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就一個人在家,多沒那麼講究,服都是到了外面套的。也沒想到應碎會在這個時間突然醒了。
是他疏忽了。
嗯,還好他材不錯。
陸京堯穿好服以后,裝作一副很平常的樣子,轉過看向走過來的應碎。
剛打算開口問覺怎麼樣了,就聽到淡淡地說了一聲,“不就是幾塊腹嘛,我在拳擊館看多了,陸同學你不要害。”
陸京堯眼尾了一下。不就是幾塊腹嗎?
行,可真行。
他朝著應碎走過去,一步一步近,直到他離很近,才停下了腳步。他低著頭,湊很近,“不就是幾塊腹?應同學看別人的腹看得多啊?”
“還行,也沒看到多。”陸京堯剛洗完澡,上還散著帶有清冽香味的熱意,隨著他的靠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包圍著應碎,應碎眼睛瞥向別,腳步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誰知道陸京堯也不是個好糊弄的,隨著應碎的后退,他也跟著往前走了一步,還用一種悠哉輕挑的語調問,“那你說,是我的好看還是別人的好看?”
男人的勝負心都這麼重的嗎。
應碎抬起頭,對上陸京堯的眼睛,明亮皎潔的眼一下子撞進陸京堯的視線,語氣裝作不耐,“我又沒有仔細看過,我怎麼比較得出來?你……”
話還沒有說完,陸京堯頭發上的水突然滴落,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落在了應碎的鼻尖。應碎的話停了下來,不控制地眨了一下眼。
小小的水珠停留在鼻尖,冰冰涼涼的,陸京堯出手,用拇指指腹替去水珠,上還不忘繼續調侃,“這麼說你還怪我沒讓你仔細看了?那我要不要了再讓你好好看看?”
陸京堯給水珠的作太過自然,應碎完全防不勝防。看著眼前的人眼底含著笑意在鼻尖用指腹來回了兩下,只覺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如擂鼓一般,失去控制。
應碎表面平靜,手打掉他的手,“有什麼好看的,說到底不過就是而已。”
陸京堯哼笑了一聲,沒再多說。
窗外忽然白一閃,接著是一道雷聲轟鳴。應碎看向他家的臺,此時天已黑,窗外暴雨洗刷城市,留在玻璃上的水珠不住重力,沿著玻璃毫無規則地落。
喃喃,“怎麼又下雨了。”
陸京堯也順著的視線過去,“宜北今年夏天,格外多雨。”
“是啊。三兩天就是一場雨。”
陸京堯轉過頭,不再逗,“看你的樣子應該好多了,先一起吃晚飯吧,我點了外賣。”
“現在幾點了?”
“八點多鐘。”
“那你為什麼不先吃?”
“之前不。”陸京堯催促,“但是現在了,快點吃飯。”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餐桌上的外賣連袋子都還沒有開。陸京堯打開了外賣,把里面的菜拿了出來。外賣七點四十幾分到的,又一直放在保溫袋里,所以拿出來的時候還熱乎著。
一份烏湯,一份白灼菜心,一份清炒魚片,還有一杯給買的紅棗銀耳羹。
陸京堯把紅棗銀耳羹推到面前,一邊問,“你現在還痛嗎?”
“好多了。”應碎打開了推到面前的一杯東西,才發現里面是紅棗銀耳,難怪只有一杯。抬起頭,語氣有點嚴肅,“完了,陸京堯。”
“怎麼了?”陸京堯下意識以為又不舒服了,手上打開外賣蓋子的作頓住,有些張地看著。
應碎本來只是想逗逗他,卻沒想到陸京堯的神中會流出張和擔心。
“沒事,就是發現自己好像又欠了你一個人啊。”
陸京堯暗暗松了一口氣,聲音松松散散的,“還不完就慢慢還,反正時間還長。”
“陸京堯,床上那被子是你幫我蓋的嗎?”
“不然呢,我家還有第三個人嗎?”
“陸京堯。”
“嗯。”他耐心應。
“你對別的生也這麼好嗎?”應碎狀似無意地問出這個問題。
陸京堯掀起眼皮,眼底帶著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別的生好了?我很閑?”
“那你為什麼要照顧我?”
“那我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同桌蹲在路邊一副快要痛死的樣子,不管不顧吧?”
陸京堯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他其實很想說,那是因為應碎這個人對于陸京堯來說,意義不太一樣。但他拿不準應碎這話是不是在試探他,也更拿不準他要是說了實話,以應碎的脾,以后會不會疏遠他。
陸京堯不想冒這個險。
難啃的骨頭,總得慢慢一點一點啃不是嗎。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應碎雖然也覺得事實是這樣,但是陸京堯這麼說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心里面好像泛濫起一點點的失落。就好像在期待著什麼,又十分害怕于自己所期待的事。
可事實就是,不是因為是特殊的人,而只是因為陸京堯這人心,不會見死不救。如果換做是他認識的和他關系好點的其他人,他也會這麼做。
應碎小口小口地喝著銀耳羹。
陸京堯提醒,“別喝銀耳羹,其他的菜也是買給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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