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拉下元里,又不敢明正大地對元里下手。于是在暗中推吳善世對付元里,推荊州刺史蔣骉對付元里,推陳王對付元里。
每一個敵人的背后都不單單只是敵人本,這個世界上想讓元里死的人太多太多,但他們都阻擋不了元里的腳步。
元里沒有回陳王的這句話,他只是拍了拍手,后便有人押過來了一個人。
此人被下跪在元里面前,頭發凌,神憔悴,面枯黃,不是陳璽是誰?
陳王面猛地一變,死死盯著陳璽。
陳璽似有所覺,倉皇地轉過頭看去,一看到陳王,他當即大喜過,涕淚橫流地道:“父親,救我!”
陳王忽然怒斥:“閉!”
這一聲用盡了陳王所有力氣,陳璽和元里聽得清清楚楚。陳璽瑟一下,不安地閉上了。
陳王雙手抖,他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聞公想用這孽子來做什麼?”
元里扯,“陳王,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你投降,貴公子就能活。”
“絕不可能,”陳王斬釘截鐵地道,“即便你殺了他也不足以讓我向你投降。元樂君,我子嗣雖然單薄,但并不是沒有兒,我的兒也并不是沒有孩子,你用一個陳璽想讓我放棄一切也實在是癡心妄想!”
元里挑眉,“那就沒的談了。”
親兵立刻出了大刀,魯地拽起了陳璽的領,把刀橫在了陳璽的脖子上。
陳璽渾發抖,“爹——”
陳王再度深呼吸一口氣,自言自語,“你還不如早就死了好,也省得在我面前讓我陷如此兩難之地……”
他閉了閉眼,終究是退后了一步,“元樂君,我最多退讓一步,答應與你再簽一個五年和平盟約,這是我的底線。”
“陳王這是在說笑?”郭茂上前一步,嘲諷道,“上一個水盟約還沒到五年便被你背盟棄約,我們的大將軍被你害得生死不知!這種招數你還想讓我們上當第二次?怕是天下人都知道,這歃而盟在陳王的眼里,可是隨時都可以撕毀的玩意!”
陳王怒火上頭,沉下了臉,不再多說一句,甩袖就要走進船艙之中。
元里忽然令人高聲道:“陳王!”
陳王頓住腳步,卻忍著沒有回過頭。瞬息之后,他后就傳來了陳璽的慘聲。
頭發半百的老人背影也未,看著冷酷殘忍無比,無人發現陳王藏在雙袖之中的手指抖。
那畢竟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陳王到底沒有忍住,側過頭想要看死去的兒子最后一眼。
他的一舉一被斬殺陳璽的親兵盯著,當是時,親兵猛地舉起砍傷陳璽手臂的大刀,在陳王的側目中一刀結束了陳璽的命。
陳王瞳孔猛地一擴,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親眼看到了兒子死亡的這一幕。即使早已猜測到元里會用這個方法來刺激他的病,陳王還是被刺激到了。
他眼前一陣一陣發黑,陳璽怨恨懼怕的眼神穿過江面和船只映在他的腦子里,陳王呼吸越來越急促,忽然吐出了一口,踉蹌地往地上摔去。
周邊人驚呼一聲,一擁而上,焦急驚懼地喊道:“主公!”
“殿下!陳王殿下!”
“快來人!疾醫在何?!”
揚州水師了一團。
元里看著陳王的表現,好似看到了數月之前剛剛得知楚賀被埋伏時的自己。
他忽然覺得很可笑,毫不把其他人命放在眼里的陳王,竟然也會被自己兒子的死刺激到這般地步嗎?
元里很快就放下了多余的想法,趁著這大好時機,他果斷下令道:“進攻。”
第181章
戰火沖天。
百來斤的石頭被投石揚起,砸穿木做的船只,海面上的碎塊越來越多。
陳王有投石,元里也有投石。經過部的改良,元里的投石要比陳王的投石更能擲重一些的巨石。
鐵頭戰船開路,海面上最常見的戰方式便是投石和火攻。士兵們將箭頭和火把灌上麻油點火,力朝敵軍上扔。
火把燃起了戰船上的帆布、甲板,兩方戰船越來越近,毀壞的船只越來越多。
在濃煙和海面四燃燒的火之中,天越變越暗,云逐漸罩頂。
主船上,元里敏銳地抬起頭看天。耳邊未被束起的頭發從向前吹的模樣改為飄向了耳后方。
風向變了。
而在海面戰之時,一個風向的變化往往可以帶來驚人的逆轉。
元里瞇起了眼。
果然,顧越下一瞬便沉聲道:“主公,風向變了!我們如今在下風!”
早已了解過如何打水仗的眾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下風,他們往敵軍船上的箭矢、扔的火把都會被風力所阻,前進艱難不說,己方火焰還會燃燒得更快,這對他們來說明顯是劣勢。
敵軍將領賀繼文也發現了風向變化,心中大喜,跟左右將領道:“你們帶領兩萬人護送主公回揚州,我去率兵攻打元樂君!”
隨即,他便加強了對元里的攻勢。
元里反倒鎮定極了,道:“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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