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三郎這樣愿意次次休沐都來見你可不容易。不管怎樣,這都是他或他家看重你。”紀明遙托腮笑著,“婚之前,能多見幾面,互相了解,好過我們這樣幾乎盲婚啞嫁。”
孟安和垂了頭。
連二嫂這樣的人,與崔二哥婚之前,都竟被冷待嗎?
二嫂沒必要騙。
不管怎樣,只怕不得這委屈。
“好了,快回去午睡吧,不然走了困,下午沒神。”紀明遙站起,挽住,“我讓人打傘送你。”
孟安和請二嫂留步,告辭回房。
躺在床上,一中午未能睡,心里一直在想陳家三郎與崔翰林。眼前一時是陳家三郎清秀的臉,著的眼神滿含小心與喜歡,一時又是崔翰林昳麗俊逸的容,和他只對紀氏二嫂微有溫和的雙眼。
人不能得隴蜀、貪得無厭。
都要親了還在念著有婦之夫,是會遭報應的。
……
紀明遙午覺睡得不太好。
翻來覆去,夢里都是婚前與崔玨的幾次見面。
眼神淡漠凌厲的。
守禮尊重而眼中毫無緒,問,“應下婚事,心中是否有憾”,還看見了里袖口上墨點的。
定親當日,默默看向,未發一言的。
在安國公府涵青峰修云閣外,抱刀守著,見到便先道歉,說他冒犯,不是有意聽私事;又關心在府生活,紅著耳朵告知流言,提出推遲婚期、以保全名聲的。
——讓只需繼續稱呼他是,“崔翰林”的。
出遠差之前,與相對兩無言,只讓在家保重自,加上見禮、道別,一共只說了七句話的。
出差回來,送了那幅荷花圖,對詳細介紹蓮池附近風,還說,很喜歡送的荷包的。
究竟是在哪一時、哪一刻,他對了心?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主來見、一次都沒有?
為什麼連元宵燈會都是嫂子提議他們去看,他自己就一點都不想見嗎?
紀明遙朦朧醒來。
崔玨就坐在邊。
“二爺……”抓住他的袖,“陳三郎上個休沐來見了孟三妹妹,上上個休沐也來了。”
“他喜歡孟三妹妹。”看向他,“很喜歡。”
崔玨心中一。
“七夕……不遠了。”他俯,抱住紀明遙在懷中,謹慎詢問,“夫人愿意與我同去看燈嗎?”
“二爺——”紀明遙輕輕地笑,上他的鬢發,“你知道我不喜歡出門。”
“是,我知道。”崔玨垂眸,“但我想與夫人去,所以相問。”
“很奇怪,”紀明遙聲音發飄,“雖然不喜歡出門,可一想到是去和二爺看燈,就竟然喜歡起來了。”
回應的,是一個深而纏綿的吻。
-
離七夕還有不到五日。
孟安然有孕四個月,已經顯懷,別說崔瑜不放心,自己也不敢去人人的燈會湊熱鬧,夫妻倆早已決定當日不出門,只在家里相伴。
但兩人不約而同關心起了阿玨和弟妹。
七月初四是崔令歡的生辰,崔瑜又恰好和崔玨一同下衙到家。
一下了馬,來不及進門,他便趁機說:“大后日可就是七夕了。我記著端午你和弟妹去看龍舟,是寶慶郡主提前給弟妹訂的酒樓,是弟妹請的你去!這次,你可得主請弟妹啊!”
“有勞大哥費心了。”崔玨只說。
“別說費心不費心的——”崔瑜不放心,“你可得請啊!”
追著兄弟的腳步,他連聲問:“你都能當著那麼多人給弟妹送花,應不會再不好意思請弟妹看燈會了吧?”
崔玨想說什麼,又閉上了,一路向正院走。
崔瑜還在追著他說:“我早想問了,那花不會也是弟妹你買,你才去的?”
了額角,崔玨加快腳步。
正院。
紀明遙過來給大侄慶賀生辰,還沒說幾句話,就被嫂子到一旁室。
孟安然悄聲說:“陳宇可是十天前就與安和約好,七夕一起去看燈了。我和你大哥不出去。阿玨請沒請你?”
“請了。”紀明遙就笑,“我記著今年元宵,嫂子就派人來問過我,要不要和二爺去看燈。那時要嫂子費心,現在竟還要嫂子心。”
“倒不是我費心!”孟安然也笑,“那次,其實是你們大哥非要阿玨約你出去見面,想讓你們多親近親近。因他是大伯子,不好提他的名字,所以清芬才只和你說是我的主意。”
“原來是大哥嗎!”
紀明遙先一驚,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好驚訝的。
的確該是大哥的意思。
正在此時,崔瑜崔玨到了。
孟安然便請他兄弟兩個過來,笑說:“正說著元宵節那天,大爺出主意,讓阿玨約弟妹出去看燈的事呢。那時不好直說是大爺的主意,現在終于能把功勞歸還原主了!”
崔瑜便看著兄弟搖頭:“那天我本想讓王平媳婦過去直接說,是阿玨自己想請弟妹,結果一個說,‘怕違了阿玨的心意,不妥’,一個只知道看書不說話,到底沒把人約出來。”
崔玨仍不答話,只默默握住了夫人的手。
孟安然與崔瑜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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