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遙含笑問好，目又掃過于家子侄，頷首示意。

四五個青年、年男子全通紅了臉，低頭不敢多看。

崔玨環住夫人的腰，下樓乘車。

“這些花我要曬干了，存起來。”車，紀明遙蓮瓣，“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呢。”

“還會有很多次。”崔玨承諾。

“嗯！”紀明遙回頭，親一口他的臉，“那我等著你下次送我！”

崔玨沉默了片刻。

“夫人——”他半弓起，在耳邊問，“你的月事，是否已經——”

紀明遙當然覺得到他的反應。

今天有很多次，都清晰到了。

包括現在。

“已經全好了。”低聲回答。

昏暗的車廂，兩人對視一眼，又迅速各自看向別。

……

廣宜公主的畫冊已經給了四日，今日，崔玨終于能親實踐。

教程非常詳細。

他也學習得極為用心。

紀明遙仿佛云霧之中，不知將去往何。

一片朦朧間，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崔玨那沾染了念、尚未饕足的幽深雙眸。

于是，滿足地笑出聲音。

但沒過多久，眼角便沁出淚水。

忘記了笑，更不知道自己在哭，只知道攀住他、攀住他——

與他同赴巫山之巔。

-

次日，紀明遙又晚起了兩刻。

今日要去安國公府看溫夫人，或許會接明遠回來。

不想去啊！

昨天已經出過門了，還是一早就出門，快傍晚了才回家！

紀明達也在安國府！一定和溫夫人在一起！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

但也不能不去。

紀明遙全程被抱著、扶著梳妝完畢。

兩房分家后，二房的廚房自然全聽紀明遙吩咐。崔玨當真不挑食，什麼菜他都能吃，而且不討厭，所以紀明遙依然會讓廚房做不喜歡，但崔玨會吃的菜。不過，大部分菜都會順著的口味做，偶爾有不吃的，廚房必定提早告知，不會讓誤吃，更不會再出現不知道餛飩、包子、油豆腐、獅子頭里都放了什麼東西，只能咬一口給崔玨的況了。

但有時點心湯羹吃膩了，不想吃了的時候，崔玨還是會接過去，替吃完。

嘿嘿。

用過早飯，是辰正三刻。

崔玨與紀明遙一同出門。崔瑜已提前去了謝舅舅家。

“我午飯后便去接夫人。”崔玨送夫人上車。

“我等著你！”紀明遙在車窗里探出頭。

“夫人快坐好吧。”崔玨一笑，輕輕推進去，替拉下窗扇。

桑葉駕車，青霜與天冬在車服侍，其余隨從或騎馬、或坐車、或走路，一行二三十人來到安國公府西偏門前。

二姑回來了，守門的忙進去報信。

紀明遙慢吞吞下車，帶著青霜、白鷺、天冬、石燕四個人隨侍候，另外四個婆子跟隨在后，緩步走向正院。

雖然打起來的可能非常小，小到幾乎沒有，但多帶幾個人，尤其帶上了天冬和石燕，真是太有安全了。

紀明達果然在。

但四妹妹和明遠、明也在，這讓紀明遙心好了不。

“太太，大姐姐。”仍依禮數行禮。

“二妹妹。”紀明達也照常喚一聲。

忍不住仔細打量二妹妹。

二妹妹穿一件水灑金褙子，薊輕羅，只梳單螺髻，仍如在閨中一樣打扮得簡素，若發間的簪釵再一，或把翡翠耳環摘下去，就要不合份了。可白里，雙眼水潤有神，眉目間毫無愁意，一看便知婚后過得極好，不必以盛裝麗服遮飾。

紀明達了一下自己蹙金的袖口，右手扣上了左手中指的藍寶戒指。

二妹妹當然過得好了。

畢竟，為心的那個男子……可是崔玨啊。

眼前又出現了崔玨在馬上抱住二妹妹的樣子。

為什麼。

……憑什麼！！

憑什麼崔玨會對二妹妹心？！

紀明達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了，不會在意了。

可當二妹妹與眾人都見過禮，坐在明遠上首時，卻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怎麼二妹夫沒與你一起來呢？”

他不是對你心了嗎？

怎麼會讓你自己回娘家？

“夫君今日與大哥去舅舅家了，說午飯后來接我。”紀明遙看向溫夫人，笑說，“我若晚一日再來倒也不錯，又怕太太和明遠等不及，索就不讓他來了。”

“你來就很好，何必非他也過來。”溫夫人溫聲笑道，“等用過午飯，你就帶明遠回去吧。”

左右老爺前幾日似乎已對崔玨失了。崔玨若真過來，遇上老爺，兩人爭執得難看，才更不好。不如先遠著，或許還有轉圜的機會。

且明遙今日隨的四個丫頭，倒有兩個是新人。

是崔家的人，還是——

“這兩個丫頭，是你新挑的？”溫夫人指了指人，似是隨意地問，“才挑上來，就能和你出門了？”

按理說，就算新挑丫頭，也應只會挑十二三歲的上來，慢慢調理著，才能多用幾年。這兩個丫頭都十五六歲了，即便再好，又能使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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