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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官秦鳳藥,從棄兒到權利巔》 第474章 你來我往

靈芝心中,雲之心毒如蠍,誰能不怕?

    夫君純是讓雲之嚇的。否則這世間哪有夫君向妻子下跪之理?

    而此刻已顧不得許多,向北院奔跑。

    胭脂和雲之商量過了,因李琮份,不得大辦喪儀。

    宮中也會來人,必須扣下靈芝,不能攪局。

    李琮死得不明白。

    這個廢人早不得人心,宅裏從上到下沒一個人在意他的死亡。

    隻有靈芝一人在意。

    李琮擺在床上,近前隻有管家賈升一人。

    其他人都離得有幾米遠,跪在堂中。

    李琮麵呈不正常的青灰。

    角有漬——這是專留給靈芝一人瞧的。

    果然靈芝來了北院,就要求再看夫君一眼,道個別。

    見了那漬,突然發起狂來,口口聲聲說夫君是被人毒死的。

    “不好了,三姨娘被氣衝上,中邪了。”賈升大著。其他人都嚇得直退後。

    “快把拉下去,關起來。神婆來驅邪。”

    幾人來扯靈芝時向床上瞟去,明明老爺死相平靜,一如生前,哪裏有半分“毒死”的跡象?

    靈芝用盡力氣掙紮,勁兒大得嚇人,可不是“中邪”了嗎?

    幾個人下死力按住靈芝,很不麵地把架出靈堂。

    靈芝就這樣被排在李琮喪禮之外——

    全院唯一哀悼亡人的那個,不能在靈前痛哭一場。

    這也算另一重懲罰。

    院中人來人往,但靈芝不到。

    獨在一隅,門口初時守著個家丁。

    後來人手不夠,來往吊唁之人太多,便鎖了的門,把唯一的家丁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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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聽得到哀樂一陣陣傳來,更顯得這屋昏暗,心中淒涼。

    自己找了條白改做喪服,自己做了牌位,去了釵環,素麵朝天,為夫君守靈。

    這世間再無可以牽掛之人。

    父母早亡故了,子寡淡,母親是妾室,帶著在家中都不人重視。

    嫁來王府,鮮沒幾天,和母親一樣,也和別的妾室一樣,漸漸被其他子取代。

    早厭煩大戶人家後宅的爭鬥。

    以為安分守己,也可度日。

    守得住寂寞,可守不住心的不安,慕夫君。

    自下轎那一刻,他的手過來——指節分明,白晳幹淨的手握住的手,將迎下轎。

    不敢直視他,他那樣高,略抬眼,隻看到一個棱角分明的下

    他笑了,快速看他一眼,男子鼻梁高,兩道長眉下的眼睛明亮如星辰。

    便墜網。

    意源源不斷,綿長熱烈。

    誰也料不到一個不聲不響的人,心中會有著這麽激烈的

    他死了。

    也熄滅了。

    …………

    被關在院中,直到喪事畢,也沒放出來上一炷香。

    天冷時,才能出院活

    第一件事便是到北院給夫君上香。

    按著原來的路線,邊走邊回憶,從前那個人還活在記憶中。

    鮮明、明快。

    帶著苦的笑走到小路盡頭,再轉彎,就是北院——

    怎麽回事?!眼前一片竹林,涼亭、流水、瓷魚缸……

    院子呢?夫君的院子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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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姨娘安好?你突發癲狂,想來已經好了?”

    目眥裂,猛回頭,如吃人一樣瞪著來人。

    雲之、胭脂並一堆丫頭站後。

    “怎麽樣?改得好看嗎?”雲之笑著問。

    “今天巧了,我帶家裏頭的人來瞧瞧新景觀,這樣有緣,剛好與妹妹見。”

    靈芝穿得十分寒酸,舊箱底一整年,沒來及曬,帶著子陳的氣味。

    的披風也沒拿出來,隻穿著夾襖便急著出來。

    連丫頭都比鮮亮。

    “牌位在哪?我要上香。”一臉冷漠。

    “在王府,你隨時可以去。”

    說完這一堆人說說笑笑,到涼亭去,毫無半分悲戚之意。

    雲之毫無守喪的樣子。

    靈芝氣衝頭,急步回院,收拾東西要出門回王府。

    要給李琮守靈,但一想到那個糙漢子,又有點膽怯。

    那人不會到在尋吧。

    猶豫再三,決定自己做個像樣的靈牌,就在房中為夫守靈。

    “雲之,下一步怎麽辦?”胭脂低頭輕聲問。

    丫頭們在大魚缸那裏用小桿子釣魚玩。

    婆子忙著升炭爐,布菜,今兒主母心好要在新景觀這兒用飯。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雲之拿起杯剛沏的熱茶,輕輕一嗅,“好香。”

    “這是那位未曾見麵的晉商奉的禮,你也嚐嚐。”

    胭脂也不推辭,飲了一盞,“味道別致,和平日宮裏飲的不同。”

    “他家做茶葉與瓷,聽說還做其他國的稀罕玩意兒。”

    “來了京城,自是要認識一下同行的。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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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之心中得意,聽說那人是第一晉商,來了京也得先拜的門子。

    …………

    翻過年很快就到了正月。

    正月十二這天,家裏鬧騰一整天。

    照例家中過年從三十兒一直過到正月十五的。

    紅包賞銀多多的,雲之向來對下人不薄。

    大家個個喜笑開,宅裏上下張燈結彩,隻有雲之心不在焉。

    直鬧了半夜方散去。

    雲之特許早上再收拾殘局,歡聲笑語漸漸散於夜,留下一大片空空狼藉之地。

    賈升在院中候了許久,人群散盡,雲之與胭脂最後走出來。

    “主母。”賈升微一鞠躬。

    雲之點點頭,賈升提著風燈前頭帶路,幾人沉默著走在花間小徑上。

    冷風一吹,送來夜梟啼鳴。

    沒了人聲,夜便顯得悠遠寂寥,

    幾人都沒說話隻顧走道。

    走到西邊的小院前,雲之停下步子,抬頭了眼月亮,月不亮,像蒙了層霜。

    那一日,也是這般天氣嗎?

    小院中還亮著盞燭火。

    賈升推開院門,走到屋前,推開屋門。

    那婆娘一縞素,跪在墊上,原先的佛龕裏不見了菩薩,換李琮靈牌。

    人聽見響眼也不睜,繼續念叨著什麽,手中念珠撥拉得嘩嘩響。

    “主母來瞧你,快行禮吧。”賈升的聲音如金發出的爭鳴,冷而刺耳。

    “沒了夫君,哪裏還有主母。”靈芝仍是那樣低眉順眼的樣子。

    “是你害死夫君的吧。你給他下了藥,因為他一點用也沒了。”

    “他不再是郡王,你已用不著依靠他的名頭。”

    越說越激烈,終於睜開了眼,那雙眼布滿紅,如鬼怪,如野…………

    盯著雲之,等一個回答。

    “累了。”雲之說,胭脂搬來椅子請坐下。

    “李琮的死不是我害的。是你害的。”清清楚楚說。

    靈芝一臉迷

    “在你將元儀推到水裏的那一天,李琮就不可能活了。”

    靈芝也不否認,隻是不可思議地問,“你在向我複仇?”

    “不但向你複仇,還是用你的辦法向你複仇——毀了你最心和珍視的一切。”

    “主母已經手下留了。換我,先毀你清白。”胭脂似笑的非笑注視著靈芝。

    靈芝恍然大悟,指著胭脂,“那、那個大漢是……你指使?”

    胭脂臉上浮出一個稀薄的笑,點點頭滿意地說,“你總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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