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牽著人,得寸進尺地過來,直將人圈進懷里,聲輕哄道:“都已經過世八年了,哪有棠棠和桉兒重要,我只是……”
他沒將話說完,垂頭埋進頸肩,“只要你不想著和離,不想著帶棠棠離開,我什麼都依著你。”
唐窈沒有聲音。
“你是不是還在氣母親奪了你的管家權?我讓人將府中對牌要回來,繼續讓你來管……”
“不必。”唐窈平淡拒絕。
郁清珣頓了下,抬起頭,仔細觀察著的神,“真不要?”
唐窈懶得廢話。
若非不得已,誰愿意管些吃喝拉撒的瑣事。
郁清珣看出來,點了下頭,“行,你是我妻,是這國公府的主母,除了母親外,誰也不能越過你去,你不想管那就不管,等你想管的時候在……”
“夫人,國公爺,蔣嬤嬤過來了。”他話還沒說完,外頭先傳來通稟聲。
郁清珣皺了下眉,心頭略有不爽,聲音涼了分,“何事?”
“稟國公,是太夫人讓我來給夫人傳話。”外頭蔣嬤嬤答著,似已進到廳。
郁清珣覷著妻子臉,對外甩出一字:“說。”
外頭蔣嬤嬤遲疑了瞬,還是道:“太夫人讓我帶了本《誡》過來,老人家言:為國公府主母當端莊嫻雅,不可當著客人的面冷言冷語,讓妯娌下不來臺;為兒媳,當恭敬孝順侍奉公婆,不可頂撞放肆質疑婆母。”
“為請夫人知錯善改,還請夫人手抄一遍《誡》,后日壽宴完畢前,太夫人會親自翻看。”
第11章 抄書
郁清珣眸頓沉。
外頭的人說完便沒了聲音,像大氣不敢。
唐窈輕垂著眼眸,如凝脂白玉的臉蛋致昳,看不出喜怒緒。
屋外一時安靜。
“知道了。”稍許,郁清珣漠然答了聲,語氣聽不出緒浮。
外頭婆子松了口氣,聲音再傳進來,“是,那奴婢就先回去回稟太夫人了。”
說著,示意后跟著的丫鬟將書籍留下,對里頭行了一禮,便領著人匆匆離去。
外再歸安靜。
郁清珣依舊環抱著妻子,原本準備的話語被這意外打斷,一時接不上來。
他是還想低聲輕哄,懷中之人卻突然掙開他環著的雙臂,轉朝外走去。
“去哪兒?”郁清珣再拉住手。
唐窈漠然甩開,“抄書。”
郁清珣怔了下。
唐窈掀開門簾往外走去,曉晨暮合兩大丫鬟等在次間,旁邊還有小丫鬟捧著一本冊子。
“夫人。”三人略微屈膝行禮。
唐窈點了下頭,穿過次間往書房走去。
三人隨跟上,一人往前打簾子開路,等過到書房又忙將房門和窗戶打開,讓線敞進來,照亮書房。
唐窈過到書案前,曉晨手腳麻利地攤開《誡》,將筆墨紙硯等擺好,暮合則準備磨墨。
顯然被罰寫抄書不是一兩次,邊人對這種狀況都已經悉。
唐窈接過筆,蘸墨正要開寫,手腕又是一。
郁清珣不知什麼時候過了來,大手穩穩抓住手腕。
唐窈抬眸看去,神依舊平靜,只眼里有些許疑問,像詢問原因。
郁清珣頓了一會兒,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奪過手中筆,將往旁邊了,道:“我說過不會讓母親苛責你,這書我來抄。”
“你抄?”唐窈詫異,目往書案上攤開的《誡》看了眼,又再瞥向邊人。
郁清珣面上沒什麼變化。
唐窈眸輕轉了下,沒有異議地讓了開去。
郁清珣坐下來,另一手卻拉住手腕沒讓走,反而將人拉坐到上,平淡正經道:“到底是母親的命令,讓人看到你懶也不好,坐著陪我。”
說著,手已經環過腰肢,將人徹底圈在懷里。
“你……”唐窈掙扎著想起來。
郁清珣收手臂,老神在在地警告道:“字寫歪了,母親說不定會找理由讓你重抄,到時我繼續幫你,你繼續坐著。”
唐窈掙扎的作停下來。
依對太夫人的了解,對方確實會這般找理由讓重抄。
“字跡不一樣,也會讓我重抄。”唐窈道。
郁清珣垂眸看了眼妻子,眸中似有笑意開,“看不出來。”說著,已落筆寫下一字。
唐窈還想反駁,一掃見紙上黑字,話語又了回去。
——郁清珣這落筆寫下的字,竟跟有七八像!
他什麼時候會模仿自己的筆跡?
唐窈一時驚訝。
郁清珣欣賞著妻子驚訝的表,角微勾,邊寫邊道:“之前見你的字好,就私下練過幾遍。”
這是唐窈沒想過。
他竟會臨摹寫的字?
郁清珣不知想到什麼,聲音又略低了低,像解釋又像是歉意,“那些書信不是我有意不回,而是當時軍急,顧不得那麼許多。”
書信?
唐窈略微失神,好一會兒才想起他指的是什麼。
他們婚的前三年,他領軍在外,猜到他大抵不太滿意這門婚事 ,卻還是厚著臉皮給他寫過不書信。
當時他未曾回過只言片語,直到被公爹催促,才寄回一封家書,不過寥寥四字:平安,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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