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親自去見他,親口告訴他:我還你。
余既想說若是自己定舍不得將拋下三年,但這話語……殊無意義。
他笑了下,輕輕道:“那祝阿姐得償所愿。”
“多謝。”唐窈略有尷尬,還是笑道:“待你婚,我給新娘子添妝。”
余既想說不會有,又笑著應了聲:“好。”
無論有沒有,他與之間都不可能了。
也本來就不存在可能,是他不自量力一再強求。
第106章 臆想
兩人說清楚后, 各自分別告辭。
唐窈回到窈窕院,廂房正好傳來郁桉郁棠的歡雀聲,一進門, 兩小家伙便歡快奔來。
“阿娘燈籠!”
“燈籠~”兩人捧著大燈籠, 笑容璀璨, 高興顯擺。
娘提著燈籠柄跟在后頭,以免兩小人兒抱不摔地上。
那燈籠閃耀璀璨, 映著兩人更顯致,仿似畫里的金玉。
唐窈眼里也染上笑意, 走近過來,了兩人的小腦袋,“你們阿爹昨晚回來了,給桉兒留著大燈籠, 今晨剛走, 他讓我跟你們說聲抱歉, 實在是京中事務太繁忙了, 不好久留,他還留了信……”
說著,將日居給的信拿出來。
郁棠郁桉原本還有些不高興,一看有信,注意力又被引走, 眼就想拆信看。
唐窈領著他們過到書房,拆開信,當著兩人的面展開來。
【深秋漸寒, 躬請添, 見字如面。
桉兒生辰康樂,未能在你生辰那日及時趕到祝賀, 甚是歉意,特奉上一盞大燈籠,你喜歡……】
“喜歡~”郁桉應聲,小臉興紅潤。
唐窈笑著了他腦袋,繼續讀信。
郁清珣并沒有他傷的消息,信上還如以往,只說途中趣事,不寫離愁哀傷或時事,仿佛他經歷的只有風花雪月的浪漫,沒有刀劍影的危機。
唐窈一邊讀信,一邊細看著字跡。
雖然字還是那個字,但筆墨力道不足,筆鋒略弱,應是病中所寫。
他確實了傷,只怕還傷得不輕,連寫信都有些勉強。
唐窈暗自擔心,面上并不顯。
郁棠郁桉是看不出字有什麼不同的,雀躍跟著讀了遍,嚷嚷著要回信。
唐窈讓人鋪了筆墨紙硯,將兩小人兒的話語寫進信里。
寫完后遲疑了瞬,還是沒添寫片語。
二百一十封信不多,前面已寄來近百封,很快就能寄足數。沒必要打破這決定,到時間過去既是驚喜,也是理由。
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可以讓日居帶話。
唐窈將信封好,準備將先前所寫的信件,也一并讓日居帶回去。
做好這些,又記起余既要離開的事,讓人將他原本送的兩排花簪送了回去。
——既然約定已經作廢,禮也該歸原主。
余既拿到簪子,沉默了許久,倒也沒讓人再送過來。
唐窈悄悄松了口氣。
*
日居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便啟程回京。
唐窈親自將信送過去,還特意讓娘子給弄了發髻,佩戴上那兩支純金琉璃燈簪。
“麻煩幫我給國公帶話,那兩支燈簪我很喜歡,那天的螢火蟲燈籠我也很喜歡,希來年夏夜能再與他同賞。”唐窈將信件遞過去時道。
日居一眼看到頭上戴的燈簪。
他跟在郁清珣邊,自然是認得郁清珣親手所制的簪子,何況這簪子還如此華麗耀眼。
“屬下一定將話帶到!”他為郁清珣到高興。
四大親隨不僅是親隨,還與郁清珣有著從小一起長大的誼。郁清珣有多喜歡唐窈,有多希能跟唐窈重歸于好,他們比誰都清楚。
唐窈輕微頷首,頭上燈簪在照耀下如同明燈,燦若星辰。
也是唐窈容貌夠得住,才不至于被這燈簪奪去矚目。
“這些信是之前棠棠和桉兒嚷嚷著要寫的,我怕他們發現不對,假借國公的名義回了信,他們暫時還不知道,還國公幫忙保,莫要被他們發現。”唐窈將其他信件裝在木匣子里遞過去。
日居應聲接過。
“國公保重,棠棠和桉兒我會照顧好。”唐窈再道。
日居頷首,很快道別離去。
京中,郁國公府。
前院書房。
郁清珣披著狐大氅,擁著暖爐靠坐在榻上,臉上有些白,像失過多,氣并不好。
“子規來信,崔王兩家的田畝已經清點得差不多了,確定要將這些田分給佃農們?”下首椅子上坐著林宿眠等心腹員,正商議著理清丈出來的田畝問題。
郁清珣點頭,并不言語。
“國公伏重傷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不人還以為您已經沒了,正雀躍歡喜,這一下又如此行為,還想隨之改稅法,他們怕會鬧得更大,要不……先緩一緩?”有員勸道。
“無妨,就讓他們鬧。”郁清珣眉宇懨沉,看上去病怏怏的。
“新稅法從魯州開始試行,再推向其余州府,我會上疏太皇太后,讓老人家另遣史,巡查各地田畝況。”他語調淺淡,甚至還有些中氣不足,話語卻是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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