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把薑早的話放在心上。
比薑氏還厲害的集團在南城屈指可數。
看宋滿不上名字的服,雖然瞧著款式特別,但指不定是哪家質量比較好的地攤貨。
真有那種男人,怎麽會半點奢侈品都沒有。
宋卻會錯意,下意識拿出手機瞥一眼時間。
都七點半了。
皺皺眉頭:“還沒給謝卿淮說我要晚點回去呢......”
薑早不明白:“有什麽可說的?”
“不說他要罵我的。”
宋鼓鼓腮幫子,“你不懂。”
“我怎麽不懂,我談過的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薑早走手機,思索了下,教,“就是因為你太乖了,謝卿淮才把你當妹妹看,你得讓他知道,你是個人。”
人宋恍然大悟,星星眼看向薑早:“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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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琴不愧是會所的“掌上明珠”。
學生們進門時,經理親自來迎接,給足了麵子。
薑早跟在後麵冷笑一聲,抱著胳膊吐槽道:“這種垃圾地方,也稀得這麽寶貝。”
宋頓了下,小聲開口:“早早,這垃圾地方好像是我們家的。”
“......”
薑早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這樣一說,叔還是你家員工呢?不知道天在那裏拽什麽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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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人多,訂的包廂也大。
裏頭還自帶個吧臺,有專人調酒。
宋自上回喝尾酒喝迷糊後,不敢再在外頭喝酒,隻要了杯果坐在一旁聽別人唱歌。
都是同學,場子熱熱鬧鬧,沒那麽多酒桌上的潛規則。
頂多也就是唱歌時夾一夾嗓子。
偶有幾個認識的學弟學妹坐到邊,紅著臉輕聲問是不是真的結婚了。
見點一點頭,送上祝福後轉頭眼裏全是惋惜。
這南城大學裏,誰不知道中文係有個漂亮係花,嗓音糯糯,笑起來梨渦淺淺,像山間枝頭最輕靈的小金雀。
漂亮也罷,偏偏還優秀得要命。
刊登過的文章幾乎被每個教授都當正麵例子誇獎,獲獎無數。
私底下眾人還為的才華和貌進行過激烈討論。
他們不人都是聽說了的存在,才屁顛屁顛跑來報文學社,想一睹漂亮學姐的風采。
隻可惜太低調了。
不跟人說話,不出風頭,偶爾參加會議,也戴個口罩,安安靜靜坐在最角落。
有人鼓起勇氣向搭訕,被眨著無辜溫和雙眸一瞧,就半點話也說不出來。
這次聚餐前,還有個大一學弟初生牛犢不怕虎,準備表白。
誰知道剛來就被通知,要給漂亮學姐準備鮮花,慶祝結婚。
不人存著僥幸心理才跑來問一問,現下得到正主回答,心碎了個徹底,著酒瓶滿臉憤慨。
這男人最好如花似玉!
不然怎麽配得上他們學姐!!
偏宋還瞧不出端倪,隻以為是自己瞞讓他們不高興,聲氣地哄:“下次有時間,我給你們送喜糖吃。”
坐在旁邊的小學妹默默絞袖口。
學姐好香。
好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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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約莫九點半,宋見時間差不多,提出想回家。
季辭忙阻攔:“再等會兒吧,我剛訂了夜宵外賣,吃完再走?”
還不怎麽,但見薑早仍一副沒玩盡興的模樣,想了想答應:“好吧,我去下衛生間。”
洗完手出來剛回到包廂時,電話鈴響。
屏幕上顯示大大兩字:“哥哥。”
此刻沒人唱歌,包廂裏音樂聲舒緩。
宋幹脆就坐在角落裏接起:“謝卿淮?”
“消息也不回?”
男人微啞懶散的嗓音順著電話慢悠悠出聲,“怎麽?對我膩了?”
膩......
說得好像他倆開始了似的。
宋想起薑早教誨,輕哼一聲,得意洋洋地:“厲害人都不回消息。”
對麵輕哂:“那厲害人現在在哪鬼混呢?什麽時候回家?我去接你。”
“不回了。”
宋拽拽地,“你睡吧。”
說話時眼睛彎彎,手機卻驀地被人走。
祝琴看一眼屏幕,誇張道:“哎呦,怎麽還哥哥啊!你們小夫妻可真會玩!他多大年紀啊?該不會是個老頭吧?”
誰也沒料到有這出戲。
宋下意識起去奪,被輕輕巧巧地退開,踩上茶幾,將手機高高舉起:“哎呀,急什麽嘛!大家一塊跟你老公聊聊天唄,別這麽小氣嘛!”
宋小臉霎冷:“還給我。”
顯然是有點醉了,麵酡紅,隻當沒聽見,按下揚聲,將音量開到最大:“說句話唄,宋怎麽勾上你的?”
宋心髒都跳到嗓子眼,無比後悔今天出現在這裏,死死咬著:“還給我!”
桌麵上全是酒瓶,穿著子上不去,薑早剛去打電話,不在包廂裏,幫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謝卿淮一塊被侮辱。
在喜歡的人跟前丟臉,即便隔著電話,也讓不過氣。
那頭的人明顯頓了下。
也隻因著這一下,祝琴笑容愈發諷刺得意。
果然是拿不出手的貨......
然而幾秒後,笑意凝固,那頭的人開了口,問:“在Wine?”
Wine是這家會所的名字。
之所以凝固,是因為這聲音好聽得有點太不像話了。
回在空曠包廂中,低冽微涼,清泠泠如晚間薄霧。
雖然隻單單幾個字,就能令人極好地想象出對方模樣。
必然是矜貴,又勾人。
絕不是以為的那種專騙小姑娘的社會男青年。
一時間包廂陷詭異的安靜。
有個小學妹反應過來,輕聲道:“學姐,你老公聲音好牛,像聲優。”
“你老公肯定很帥吧?”
“跟學姐肯定很配。”
宋抿抿,沒搭話,手拽住祝琴手腕往下一拉。
正出神,沒注意,猝不及防跌下茶幾,好不容易才穩住形,微微有些惱怒:“你幹嘛!我不就接一下電話......”
“啪!”
臉頰猛地一痛。
全場寂靜,目齊刷刷聚焦在宋上。
小姑娘輕了下掌心,眉眼溫順乖巧,嗓音也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