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你那時候只知道欺負我。”
聞知臉紅了紅, 小聲說。
賀嶼之就有些著急,一把抓住了的手腕:“這有什麼不信的。那麼明顯看不出來?”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他問。
“好了好了……”
“現在看出來不就好了。”聞知皺了皺眉, 說著,上前輕輕抱了抱他。
其實知道,只是想一下。
賀嶼之是炸的獅子,好在已經找到了安獅子的辦法。
—
等兩人再回到公館時,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
賀嶼之在國外時也沒回家過年,如今又加了一個聞知,餐桌上的氛圍就有些微妙。
不過畢竟是過年, 都圖個吉利。
賀宏盛雖然一開始不想接聞知。但后來倆孩子結了婚,也一直很穩定。何況賀嶼之把集團接手得不錯,慢慢也就接了。
左雪嵐的脾氣比之前收斂了很多。
倆人都知道自己兒子的格, 越是不讓他怎麼樣,他就越是一反骨得對著干。
何況當年賀嶼之就因為聞知走的事發過瘋——
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
只不過賀宏盛跟左雪嵐總以為時間久了, 賀嶼之就能走出來。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回國后兩人又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一起去。
左雪嵐中途給賀嶼之介紹過不覺得不錯的, 朋友家的姑娘。
但賀嶼之就是油鹽不進的狀態, 弄得吃力不討好, 到最后也只好放棄。
為了避免賀嶼之做出更無法接的事來, 夫妻倆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實最開始不喜歡聞知, 只是覺得心眼多, 心思重,家庭條件不好想攀高枝。
但現在看聞知也確實乖的,省心,背景雖然不好,但起碼干凈,加上學歷不錯,也不算丟人,適合踏實過日子。
年夜飯上,有早上剛空運過來的大閘蟹和龍蝦。
聞知不會吃,賀嶼之就幫他剝好了把能吃的部分都放到的盤子里。
心里暖暖的,可惜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總看到左雪嵐的眼神不斷往這邊看,像是不愿意。
其實聞知也不好意思。
在桌子下面小心地了賀嶼之的。
直到對方很快俯下來,耳朵湊近到旁邊時才小聲說:“別給我弄了,夠吃了。”
“還要留著肚子吃別的呢。”
“嗯。”
賀嶼之輕點了下頭,把最后一點給弄好的蟹放在盤子里,然后才了手套。
電視機里,晚會熱鬧歡騰的背景音傳了出來。
焦糖在桌子下面來回走,不時還到了聞知的。但最終累了就趴在了左雪嵐腳旁邊。
一切都是安靜祥和的模樣。
賀家對家里面的員工還不錯。準備好了年夜飯之后就都放了假,就連管家都回去跟親人團聚了。
偌大的公館只剩他們四個人。
公館外面下著雪,明亮的路燈將潔白的路面照得一直有細碎的閃。
吃完飯,賀嶼之帶著聞知一起去公館外逛了逛。
男人穿了一件黑棉服,很普通的款式,只是右側的袖子上有布標,但穿在他上就特別好看,毫不顯得臃腫。
聞知說吃完飯,看著下雪想出來走走,對方就陪著出來了。
很喜歡下雪。
跟滬城那種下雪不同,雪落下來變了水,到都是漉漉的;但北城的雪下下來,在原地里、草地上都是積攢著得厚厚一層的雪。
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那種踩雪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出。
聞知走得小心翼翼。
因為路燈與路燈之間還隔著一段的距離,走到兩盞路燈之間最暗的地方時,似乎踩到了一塊冰,腳底一,險些摔倒。
好在賀嶼之在旁邊及時抓住了的胳膊,穩穩扶住了。
“小心點。”他說。
“雖然看上去都是雪,但下面有時候也會有結冰的部分。”
賀嶼之說著,拉住了的手。
對方力氣很大,每次牽手的時候都喜歡現用力的握一下,然后再松一松。好像握一下,才能確認的存在一般。
但聞知也喜歡他這種力道,會給一種,他是在意且重視著的覺。
聞知就這樣任由對方握著,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在公館花園的羊腸小道里走著。
這里一點都沒有變化,變得只是他們兩個人。
不過聞知跟其他人不同。很多人都想回到小時候,但不想,還是覺得現在更好一些。
至能確定他的心意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苦。
兩個人就這樣走著走著,也沒說什麼話,只是安靜地牽手,彼此到對方的存在。也這片刻的,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寧靜。
直到又一次從黑暗走到路燈下時,賀嶼之才放慢了腳步,緩緩停下來,轉過面向。
聞知睜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抬頭去,卻只看到那人黑羽絨服上落著的點點積雪,以及那張英俊帥氣臉龐的一個虛影。
此時,對方已經低下頭來。
他擋住了頭頂到眼前明亮的線,手不聲的松開的手,轉而左手順勢完全把控住了的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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