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滴滴的，真能伺候得了咱那位說一不二的太子爺？別被他欺負了。”

“欺負也得著啊，生在這樣的人家，哪還由得自己選？”

這一陣竊竊私語，隨著江聽白沉穩的腳步聲近了，也漸漸停了下來。

江聽白的面上仍舊是一副清冷，深如寒潭的神，于祗淺看了一眼，和剛才辦公室里吃醋的不是一個人。

他翻開會議資料，抬了下手，“法務部先做匯報。”

于祗準備的是五分鐘的發言稿，認為已經很簡明扼要了，有一些重要事項是必須列明的。

比如關于厘清目標公司，也就是Yamani的權配置況，各東所持權的比例，以及是否存在優先等；還有就是，要配合財務部劃分清楚的，被收購公司的負債和所有者權益問題，分列出短期債務和長期債務，可抵消債務和不可抵消債務。

比預計的超出了兩分鐘。

于祗以為這種小節無傷大雅，但江聽白沒什麼表，公事公辦地提醒道，“匯報的時候要注意把握時間。”

于祗：“......”

在他手底下上班好難。

最上頭的兩個理事換了眼神。

無非表達出一個意思：“我剛說什麼來著？家里安排的婚事。”

接著就是財務部對數據進行分析。

大家聚會神聽著的時候，坐在上首的江聽白忽然說，“速比率不對。”

嚇得財務總監忙扭頭去看投屏，又急吼吼地翻材料，“這個數據我親自算了好幾遍的。”

江聽白正襟危坐，“你有沒有想過，日本大部分采用的是現金銷售的方式，他們的應收賬款存在很大的不確定。還有流資產中的存貨，因為積太久無法及時變現，這時候就要考慮，其變現價值遠低于賬面價值。”

一番話說得前些年才從華爾街回國任職的財務總監臉紅了紅。

他連連稱是，“我疏忽了這一點，以后會注意。”

江聽白極淡地點了下頭，“繼續。”

下半程于祗幾乎都沒有聽進去，全在看江聽白，聽他穩若泰山地指點每個細節。

小時候總覺得，大人們對他的夸獎言過其實，不過因為他姓江。

等到高三，江聽白給補習的時候，又總和他唱反調，老是不按照他的方法來。后來每一次都證明，江老師教的就是最直接最便捷的解題jsg技巧，而沒有一本書上有。

于祗歪著頭，沒有任何征兆的，笑了一下。

的心上人好，這是個，永遠都不告訴他。

直到會議結束，古月整理好材料和于祗走出去時，說，“每次開會像開庭，搞得人心驚膽戰。”

于祗還沉浸在對江聽白的慕里，“那我還沒看過他這麼英俊的法。”

古月點頭，“這倒是，法都上年紀了。”

從會議室出來，于祗一直忙到了六點半，才稍一口氣。

喝了半杯橙，看見陳晼發的消息：【弄了瓶好酒，晚上一起曲廊院？】

聞元安：【沒問題。】

于祗：【可以。】

最近這陣子大家都忙，很久沒聚在一起，上次吃飯一幫男的在，聊也聊得不盡興。

同時江聽白的消息也進來了。

江聽白：【晚上想吃什麼？】

于祗故意逗他，【不吃，氣都氣飽了。】

江聽白本來忙完了，正躺在沙發上休息的他當時立馬坐起來，飛快地打字問于祗：【怎麼了？】

于祗：【你嫌我匯報太慢。】

江聽白：【你不慢？一堆重三道四的廢話，換別人這樣瞎搞，我沒開罵就算是輕的。要不我抱著你娓娓道來？】

這下于祗真被氣到，翻出“你自己一個人過吧”的表，轉手就發給江聽白。

在辦公室里坐了會兒，拿出氣墊補完妝就走了。

于祗是和陳晼一起到的，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聞元安，陳晼從包里拿出盒煙。

于祗勸說，“點兒吧。”

陳晼眉擰在一起，橫道，“你怎麼跟我媽一樣？”

說完自己也愣了，打從媽媽過世以后，因為怕陳董傷心，就有意地不再提起。

于祗直接搶下的煙，“誰也都會讓你別的。”

陳晼驀地仰起頭了。

五月里北京湛藍的天，被一道道胡同長條的山間巖大小，像被誰關了起來似的。

的聲音像隨時會被吹走的秋葉，“你說，我媽知道我離婚了，會難過嗎？”

“阿姨當然只要你高興就好，”于祗沒引著往這上頭想，“龔序秋他媽還是老樣子？”

陳晼點了一下頭，“我準備聽我爸的，不在龔序秋上耗著了，找個合適的著。”

于祗其實不擅長安人，“你開心比什麼不強？男人還不遍地都是。”

沒多久于祲就把聞元安送來了。

他們倆在胡同口吻別。

臨了于祲還摟著不撒手，“到點了我就來接你，今天我是你的專職司機。”

陳晼和于祗同時干嘔了一下。

“那真辛苦你啦，”聞元安又在他臉上親了親，“你怎麼這麼好？”

于祲不舍地放開，“不要，晚上你點累就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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