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接著道：“不過歪打正著，您先前還擔心霍家軍落到什麼人手里，現在卻不用擔心了。”

“還有那個勞什子壽王世子，前幾天居然還想挑撥您和虞小姐的關系，這下好了，連世子的位置都丟了，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江有朝分神聽著長風的絮絮叨叨，聽到這兒的時候眉目一，抬眼看向他。

長風還未覺察到危險，依然在為蓮打抱不平：“虞小姐多好呀，壽王世子那麼個外強中干的人，居然也敢和主子您搶媳婦，真是自不量力！”

江有朝手指叩了兩下桌面讓他回神：“什麼，挑撥我和虞小姐的關系。”

“呃……”長風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猛地抬手把捂住搖了搖頭，嗓音悶聲悶氣，“沒、沒什麼，肯定是主子您聽錯了。”

江有朝并不催他，臉卻極不好看。

長風覷著他的神，默默咽了口唾沫：“稟主子，事是這樣的……”

江有朝安靜地聽他說完，眼皮掀間帶起一抹冷：“所以，你就又替我做主了？”

長風跪在地上，咬了咬牙解釋道：“屬下、屬下也是看您最近晝夜不休地忙于公務，不想讓這些瑣事打擾到您，才私自做主了的。而且屬下也派人去平息流言，將查探到的消息暗中遞給國公府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額頭冷汗涔涔，呼吸也不自覺急促起來。

江有朝臉冷肅，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失。長風是他從死人堆里出來的，一向對他忠心耿耿，如今卻到了他的底線。

“上次大皇子府，我便提醒過你了，不要自作主張。”長風私自蓮進竹林的事，他沒有置，是因為他明白長風的擔憂之意，但這不能為他的護法寶。

長風心底一慌，生怕江有朝把他趕出去，正要開口認錯，就聽見上首的聲音：“二十軍，自去領罰吧，不要再有下次。”

“是！”長風眼睛一亮，重重地磕了個頭出去了。

魏嚴方才一直沒說話，等到江有朝置完了人，才慢吞吞地好言相勸：“這小子也是一片好心，您既舍不得棄了他，又何必要罰？”

江有朝垂下眼：“慈不掌兵，這還是師父與您教給我的道理。”

魏嚴一噎，頓了半晌才開口：“我知道，自從當年……您就一直很介懷旁人替您做決定，但長風與那人，終究是不同的。”

門口的珠簾被風輕輕吹，帶起幾聲清脆的撞擊聲，在安靜的書房分外清晰。

江有朝抬眼與他對視，結輕，下一瞬間心底涌起的復雜心緒，聲音里帶著酸：“您勸人便勸人，何必舊事重提……”

直愣愣的往人心上，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魏嚴哼笑，有些恨鐵不鋼：“若你多注意著令國公府那邊，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說到底，還是你不上心罷了。”

江有朝啞然。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門口守著的侍衛進來：“讓長風去練武場等我。”

侍衛遲疑：“那……您吩咐的二十軍？”

“就他那兩三下。”江有朝聲音里還帶著冷，“本來就近不了我的，還想帶傷上陣不？”

“是！”侍衛一下懂了他的意思，恭恭敬敬地竄出去找長風去了。

魏嚴看著江有朝又松了口，了自己的長髯，不自覺地出欣的笑容。

*

令國公本來說的是八月回來，但完認輸認得干脆利落，后來又大咧咧地提了互市的事，他只好聽著陛下的吩咐，接著在燕州盯著，直到戶部金部司派人過來才能回京，也不知能不能趕得上中秋。

蓮聽了這個消息好一陣郁悶，連太后回宮的事都沒太放在心上，直到宮中設宴為太后接風洗塵，才轉移了注意力。

太后乃是皇上的嫡母，當年自己的親生兒子死了，才心不甘不愿地輔佐皇上登基，卻在得封之后反悔，想要垂簾聽政，被令國公帶兵圍了宮才出玉璽。

是以太后與皇帝之間的寥寥，若不是礙于在頭上的孝道，皇帝甚至都想暗中理了太后。

即便如此，太后仍舊被送到了京郊山上的寺廟中禮佛，說是自愿為皇帝祈福，其實就是被幽在了寺中，唯有佳節國宴才派人接回宮。

不過，對于蓮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太后，而是太后帶回來的宥公主。

迎春見苦惱的樣子忍不住打趣：“您說您在京中好歹也是眾人趨之若鶩的世家貴，怎麼跟這些個郡主公主們都關系這樣差。”

蓮偏頭看著西洋鏡中的自己，了細膩的臉，略帶自矜地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一介臣子之，卻與們擁有同樣的尊貴和寵，們又怎麼會看我舒坦？”

若說與華昭是互相比較才關系不睦，那與宥大多都是因為上一輩的深仇大恨了。

因著令國公幫著皇上拿回玉璽，令國公府才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自此了京中權勢赫赫的存在。但于宥公主而言，太后是的姑母，令國公此舉可不就是把們姑侄倆害慘了嗎？

不過，蓮對倒是時刻懷著一分警惕之心。

宥公主從小在宮中長大，心思深沉，最會做的就是表面功夫。蓮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就遇到了宥公主，當時們倆還不認識，宥笑著問是哪家的姑娘？答了令國公府之后，宥的臉瞬間就變了。后來還想陷害打碎了賜之，好在蓮機敏才沒有讓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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