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皺眉,
“媽,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害小初呢?我那還不是都是為他考慮。”
老太太氣得手指直抖。
“你棒打鴛鴦後,腳一拿,去了外地,知不知道小初因為秦嫿,得了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一度重度抑鬱,多次有輕生的跡象!”
袁枚從來沒聽說過江景初什麽時候重度抑鬱過,像是被一記悶打中,半晌發不出聲音。
老太太冷哼一聲。
“這些年,景初這孩子心裏過得有多苦你從來看不見,一心隻他接江氏,如今秦嫿回來,他好不容易又有了點人樣,你休想故技重施!”
袁枚悶了良久,終於緩和過來,
“可秦嫿那人,就是圖江家的背景,圖小初的份…”
這次不待說完,老太太就驀地打斷。
“要是真有所圖,當年生下孩子就該回來找咱們了,何至於一個人含辛茹苦在國外把孩子拉扯這麽大!”
袁枚這會是真聽不懂了。
“什麽孩子?媽,您說秦嫿生了個孩子?”
說完,突然想到什麽,猛地轉過頭去,看向不遠笑得燦爛的小娃,那眉眼,簡直跟景初小時候一模一樣。
袁枚頃刻間愣在當場,腦袋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
伊伊在老宅待了整整一個禮拜。
星期一的時候,江景初派高斐過去接。
老爺子,老太太都不放人,一句話。
“隻有江景初跟秦嫿一起來,他們才讓伊伊回家。”
江景初為秦嫿抱屈,不肯妥協,最後還是秦嫿不了對伊伊的相思之苦,跟江景初說了一籮筐好話,兩人才驅車去往老宅。
去了才知道,老爺子居然給他們準備了一個鴻門宴。
除了老爺子,老太太,江父,連袁士也都在。
老爺子一句話,言簡意賅。
伊伊要族譜,兩人的婚禮也必須大辦。
江景初來的路上就跟秦嫿代過,來之後什麽都不必說,一切都給他。
此時,翹著二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沒什麽好辦的,是我結婚,不是你們江家取媳婦。”
老爺子知道上次自己話說得太過,又不肯放下這張老臉,咳嗽一聲,看向自己兒子。
江父得到示意,著頭皮,
“景初,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爺爺既然你們回來,當然也是認可了秦嫿做江家兒媳婦的,你就別揪著不放了。”
江景初哼了哼,狹長的眸子淡淡挑著。
“爺爺認不認可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袁士是絕對不會認可的,要是三不五時在你們耳邊吹吹風,那我跟秦嫿的日子還用不用過了?”
袁枚一向心高氣傲,當初在江父麵前都不曾低過頭,但想起老太太說,自己曾經差點害得江景初自殺,心裏還是多有些後悔。
上前一步,
“秦嫿,今天在場的都不是外人,當年的事,是我做的欠考慮,我在這裏跟你和小初陪個不是。”
但一向恃才傲慣了的,讓對著兒子,兒媳彎腰是不可能的。
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已經讓秦嫿到意外了。
抿了抿,剛想說已經不計較了。
但旁的江景初握了握的手,示意什麽都別說。
“您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我跟秦嫿白白錯過了五年,還有孩子缺失的五年父,袁士,不好意思,我們不接。”
江父皺了皺眉,
“你媽一個長輩,都已經跟你們道歉了,江景初,你還想怎樣?”
江景初撇,
“不想怎樣,今後別在秦嫿麵前擺婆婆的架子就行。”
袁枚連忙開口,
“放心,我的公司在外地,以後你們小兩口過日子,我絕對不參與。”
“不參與也不夠,這樣吧,你把外地工作先放一放,盡盡你當的責任。”
袁枚微張,這小子意思,讓回家帶孩子?
“那你們呢?”
江景初懶洋洋站起。
“我打算帶秦嫿去國外玩兒一圈,好好過過二人世界,如果我們玩兒一圈回來,心不錯,說不定就同意結婚了。”
……
秦嫿以為江景初隨便說著玩兒的,沒想到,出了老宅後,就帶著直奔機場去了。
江家的私人飛機,沒有目的地。
走到哪兒,玩兒到哪兒。
沒有工作的瑣碎,孩子的打擾,兩人眼中除了風景,隻有彼此。
再回國時,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
飛機直接在南城降落。
江景初帶著秦嫿回了明溪鎮,秦嫿去了才知道,江景初竟然真把的老房子給買回來了。
兩人在老房子住了一個星期,期間,像對世界上最尋常的夫妻一般,買菜,做飯。
臨回北城前一晚,江景初從後抱著秦嫿的腰。
“老婆,回去後辦婚禮怎麽樣?”
秦嫿臉上蔓延出一抹。
“大概是辦不了了。”
江景初:“什麽意思?”
秦嫿歎了口氣,將江景初的手緩緩移至小腹的位置。
“我才不想結婚的時候著個大肚子。”
江景初:??
過了兩秒:!!!
“老婆,你又懷孕了?”
……
一年半後,北城最大的私人莊園。
一場遲到整整六年的婚禮正緩緩進行。
空運過來的玫瑰花鋪滿了整個婚禮現場。
新郎一筆西服,頭發梳得一不茍。
新娘穿著一純白的婚紗,嫋嫋婷婷。
伊伊穿著可的公主親手把婚戒送到新人手上。
司儀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的時候,江景初輕輕掀開秦嫿的頭紗,神而又虔誠地吻上的。
掌聲雷,意永不停止!
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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