直在用公筷往司苒的勺子裏夾菜。
等司苒吃得差不多,他才開始筷。
“苒苒,舒遠山經常擾你嗎?”
司苒心思一沉,“他今年剛從監獄裏放出來,隻找過我一次,被我小叔的保鏢揍了。”
裴寂抬起頭,憂鬱的眸子裏總似言又止,“苒苒,這麽多年過去了,連歐姨和司家都沒關係了,你還要和司瑾年走得那麽近嗎?”
司苒咬下,臉頰上深嵌兩個酒窩。
和司瑾年,怕是糾纏不清的關係、斷不了的。
彌足深陷,哪那麽容易出來。
“裴寂哥,司瑾年有正式的收養手續,無論我媽媽和他大哥是否婚姻關係,他都是我的監護人,合法的。”
裴寂頓住筷子,“我是覺得司家水太深,當年司景行死得不明不白,歐姨無故失心瘋,我不相信事那麽簡單。司瑾年不能保護你一輩子,還是不要與司家有瓜葛。”
司苒還想辯駁什麽,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一聲聲,追魂奪命般。
拿起一看,果然是司瑾年。
接起,傳來他冷冰冰的語氣,“在哪兒?”
“家。”司苒如實說。
嘟…
他掛斷了。
司苒太了解他,恐怕十分鍾之就要殺過來。
眼可見的慌張。
“怎麽了?”裴寂覺到的不對勁兒。
“呃,你、你吃飽了嗎?”
裴寂也站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司苒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解釋,“我小叔管得嚴,不讓我帶男人回家,裴寂哥委屈你先走,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裴寂有些想笑,“司瑾年是清朝的嗎,思想這麽保守?你都二十三了,談、甚至是同居,不都正常嗎?”
“那你就當他老古董吧!”
裴寂看著司苒把做好的菜倒進垃圾桶,覺得恐懼司瑾年。
“就算讓他知道你帶男人回家了,他會怎麽樣,打你嗎?”
嗯,會打屁,還會折磨得下不來床!
“裴寂哥,麻煩你下樓的時候,順手把垃圾扔了。”
“苒苒,你有什麽苦衷嗎,他真的會對你手?”
“沒有啦,他就是比較頑固而已,對我好著呢!”
“那你這麽怕他?”
“你不怕你爸?”
“……”
司苒把他推到門邊,剛想開門…
指紋解鎖的聲音就響了。
甚至來不及把裴寂藏起來,司瑾年就與他正麵相對了。
兩個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往60平米的出租屋一杵,這個屋子就顯得更狹小局促,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還是司苒先打破沉默,“小叔,這是我…”
“知道,”司瑾年打斷了的介紹,角掀起一抹類似嘲諷的弧度,“自家療養院的員工,還能不認識?”
實際上,自上次看見裴寂和司苒在療養院的湖邊推歐宜芝散步,司瑾年就讓人把裴寂的祖宗十八代查了個底兒掉。
在他看來,即使裴寂與司苒自相識,也沒資格接近他的孩兒。
司苒:“小叔,我今天去療養院看媽媽的時候不小心傷了,裴寂哥送我回來…”
司瑾年進門換了拖鞋,徑自往沙發上一坐,“司苒,送客。”
司瑾年隻有生氣的時候,才會的全名!
司苒在子上蹭了蹭手心裏的汗水,漂亮的眉眼間滿是擔憂,“裴寂哥,我送你下樓…”
司瑾年提高音量,“他不認路還是沒長?”
司苒皺眉。
不是你讓我送客的嗎?
裴寂不能讓司苒下不來臺,“那我就先走了,你不用擔心歐姨,我會重點關注。”
“嗯,辛苦你了裴寂哥。”
裴寂點頭,同時對司瑾年頷首,“告辭了,司總。”
戶門一開一關,屋落針可聞。
司瑾年單手鬆了鬆領帶,拍了拍自己的大,沉聲開腔:“過來。”
司苒乖乖走過去坐在他上,他一把扯過纏著厚厚紗布的右手,看了很久後才溫良開口:“我會讓人把歐宜芝轉移到神病院。”
司苒驚訝,倏地回了手,“為什麽?”
“因為傷了你。”
司瑾年的語氣依然沒什麽波瀾,可淩厲的目卻在怪司苒的質問。
顯然他已經了解事的來龍去脈,他是通知司苒,不是跟商量。
司苒:“的病已經好轉了,今天是個意外,是舒遠山刺激了!”
“這麽容易就被刺激,說明病還沒有好。”
司苒站起,一臉忿忿不平,“神病院那種地方也是人住的?你是氣傷了我,還是氣我把裴寂哥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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