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難尋,騎兵難訓。北疆糧食不,找出這些強力壯的騎兵與戰馬,已經很不容易。”
如今的馬還沒有腳蹬,練習騎馬的士兵常常會死于馬蹄之下。元里早已想著等有了足夠的后盾支持后,將能夠大幅度提升騎兵戰斗力的腳蹬搞出來。他若有所思,等到了幽州,這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元里問楚賀,“將軍麾下騎兵一共有多人?”
楚賀:“五千。”
五千啊。
不錯,比元里想的要多一點。
沒過多久,郭林與林田分別帶著劉驥辛和鄔愷追上了大部隊,見到元里平平安安的模樣后,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元里同他們表明了自己將會前往幽州,溫聲詢問劉驥辛和鄔愷,“兩位若是不想跟我前去北方,我自會為兩位找好去。”
鄔愷與劉驥辛對視了一眼。
劉驥辛轉頭看向拉得極長的運送車輛與泱泱騎著戰馬的騎兵,眼中一閃,當即行禮道:“劉某既然跟隨了公子,自然會隨公子赴湯蹈火。”
鄔愷反倒猶豫了好一會,最后掙扎一般地看向元里:“公子,若我走了,家中老母無人照料,我心難安。”
元里當即道:“你若是放心得下我,我這就派人將你的老母接到汝,由我家中供養,定會讓食無憂,安晚年。”
鄔愷大大松了一口氣,抱拳堅定道:“我也追隨公子同去。”
劉驥辛趁機請求帶著妻子兒同去,他妻子兒子康健,可以承得住路途跋涉,元里便準了。
路上,劉驥辛有心想要展幾分能力,他騎著馬繞著長隊轉了幾圈,回來后就對元里道:“公子,那批糧草不對。”
聞言,不止是元里,楚賀及其大小將領一起朝劉驥辛看去,“哪里不對?”
劉驥辛半點不慌,不卑不道:“糧里摻雜了不陳谷。”
袁叢云繃的神經頓時松了下來,他道:“這事我是知道的。雖是陳谷,但那些谷子尚且沒有發霉,還可以吃。朝廷如今也拿不出新糧了,即便有新糧,也不會給我們。”
劉驥辛掏出一把糧食給他們看,“非也。若是只是陳谷,劉某自然不會特地拿出來說。但請公子與諸位大人看,這陳谷并非尋常的陳谷,而是用水泡過的陳谷。”
眾人一驚,楊忠發臉驟變,搶過他手中的陳谷就送了口中,轉瞬便黑著臉道:“他說的是真的。”
袁叢云不敢置信,他也拿過陳谷嘗了嘗。幾瞬后,他沉默了一會,眼睛都要燒紅,當即怒罵一句,“狗娘養的!老子去找朝廷!”
楊忠發沉地道:“我和你一起去!”
兩個人調轉馬頭就要走。
“站住。”楚賀面無表道。
袁叢云和楊忠發猛地停在原地,他們咬牙良久,才轉駕馬走了回來。
“你們去找朝廷,找誰?”楚賀扯冷笑,“朝廷能給你們換糧?你們有時間和朝廷耗?”
袁叢云低聲音咬牙切齒,“這些糧食是我親自檢查的,將軍,末將甘愿罰。”
楚賀道:“回去再罰你。”
說完,他看著的方向,握著馬鞭的手一下下漫不經心地敲著另一只手的手心。
一肅殺之氣從不輕不重的作中油然而生。
樹影明暗斑落在他高的鼻梁和薄上,鞭子擊打黑皮手套的響聲讓楊忠發幾個將領瞬間繃起了皮,頭皮發麻。
“嫂嫂,”楚賀突然道,“你說會是誰下的手?”
元里跟著朝的方向看去,里吐出兩個字:“宦。”
他不僅猜是宦,他還能猜出宦這麼做的原因。
宦并非是猜出來了漢中貪的貨是被元里所劫,亦或者是楚明暗中一手推的針對他們的大清洗。而是單純的,只是因為在楚明下葬那日被楚賀落了面子,才用這種辦法坑害楚賀出一口氣而已。
他們只是想要出一出氣。
多麼可笑又多麼荒唐的理由啊,但這就是現實。
元里眼中有東西逐漸沉淀下來。
以往在書里看到類似的事時,他只覺得著實可笑稽,覺得這些宦實在是蠢笨貪婪,鼠目寸。但當真實遇到這種事時,元里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覺。
滔天的憤怒。
和深深的無力。
只是因為他們想要出氣。
所以北疆十三萬戰士的口糧不知有多被泡了水。
可笑,當真可笑。
楚賀倏地抓住了馬鞭,指骨發出駭人的聲響,“嫂嫂高見。”
楊忠發怒道:“那群閹人——”
他猛地握拳憤憤地砸了大一下。
元里表平靜,他看向了劉驥辛,主詢問:“劉先生可有什麼辦法能阻止這些糧草的損害?”
劉驥辛自謙道:“劉某不敢當。阻止損害說不上,卻有一個彌補的好法子。”
楚賀側眸,也看向了劉驥辛。
劉驥辛神一笑,“既然這陳谷路途中便會發霉,那便在它發霉之前換給他人,豈不兩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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